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飛舞,夜風習習。
夜晚的九轉蓮峰略顯平靜,但是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罷了,實際上很多的暗潮洶涌是看不到的。
比如說,此刻夜沐辰正在想的這個辦法。
按照夜流云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辦法若是行不通,那么他們或許無能為力了。
畢竟有些東西就算是他們躲了過去,也并不能說明他們就能成功的進入到這山中,誰知道山中又有什么樣的危險呢?
可若是夜沐辰進去了,那就證明他的想法沒有錯,這個辦法能讓他們順利的進入到山中。
夜沐辰有些緊張,雖不至于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他們并不能確定夜紫曦究竟有沒有在這座山上。
若是估算錯誤,丟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性命。
夜沐辰此刻小心翼翼的往那邊靠了過去,有些緊張的看著頭頂?shù)奶炜眨毙屈c點,美麗異常。
只是在這美麗之中卻隱藏著暗暗的殺機,因為只要他一靠近那座山,便立馬會有驚雷落下。
不遠處的那一群人也是很緊張的望著夜沐辰的動作。
夜流云負手而立,心中忐忑,略微有些擔憂,只是他擔憂的事情或許和夜沐辰并未有多大的關系。
他擔憂的是他究竟能不能順利的進入這座山,若是進去了,那么他此行目的便可達成,若是進不去,他們便只能折返,重新再想辦法。
可若真的不能進去,他的心中便有了一點不甘,明明已經(jīng)近在眼前,卻毫無進展,這并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夜沐辰此刻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九轉蓮峰,忽覺一股危險襲上心頭。
他沉著冷靜,不慌不忙的迅速后退了幾步,果然原先他站立的那個位置之處眨眼間便有一道驚雷落下。
他瞇了瞇眼睛,若非自己退的快,恐怕現(xiàn)在早已命喪九泉了吧。
可是看到這樣的情形,他的眉頭皺了皺,卻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方才那一瞬,那道驚雷似乎并沒有剛剛落下的那么威力巨大,難道就是因為他在心中說出的那個名字?
不太可能吧?
難道這辦法真的有效嗎?
想了下,他再次朝那邊走去。
他這一動,可謂是牽動了所有人的心,夜流云身后的那群人眼見夜沐辰還要再次往那邊兒去,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剛才那一幕他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危險只是眨眼之間而已,若非夜沐辰退得快,否則后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還要進去,難道真的是有什么辦法?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就比如說現(xiàn)在。
夜沐辰先前若是還對那個方法持有懷疑態(tài)度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對這個方法卻是保持了不一樣的想法。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方法的確是有效的……
看到夜沐辰的動作,夜流云的唇邊揚起了一抹笑意,看起來這個方法的確是有效的呀,如此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這一次,夜沐辰口中暗暗的默念著些什么,一只腳踏入了九轉蓮峰。
終于,他緩緩的松了一口氣,那一股危險的感覺并沒有襲來。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安全了。
他心一橫,另外一只腳也踏了進來,成功的走上了山道,成為了這在場之中第一個進入這九轉蓮峰的人。
進來之后,夜沐辰轉頭看著夜流云,目光甚是復雜。
他為什么輕而易舉的就猜到了呢?
看著夜沐辰安全的踏入了九轉蓮峰,夜流云露出一個笑容來,大踏步上前。
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對著身后的一眾人吩咐道:“你們先暫時留在這里,若是有人膽敢再上山,格殺勿論。”
“是!”
若是先前他們還會勸一勸夜流云的話,那么夜沐辰順利進入了九轉蓮峰,他們就不會再勸了。
沒有這個必要。
陛下和王爺已經(jīng)有了辦法可以安全的進入,而他們只需在外面等待著即可。
不知里面究竟有什么,會不會不安全。
但是明顯的,陛下不會讓他們進入的,如此他們只好在外面等候著。
看著夜流云順利的進入了九轉蓮峰,夜沐辰的表情更加的復雜了。
現(xiàn)在他們能夠判斷得出來,夜紫曦百分之百就是在這九轉蓮峰之上。
夜流云望著這九轉蓮峰,頗有一種天下盡在吾掌控的姿態(tài),對著夜沐辰道:“走吧,我們上山?!?p> 兩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山道上,追隨著夜紫曦而去。
此刻的山頂之處,一道巨大的瀑布飛流直下,頗有幾分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氣勢,磅礴而又壯觀。
只是這瀑布落下的地方卻是一彎荷塘,并未有見到其它的水源往低處而去。
這道瀑布落下,這個小小的荷塘居然能夠容納得了,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隨著夜幕漸漸的褪去,東方的天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白色。
不到片刻之后,金色的光輝灑遍大地,瞬間為這世間帶來了一份磅礴生機。
也是在這一瞬間,為九轉蓮峰的山頂之處這一片人間仙境更添了幾許神秘。
那一處荷塘之中頓時起了變化,氤氳著一片淡淡的霧氣,籠罩著整個荷塘。
這片荷塘之中,一朵朵荷花含苞待放,亭亭玉立,荷葉之上散落著點點露珠,看上去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更何況還有這巨大的瀑布飛流直下,讓人不由得感嘆,這世間竟還有如此仙境嗎?
忽然之間,荷塘的一邊,一座四角亭之中,兩道身影突然而至,當真就像是仙人降臨世間一樣,毫無聲息,只是悄然而至。
兩人一男一女,對弈而坐。
在他們的面前,擺放著一具棋盤,棋盤之上,黑子和白子錯落有序,這便不難看出兩人是在下棋。
只是誰勝誰負,一時之間到當真是有些看不出,畢竟究竟誰輸誰贏,言之過早。
兩人的神情看起來輕松無比,似乎這一盤棋局在他們的心中微乎其微。
他們更關心的是這世間的局勢,而非這一小盤棋局的勝負。
換個說法,他們便是將這天下當成了這一盤棋一樣。
世間下棋者無數(shù),唯有這兩人,能將這世間局勢當做一盤局,將這世間的強者,當作棋盤之上的棋子。
然而,他們究竟是下棋人,抑或是連他們都是這棋局之中的一顆棋子,便不可早早斷下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