第五十二章 金勾賭坊
金勾賭坊,為什么叫金勾賭坊呢?
傳聞金勾賭坊的大老板年輕里不過是個一事無成,嗜賭成性的小混混,有一次他在一家賭坊里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一時間急了眼,便用自己的一只手臂當成賭注,結(jié)果他還是輸了。
輸了自然手臂也就沒了,不過正是因為他有膽賭,反倒得到了賭坊老板的賞識,進了這家賭坊當了一個小伙計,再后來這個年輕人慢慢爬上了位,當上了賭坊的老板,賭坊越做越大,錢賺得也越來越多,他便將自己的那只斷臂上嵌了一只金勾,因此江湖上稱他開的賭坊叫作金勾賭坊。
宮銘看像慕容燕問道:“你不是說你自己生在姑蘇長在姑蘇,對這姑蘇城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嘛,那你知不知道這‘金勾賭坊’在什么地方?。俊?p> 慕容燕笑道:“我慕容家家規(guī)森嚴,禁止門人賭博,但是巧了我以前聽我爹和我大哥談起過這個‘金勾賭坊’?!?p> 郭天賜大喜道:“不知慕容小姐可愿帶在前往那‘金勾賭坊’,若在下能將家傳白玉觀音尋回,定當對慕容小姐感激不盡。”
慕容燕忙擺了擺手說道:“郭公子言重了,不過是帶路而已,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請我卻去不得!”說完扭過頭,留給宮銘一個后腦勺。
張蔓青微微一笑,郭天賜為難地看了宮銘一眼,宮銘挑了挑眉毛笑道:“勞煩慕容小姐移步,帶我們?nèi)ヒ惶恕鸸促€坊’吧!”
慕容燕得意地一笑,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們就跟著我走吧!”
眾人跟在慕容燕身后,錢闊一邊掏著銀子一邊沖著宮銘壞笑道:“看樣子這次你來姑蘇也惹上大麻煩了!”
宮銘輕輕一挑桌子上的劍,握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個圈,說道:“快點走吧,哪有那么多的廢話?”
一個敢收天下賊臟的賭坊,應(yīng)該就藏在一個極秘密的地方才對,如果你是一個人人皆知的大盜一定會晝伏夜出把自己藏起來,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蹤。
眾人跟著慕容燕走在姑蘇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特別是郭天賜他幾次都想開口,卻又忍不住自知不便問出來。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錢闊終于忍不住問道:“我說慕容小姐你是帶我們?nèi)フ摇鸸促€坊’還是陪著您一塊逛街呢?”
慕容燕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回去好了!”
錢闊指著這繁華的街道,來往的人群說道:“那個神秘的‘金勾賭坊’怎么會在這條繁華的大街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早就天下皆知了嗎?”
慕容燕晃著腦袋說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回去好了!”
錢闊還想再開口,郭天賜一把拉住錢闊的胳膊,沖著慕容燕笑道:“慕容小姐別生氣,我們相信你!”
慕容燕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我不在乎你們相不相信我,我只在乎……”突然慕容燕把頭轉(zhuǎn)向?qū)m銘笑道:“你相不相信我?”
宮銘挑了下眉毛說道:“我相信你!”
慕容燕逼問道:“真的嗎?”
宮銘點了點頭說道:“真的,當然是真的,因為我現(xiàn)在不相信你,也沒有別的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慕容燕嘻嘻一笑,很滿意宮銘的回答,她又帶著眾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
繁華地鬧市中有一家“亨運賭坊”,雖然只有兩層樓,卻有些氣派,因為它這兩層樓已經(jīng)比別人的三層樓還要高了一些。慕容燕帶個眾人站在“亨運賭坊”門外,看著那牌有些掉了漆的招牌,慕容燕笑道:“到了!”
錢闊看著“亨運賭坊”的招牌,疑惑地說道:“這里難道就是你說的‘金勾賭坊’?”
慕容燕眨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我爹和我大哥說的就是這一家?!?p> 錢闊指著“亨運賭坊”的招牌,說道:“可是這里明明就是‘亨運賭坊’,而且這里車來人往,如果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金勾賭坊’未免太招搖了一點吧?”
沒等慕容燕開口,宮銘說道:“我倒是覺得這里就是‘金勾賭坊’了,有道是‘大隱隱于市’,有時候越是秘密的地方就越存在你認為它最不可能存在的地方!”說著宮銘看向錢闊說道:“‘金勾賭坊’只是江湖中人給這個收賊臟的賭坊起的一個名字,并不是這家賭坊真正的名字?!?p> 說完宮銘看著眾人說道:“這‘金勾賭坊’不知其中有多少兇險,我和郭少鏢頭進去,錢闊你和兩位小姐回客棧等我們的消息?!闭f完沖著錢闊使了一個眼色。
慕容燕聽完,不樂意地說道:“不行,我也要進去?!?p> 郭天賜說道:“慕容小姐能帶在下找到‘金勾賭坊’,在下已是感激不盡,再說賭坊本就不是姑娘家應(yīng)該來的地方,如果等一下我們在賭坊里發(fā)生爭執(zhí),在下也不想將慕容家牽扯其中,還請慕容小姐回客棧吧!”說完郭天賜沖著張蔓青點了一下頭。
張蔓青挽過慕容燕的胳膊說道:“慕容妹妹,你還是聽宮銘的話,跟我們回去吧,一個男人是絕不會喜歡一個不聽自己話的女人的!”
