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神曲
次日,慕子夜待歸元祖師來為沐靈施冰蓮花之法止痛后,便去了幽冥界,因著須過忘川河,水水也一并跟著去了。
沐靈醒來的時候,眼前站著的卻是倪羽白,倪羽白見到的亦是沐靈一身藍(lán)幽幽的火,如魂魄般無聲無息無意識的樣子。素來淡定自若如他,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待得輕音長老前來探視,又知曉了沐靈此刻深受幽冥業(yè)火灼燒識海之痛,便一得空便來茅舍守著沐靈。
沐靈每回醒來,明明是不哭不笑的神情,眼中的淚卻簌簌而落,歸元祖師說,這是識海受了灼燒,痛到無法忍受,便會如此不哭而落淚。便是人痛到極致的反應(yīng),沒有意識,身體卻因劇痛而不受控制地落淚。倪羽白聞得此言,便只覺心如刀絞,只苦于無計可施,這一日,倪羽白來,見沐靈房門緊閉,知她昏睡不醒,便坐在門旁,隨手取了一片碧綠的竹葉,吹起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樂曲,卻不想沐靈的房門呀地一聲開了,卻是沐靈站在門旁,只定定地看著她,眼中卻沒了淚水。
倪羽白見著沐靈,卻停了吹奏,卻見曲聲一停,沐靈眼中倏忽間便有了淚水,輕呼一聲:痛的。
倪羽白雖不明就里,但隱約覺出這曲聲竟可以緩解沐靈的疼痛,便又吹了起來,再看沐靈,果然眼中淚水卻止住了,目光平和,只靜靜聽著,卻又有些昏昏欲睡。沐靈自受了幽冥業(yè)火灼燒識海,每日昏睡的時候卻比醒著的時候多,且一日比一日昏睡的時辰長,歸元祖師甚為擔(dān)心,如此昏睡,識海便受損更重。
倪羽白心中一閃,在吹奏曲子時便試著加了靈力,再看沐靈,竟沒了睡意,只靜靜坐著看著他,眼神中竟有了些許期待,倪羽白心知有效,便如此不停歇地吹奏了幾個時辰,靈氣耗盡,便服下一顆筑氣丹,待到天黑之時,倪羽白已然服下5顆筑氣丹補(bǔ)充靈氣,雙唇亦吹得干裂出血,再看沐靈,定定坐在門邊,神態(tài)平靜,竟沒有昏睡過去。
倪羽白待再要吹奏,卻恍然見沐靈似輕輕朝他笑了,又似勸阻般輕輕搖了搖頭,只是待他再要看時,沐靈卻已兀自昏睡。按理,沐靈此刻神智全無,怎會有這樣的表情?
這幾日里來得勤快的還有方同和劉朗。自那次比試之后,劉朗與方同等人走得便近了,也時常隨了方同來探視沐靈。方同更是為倪羽白日日送來各種丹藥,筑氣丹、固元丹、甚至有一日不知從何處弄來兩顆歸元丹。倪羽白也是日日來探沐靈,她若醒著便以靈力為她吹曲,只求能多留她清醒一陣,如此幾日,靈力耗損不少,多虧了方同每日送了丹藥來襄助。饒是如此,靈力也損耗得厲害。輕音長老每回來探看沐靈,見此情形,亦是不忍,有時以靈力相助,有時便勸阻倪羽白,只是倪羽白卻只搖頭不語,兀自為沐靈吹奏。
卻說這日,方同來尋沐靈,卻沒有來探看沐靈,卻在茅舍中轉(zhuǎn)悠,尋到了沐靈的小藥園處。方同心下欣喜,他猜沐靈此處必定是有一處小藥園的,果不其然,便被他尋見了,待要進(jìn)去看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園子設(shè)了禁制,自己卻進(jìn)不得,一時著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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