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依卻是自鬼王身后裊裊走出,柔柔一笑,道:“彼岸,這些年不見,你卻忍心來污蔑我,昔年你化形,我為助你還損耗了修為,你卻不記得了,不過,這事帝君大人卻是知道的?!闭f罷便轉(zhuǎn)身看向慕子夜道:“帝君大人,你可還記得?昔日鬼依還是托了您的洪福才大難不死的?!?p> 慕子夜卻是看著鬼依,目光深沉,卻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p> 原來昔日彼岸花后化形亦是引來了雷劫,只雷劫過后,彼岸花后卻失了蹤跡,倒在彼岸花海中的卻是鬼依,慕子夜并鬼王查探卻發(fā)覺鬼依丹田處鬼氣若隱若現(xiàn)卻似受了重創(chuàng),便急急將鬼依抱了細(xì)細(xì)調(diào)息。
彼岸花后卻未理會鬼依,卻是朝慕子夜一禮道:“帝君大人,老身有禮了,卻不知昔日帝君大人查探鬼依丹田,鬼氣是否若影若現(xiàn)?”
慕子夜皺眉道:“正是?!?p> 彼岸花后卻是伸出一只皓腕道:“帝君大人,老身脈門在此,勞帝君大人一探?!?p> 慕子夜依舊眉頭深鎖,卻是伸了一手扣住彼岸花后的脈門,只須臾,慕子夜面上便微微一動,道:“與昔年鬼依情形很相似?!?p> 彼岸花后卻不說話,只是將皓腕收回,卻是輕輕坐在地上,竟開始調(diào)息起來,不須臾便見她光潔雪白的額上冒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人卻似不支倒在地上,口中卻喊道:“靈兒姑娘,快喚帝君大人來探我的脈門。”
沐靈一愣,卻是看向慕子夜,慕子夜不待沐靈出聲,已然幾步走到彼岸花后身側(cè),卻是伸手探了她的脈門。
這一回慕子夜的面上卻是一變,神情只越來越凝重,卻是緩緩抬頭看向立在一旁的鬼依。
便在此時,彼岸花后卻正身坐好,又是一番調(diào)息,面上卻恢復(fù)如常,再不見適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人亦變得正常起來。卻見她起身站好,又朝慕子夜一禮道:“帝君大人,你兩番探看老身脈門,可是看出些端倪?”
“是!”
“第一回老身脈門丹田情形與昔日我化形時鬼依的情形一致,帝君大人已然親自驗過。第二回,老身敢問帝君大人,可是與鬼依每每稱自己修為有損,需帝君大人為她調(diào)息時情形一致?”
慕子夜此刻卻是滿臉沉凝,眉頭深鎖,然,依舊點了點頭。
這一回在場諸位,甚至鬼王都有些驚異了,鬼王亦忍不住看了鬼依一眼。
鬼依卻是依舊裊裊而立,纖弱異常,只面上亦變了一變。
卻又聽彼岸花后道:“帝君大人容稟,今日帝君大人見到老身的情形,便是我彼岸花特有的本事,即能調(diào)息自己,做出各種幻象迷惑旁人,以老身的修為,若帝君不是特特存疑,只怕一時也是不察的。卻不知鬼依姑娘修為受損的那些時候,與老身可是相似?”
此話一出,慕子夜的面色卻是陰冷,看向鬼依時眸光已然有些寒意。
卻聽彼岸花后又道:“不僅如此,我們彼岸花終年花不見葉,葉不見花,世人只道我們是離別生死之花,卻從來不知,彼岸花的花與葉不能相見卻是因為花與葉本就不在一個世界。因此我們彼岸花的精元便有了旁的靈植沒有的本事,便是能容不同氣息,更能隨意轉(zhuǎn)換,這怕才是鬼依姑娘不惜一切要奪走我精元的真正緣故吧!”
說罷卻是目光如炬地望向鬼依。
聽了彼岸花后這番話,沐靈的識海中忽地閃過一些字,很雜亂,卻又清晰可見,沐靈闔上雙目,費勁心力讓識海澄凈,慢慢這些字便條理分明起來:彼岸花——花葉不同宗,精元可容不同宗兩種氣息,便能令鬼氣與天地生機同存。
沐靈猛地睜開雙目,看向鬼依,卻是眉頭深鎖,似依舊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卻聽彼岸花后繼續(xù)道:“昔日我化形,千辛萬苦歷經(jīng)雷劫之后,氣息正弱,卻不想鬼依忽地闖進彼岸花海,傷了我并取走我部分精元,若不是孩兒們奮力保住我一點精元,我逃出生天,今日……哪里還有我的今日!”
說到此處,彼岸花后卻是怒目望向鬼依,恨不能將她當(dāng)場撕碎。
只下一刻,彼岸花后卻是闔上雙目,嘆息一回又道:“想來你編造的謊言,竟將自己說成是助我歷劫的人物,為此還損耗了修為。實則卻是利用了新盜得我的精元,鬼氣尚不足時反倒哄騙了帝君大人。你真真是心機頗深??!但你定未想到,被盜走了部分精元的我,卻造化不小,不僅未死,今日竟還化形站在了你面前吧?真真是天道有輪回,你怕是不知,我能化形又恰恰是托了沐靈姑娘天地生機的造化,更因她才是真正舍了性命為我阻下幾百鬼修,保我化形之后不受傷害,我今日才能在這里,在帝君大人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
聽了彼岸花后這番話,慕子夜卻是看向沐靈,只沐靈此刻正低頭思索,她卻不知,此刻慕子夜看她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欣慰與寵溺。
卻聽鬼依忽地輕輕一笑,道:“今日忽地喚了我來,我卻不知有這許多的事情等著我,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便是我受傷亦能被你說成是因盜了你的精元,你不念我助你的好也就罷了,卻不該為了沐靈姑娘的天地生機與你的好處,顛倒是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