錢闊也在一旁勸道:“慕容小姐,你就放心好了,以宮銘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眾人相勸罷了,慕容燕嘟著嘴看著宮銘說道:“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p> 宮銘挑了挑眉毛笑道:“我當然全平安回來,我還要喝桃花釀呢!”
慕容燕隨著張蔓青和錢闊返回客棧之后,郭天賜笑對宮銘說道:“宮少爺,看來這位慕容小姐當真對你有意??!”
宮銘笑道:“郭少鏢頭說笑了,還是先進去替找回白玉觀音吧!”
郭天賜沖著宮銘抱拳動情地說道:“宮少爺,多謝!”
男人間的情感用不著太多的言語描述,一句話,幾個字,你已說完,而我也已懂的。
宮銘笑了笑,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與郭天賜并肩走進那“亨運賭坊”。
走進了賭坊,宮銘第一感覺就是這家賭坊與別家太不一樣了。
這間房要比一般的房間高出一半,一點也不壓抑,雖然門口用著很厚的棉被當作門簾透不過一點光,但是房間里一點也不暗,因為里面吊著七七四十九盞燈籠,把整個堵坊內(nèi)照的透亮,宮銘甚至能看到每個人臉上因為緊張而滲出來的汗珠。
房間里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兩丈長的大賭桌,這里只有這一張賭桌,所以這張賭桌前圍滿了人。房間里只有一張賭桌并不是因為房間小,相反房間里空閑的地方還很寬闊,房間的四個角最少還能各擺兩張八仙桌,那可是一張標準的小賭桌的尺寸,但是那里并沒有擺上賭桌,反倒各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那些大漢站在那里巍然不動,但一幅兇神惡煞的面孔,目露兇光,只不過看上一眼已經(jīng)讓人膽寒了。
宮銘和郭天賜走進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賭桌上的賭徒們正全貫注地看著莊家搖骰子,只聽人群里有人叫道:
“已經(jīng)連續(xù)開了十五把小了,老子就不信還是小,這回老子還押大,只要一次老子就回本啦!”
“來來來……我也跟著你押大,我也不信這個邪!”
“我膽子小,我押小……”
那站在房間四角的大漢們正注視著賭桌上的賭徒們,他們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或許賭坊里本就是個人進人去的地方,進來兩個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們并沒有在意宮銘和郭天賜二人。
“啪……”一聲脆響,莊家把骰蠱按在桌子上,只聽那莊家大叫一聲:“開……”緊接著莊家抓起蠱蓋高高揚起大聲叫道:“一二三……小……”
“嗡……”人群里立刻爆發(fā)出一陣喧囂聲,有人在高興得意地收銀子,也有人輸了只罵娘……
剛剛那個執(zhí)意要押大的小個子男人,失落地嘆著氣,好像他輸?shù)牟恢皇倾y子,還把他的魂也丟了。
人群里突然走出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個子矮小的中年男人,他笑著走到宮銘和郭天賜面前問道:“在下留意公子很久了,不知二位想玩的什么?”
宮銘故意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對面的大賭桌笑著問道:“你這里只有一張賭桌,我實在想不出還能玩些什么?”
那中年男人笑道:“進了我們‘亨運賭坊’想玩什么就能玩什么?”
宮銘看了一眼站在賭桌內(nèi)側(cè)搖骰蠱的莊家,他是個健壯的年青漢子,上衣只披著一半露出一只滿是紋身的花臂,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他的皮膚比一個女人還要白,看樣子至少有半年沒有出過門曬過太陽了。
宮銘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玩的你這里沒有,對了,這里難道不是‘金勾賭坊’嗎?”
那中年男人的臉色一沉,神情一愣,笑道:“這里是‘亨運賭坊’,外面的招牌寫的清楚著呢?”
宮銘“噢”了一聲,對郭天賜笑道:“看來我們找錯地方了!”
郭天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們只能再找下去了?!?p> 說完宮銘和郭天賜二人轉(zhuǎn)身要走,那中年男人眼睛轉(zhuǎn)了兩圈忙叫道宮銘二人說道:“二位公子留步……”
宮銘笑看著中年男人問道:“怎么……你是要告訴我‘金勾賭坊’在什么地方嗎?”
中年男人笑道:“在下不知什么‘金勾賭坊’也從來沒聽說過,但是在下知道有一個地方,二位公子想玩的那里一定有!”
郭天賜忙追問道:“在哪里?”
中年男人沒有回話,眼睛往房間西側(cè)看了一眼,那里緊貼著墻壁處有一條樓梯直通二樓。
中年男人笑道:“二位公子請吧……”
宮銘和郭天賜邁步往樓梯走去,但是那中年男人卻微笑著站在原地看著宮銘二人,一動不動。
宮銘問道:“難道你跟我們一塊上去嗎?”
中年男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資格上樓,二位公子請吧,樓上自然有人等著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