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車輪戰(zhàn)
三秒鐘,薛洪泉氣勢洶洶地沖過來,一拳還沒揮出來,僅用三秒鐘就被KO在場地上。
全峰揉了揉因揮出重拳而受到?jīng)_擊的右肩膀,在拳擊隊員們震驚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往場下走。
按說這些隊員們前幾天一個不落地觀看了全峰和馬濤之間的比賽,當(dāng)時全場給馬濤助威的人里,喊得最兇的就是他們。
他們那時候就見識過全峰的實力到底是什么樣子。
可是十幾歲的孩子本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著全峰在場上疲于應(yīng)付,還以為自己的水平也能將全峰逼成那副德行。
哪知道鬧得最歡的薛洪泉在全峰手底下一招都沒過去,揮出的第一記重拳就從一個刁鉆的角度擊中了他的下巴?,F(xiàn)在人還躺在場地上沒起來。
本想聯(lián)合起來給全峰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叫人家給震住了。
助理教練把薛洪泉從場地中間拖出來,又掐人中又往臉上噴水,薛洪泉這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他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天上揮出一拳,大聲喊道:“看拳!”
助理教練腦袋一偏躲過他的偷襲,隨手扣住他軟綿綿的手腕,嘲笑道:“可不看拳,你這拳頭也就亮出來讓人看一看。”
薛洪泉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撐著身體半坐起來,四下環(huán)顧,看到全峰站在場邊已經(jīng)將拳套摘了下來,這才知道自己輸了。
助理教練將自來卷和雀斑臉招呼過來,吩咐道:“你倆領(lǐng)著他上一邊兒清醒清醒去,別走遠(yuǎn)了?!?p> 他自己則跑到張偉光身邊,低聲問道:“張哥,你說這咋辦?”
張偉光望向全峰的神色顯得有些復(fù)雜,單手撫著他的寬下巴搓了半天,青色的胡茬讓他搓得泛出了紅色。
最后他剜了自己的助教一眼,拍板道:“咋辦,還能咋辦,就這么辦唄!”
張偉光大聲招呼,讓隊員們在自己面前重新集合,清了清嗓子,說道:“隊員們,咱們隊里護具有限,所以難免會出現(xiàn)KO這種情況,贏了的人不要得意,輸了的人也不要覺得自己技不如人,意外總會發(fā)生。”
全峰見他將自己的勝利說成是一場意外,心中略有些不滿,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薛洪泉卻是另一種反應(yīng)。
他的腦袋遭到重?fù)糁笠琅f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聽了這話,臉上羞愧難當(dāng),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到底是意外還是技不如人,當(dāng)事人心里有數(shù)。
卻聽張偉光繼續(xù)道:“現(xiàn)在洪泉因為被擊倒,還有些頭暈,下面的比賽無法再正常進行了,那么去訓(xùn)練的兩個名額……”
當(dāng)所有人都在猜想這兩個名額肯定是要在三個勝利者當(dāng)中產(chǎn)生的時候,張偉光卻出乎意料地說:“你們舉手我看看,都誰想去那健身房訓(xùn)練?”
隨即他又補充道:“我可提前跟你們說,去健身房的兩個人,讓小龐教練跟著你們,其它人由我自己帶,你們誰愿意去就舉手吧?!?p> 他話說完,剛剛還為了這個名額充滿了拼勁兒的隊員們都把腦袋低下了。
全峰對這種表情太熟悉了,上課的時候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學(xué)生們是這樣,在公司老板點名要解決方案,員工們也是這樣。
他們在回避什么呢?
難道他們不知道勇者健身的訓(xùn)練條件要比這里好太多了嗎?
他看到就連親自體驗過勇者完善的健身設(shè)備的馬濤都一直沒有抬頭,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馬濤在看到那些新設(shè)備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光芒。
全峰搞不清楚這背后有什么貓膩,他能靠自己努力去爭取的東西就一定要去爭取,免得事后錯過了,再想起來時追悔莫及。
他慢悠悠地將手舉在半空,其它人臉上的表情卻讓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了。
拳擊隊員們?nèi)际且桓毙覟?zāi)樂禍的表情,再看張偉光的臉上,同樣也是似笑非笑。
他手還沒伸直,張偉光便拍起了巴掌,說道:“看來我們新來的隊友還挺懷舊的,你不是在那練過兩個月了嗎,是嫌棄我們這兒不好,還是想回那個地方了?”
全峰不卑不亢,“報告教練,我只是想把拳練好,在哪訓(xùn)練都無所謂!”
張偉光手一揮,“那就這么定了,全峰來當(dāng)擂主,其它隊員,包括馬濤,誰贏了他,誰獲得另一個名額。”
這是要搞車輪戰(zhàn)啊。
難道張偉光處心積慮費了這么半天勁,又是雙人對練,又是用訓(xùn)練場地做誘惑,就是為了用車輪戰(zhàn)對付他?
全峰怎么想也覺得這不應(yīng)該是一個教練做的事。
何況他只是個新來的隊員,就算張偉光想讓自己的隊員收拾自己,也不用繞這么大的彎子。
有事直說就行了唄。
他滿腹狐疑地瞧著張偉光,對方的國字臉上滿是憨厚,不想是要搞陰謀詭計的模樣。
全峰也就不再多想,也許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水準(zhǔn)吧。
全峰放下心理包袱,接過拳套套在手上站在場地中央欣然應(yīng)戰(zhàn)。
反正不管怎么說,去健身房訓(xùn)練的名額他已經(jīng)占了一個,只要在接下來的對抗中不輸,他就有更好的訓(xùn)練環(huán)境。
想到這里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本來勇者健身房就是他獨享的訓(xùn)練場地,現(xiàn)在卻反過頭來需要自己去爭取。
不過好在,他還有爭取的機會不是嗎。
那條繩子還在原來場地的位置,只不過撐起它的隊員們現(xiàn)在成為了挑戰(zhàn)者,排著隊站在場外,繩子只是被擺成了一個四方形,靜靜地躺在地上。
全峰站在巨大的場館中間,其它隊伍訓(xùn)練時膠鞋與地板發(fā)出的吱吱聲和他們大聲交流的喊話聲匯集在場館上方形成一道音墻向他涌來。
可是這些聲音進入他的腦海當(dāng)中后卻變得異常安靜,就像被馴服后的小貓,幫助他將眼前的對手看得更加分明。
張偉光依然站在場外觀察著他的隊員們,雙手交叉在胸前,面色又恢復(fù)了他慣有的嚴(yán)肅,不知在心里琢磨著什么。
薛洪泉因為被KO擊敗,頭昏腦漲還沒有緩過來,失去了再次向全峰挑戰(zhàn)的機會。
他坐在冰冷的場館地板上,怔怔地望著全峰出神,眉宇間不忿的氣息相比剛才已經(jīng)淡了很多。
剛剛那一拳讓他認(rèn)識到,拳擊這東西真的是講天賦的,不論他比全峰大幾歲,身體比他多強壯,回想起來,剛剛那一拳他就是躲不開。
他有些同情那些排隊等死的挑戰(zhàn)者們了,很快他們也將體會到面對絕對天賦碾壓時的那種無力感。
就像他現(xiàn)在一樣。
這幾個人里,也就只有馬濤能稍微壓過全峰一頭,卻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證勝利。
而如果,當(dāng)全峰也發(fā)育完成之后,馬濤將永遠(yuǎn)都不再是他的對手。
薛洪泉開始琢磨另謀出路了。
當(dāng)一道繞不過去的山擋在面前的時候,還有什么理由不回頭呢?
醉鄉(xiāng)夢謠
終于又有推薦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