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妧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們今天來是為何事?”
陳蕓神色尷尬,“三妹妹,我們是想來問你,夫人的事……是你做的嗎?”
喬妧并未告訴他們,但喬妧剛一出府就發(fā)生了這種事,很難讓人不有所聯(lián)想。
喬妧眼神漸冷,似笑非笑道:“我奉勸你們一句,你們那些小心思還是收起來吧。”
喬珺臉色一變,“三姐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嫂不過就是好奇問問罷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別有居心?”
“四姑娘這么緊張作甚?”喬妧淡淡道,甫一稱呼就讓喬珺沉下了臉。
四姑娘?
喬珺心下冷笑,既然喬妧要撇開關(guān)系,難道還以為她稀罕不成?
喬妧并未在意喬珺的臉色,繼續(xù)道:“你們來問我這話,不過就是想知道此事的真實性,不過你們卻問錯了人?!?p> “那以喬姑娘的意思,我們該問誰?”喬珺也改了稱呼,不再一口一個“姐姐”。
喬妧笑了,這個稱呼讓她很滿意,她和喬家已經(jīng)脫離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過是剛好同姓而已。
許是心情好,她便解釋道:“你們該去問你們的父親,此事他再清楚不過?!?p> 陳蕓駭然變色,“你……你說什么?父親早就知道?”
喬珺更是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的話,為什么才只是禁足?”
“想想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吧?!眴虋€說到這里站了起來,“我話已至此,以后就不要再來找我了?!?p> “鈴鐺,送客。”
喬妧說完也不管她們作何反應,直接回了后院的倚蘭閣,也就是她居住的院子。
倚蘭閣冷冷清清,喬妧有規(guī)定,除了鈴鐺、胭脂和綠屏,其他丫頭不準踏足倚蘭閣,所以看起來沒什么人氣。
三個丫頭知道她的習慣,在她回來前胭脂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水,趁著喬妧清洗時,胭脂站在屏風后面道:“姑娘,劉嬤嬤已經(jīng)把劉望山帶來了,鈴鐺已經(jīng)安排他住下,你可要見見?”
熱水叮咚作響,喬妧的聲音隔著屏風傳出來,“他功夫如何?”
胭脂笑道:“我已經(jīng)試過了,是個好手?!?p> “那就他吧?!眴虋€道,“明兒你給他拿五百兩銀子,讓他去招二十個護院。”
“是。”胭脂笑著應下,隔了一會兒,又道:“對了,姑娘,莊公子今兒上午把醉霄樓上個月的銀子送來了,統(tǒng)共是一萬三千兩。”
“莊公子還說,他想再開兩家燒烤酒樓,不知道你有何想法,他明兒再過來跟你面談。”
“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想的?!眴虋€答了一聲,泡在溫熱的水中,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
她這具身子一直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沒吃過什么苦頭,這幾日高強度的跑步,已經(jīng)在她的腳底磨上一層厚厚的繭子,身體也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她靠意志力強撐著,幾乎站著都能睡著。
半夢半醒時,她被胭脂叫醒,換上了另一套運動服,坐在飯桌前打瞌睡,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比起平時清冷的她倒多了幾分可愛。
胭脂看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姑娘就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反倒是對下人多了許多寬容。
都怪那個家伙,要不是他緊咬著姑娘不放,姑娘何至于如此拼命?
胭脂恨恨磨牙,最終還是把喬妧叫醒,伺候著她用完飯后,才讓她去房間午休。
下午,無事可做的喬妧去后院走了一圈,整個后院的假山花草已經(jīng)被推平,變成一片巨大的平地,平地周邊是一圈環(huán)形跑道,中間則植上了草皮,還建了許多奇形怪狀的障礙設施。
基本上已經(jīng)接近完工。
喬妧試了一遍,又讓工匠加固了一些地方,回到倚蘭閣已經(jīng)是晚上。
用過晚飯,她遣了三個丫頭去休息,整個倚蘭閣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得她沙沙的翻書聲。
窗外的暗夜中,一道黑影看了看窗前燈火下的那道身影,突然抽身遠去。就在他離開后不久,喬妧似有所覺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又重新把視線投在書上。
蜀王府,狂刀一路跑進后院,此時已是深夜,大部分下人都已經(jīng)休息,只剩下兩個丫頭還守在門口。
屋子里,一道只穿白色中衣的高大男子坐在榻上,洗漱過后的青絲隨意搭在肩上。英俊的臉褪去了白日的冷厲,只余下溫和。
在他手上,還拿著一本折子。
狂刀看到這一幕不由放輕了腳步,但還是驚動了內(nèi)力深厚的司玄,只聽司玄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還杵在外面干什么?進來吧。”
狂刀嘿嘿一笑,小跑進去,喚了一聲“主子”。
“看你笑得這么開心,怎么,有動靜了?”司玄放下折子,視線落在狂刀身上。
狂刀不答反問,“主子,皇上又把自己的事兒交給你了?”
語氣略有不滿,而且聽他意思似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司玄掃了一眼被他扔在桌上的折子,淡淡道:“是有人彈劾我,所以皇上給我看看?!?p> 狂刀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又是那幾個家伙吧?自己管不好兒子,只會找咱們麻煩?!?p> 說到這里,他笑了起來,“屬下聽說昨兒溫家二公子又被主子您抓了?主子,你這次打算關(guān)他多久?”
司玄冷冷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這段時間太閑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笨竦痘琶[手,隨即又笑,“屬下這是關(guān)心主子。”
“去你的?!彼拘αR著踢了他一腳,不過卻只是做做樣子,腳剛踢到狂刀身前就收了回來。
狂刀便嘿嘿直笑,他就知道主子是在跟他開玩笑。
“不過說起來,這溫家的二公子也是監(jiān)牢的常客了,關(guān)幾天不痛不癢,只怕出來后還會再犯?!彼蝗徽?jīng)起來,說道。
司玄嘴角微勾,“我反倒希望他繼續(xù)犯,皇上老早就想拿溫家開刀了。只是溫伯良還看不清形式,仗著自己有從龍之功,便覺自己高人一等,早晚給他帶來滅門之禍?!?p> 他說著看向狂刀,“行了,你好幾日沒回來,不會回來就是問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