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西城惡戰(zhàn)
城南的妖獸群蕩然無存,疲憊的許府及其他勢力的修士默默地注視著,城頭上一片寂然,聲息不聞。
莫一凡的部隊有條不紊地收取擊倒的妖獸,不消盞茶功夫,滿地的妖獸便如秋風(fēng)掃落葉,頃刻了無蹤。而城上修士滅殺的妖獸卻一頭未動,一則他們看不上這一點點的資源,犯不著擔(dān)上爭搶的惡名。二來這些妖獸皮破肉爛,肢體殘缺不全,價值大打折扣,引不起他們絲毫的興趣。再則他們有軍規(guī)約束,紀(jì)律嚴(yán)明,豈能做出令莫一凡著惱的事情。
城上修士攻擊范圍之外的地面,除妖獸群踐踏的印痕外,未留下半點戰(zhàn)斗的痕跡,唯有城墻上經(jīng)歷獸潮的攻擊,涂抹著層層斑駁,訴說著無盡滄桑......。
靠近城墻處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昭示剛才戰(zhàn)斗的慘烈。城頭上修士們喘息稍平,發(fā)髻散亂,衣衫不整,容顏疲憊,這一幀幀畫面,無不闡述著天地法則的殘酷。人類在這片天地之間,著實生存不易,時刻和妖獸演繹血與火的戰(zhàn)爭故事。
城西,城北,妖獸大軍仍在猛烈地沖擊著城墻,危機(jī)依舊存在,雖有顧石安派遣過去兩支80人的隊伍支援,也遠(yuǎn)遠(yuǎn)說不上安全。焦千里等化形妖獸在莫一凡的指揮下,已變換陣型朝遠(yuǎn)處飛掠而去,欲從外圍轉(zhuǎn)向城西包抄過去,看情形,莫一凡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一頭妖獸的樣子。
神舟號懸浮在半空,莫一凡閃身立在飛船上方,看著許晉等人尚未從迷茫的心境中脫離,無語地?fù)u了搖頭,無奈地開口:“許伯父,如是姑娘,西北兩處城頭,戰(zhàn)況仍是焦灼,你們要盡快派人過去協(xié)助防守,此處可留少量人手駐防,諒來不會有大礙?!?p> “賢侄,大恩不言謝,戰(zhàn)后請務(wù)必來老夫府邸一敘。此次獸潮之猛前所未有,幸得賢侄提醒,險些誤了大事,我這就分派人手前往協(xié)助,容后再敘。”
而后又轉(zhuǎn)身對許如是說:“如是,你且?guī)┤嗽诖耸杖×顺窍卵F尸體,而后便駐守城頭,切莫有誤?!?p> “知道了,爹,你放心好了?!?p> 許晉帶隊分去兩處城頭,許如是目送他們離開,隨后轉(zhuǎn)頭望著莫一凡,雙眸光芒閃爍:“莫公子,聽說你要去落鳳城發(fā)展,如是愿隨同前往,以廣見聞,不知公子愿否?”
“如是姑娘,我此番去落鳳城,尚不知境況如何,歸期難測,唯恐時日遷延,誤了姑娘修行。姑娘若是跟我一起,雖說修行之人不拘小節(jié),也怕惹人飛短流長,有污姑娘聲名?!?p> “如今獸潮未退,不是敘話之時,我先去了。”說罷,也不等許如是回話,閃身進(jìn)入神舟號,飛向城西而去。
許如是凝視著遠(yuǎn)去的神舟號,斂去臉上的笑容,浮現(xiàn)淡淡的憂傷,眸中光芒也隨之黯淡。他還是不愿意接受我?。∵@個不解風(fēng)情的家伙。曾幾何時,艷壓整個墜月城,傲嬌矜持的自己,會放下身段,如此委曲求全?可即便如此,這家伙仍是一臉的嫌棄,唯恐避之不及,自己有那么惹人厭嗎?生平第一次,許如是對自己的美貌失去了信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真的變丑了?
西城,宗氏家族族長宗仁正率人抵御妖獸襲擊,渾身汗?jié)?,有若雨淋。城上眾人比之?dāng)時城南修士更是不如,本身宗氏家族實力稍遜于許府,兼之堅持了如許長的時間,疲態(tài)盡顯,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宗仁聲嘶力竭,神經(jīng)緊繃,指揮著族中子弟長老,釋放法術(shù)技能,倘若稍有松懈,妖獸就會突破城頭,那時便如蟻穴潰堤一瀉千里,洪濤席卷一發(fā)不可收拾。
形勢異常嚴(yán)峻,戰(zhàn)況異常慘烈,妖獸異常兇猛,眾人異常疲憊。堅持到現(xiàn)在,城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零星的傷亡,一旦局面無法控制,傷亡擴(kuò)大,眾修士必然會喪失信心情緒崩潰,落得城破人亡的悲慘局面。
幸好,此時許晉率領(lǐng)了100多人接替下瀕臨力竭虛脫的修士,讓宗氏族人信心大增,只要能夠獲得喘息,有回復(fù)法力精神的時間,他們就有信心阻擋獸潮的襲擊。
許晉一邊釋放攻擊法術(shù),一邊鼓舞士氣:“宗仁族長休要擔(dān)憂,如今城東、城南的妖獸已被滅絕,莫賢侄正率領(lǐng)他的部隊,切斷妖獸退路,后面妖獸只會越來越少,我等只須堅持到底,盡量擊殺妖獸,雖然累了點,收獲卻也是驚人的,這些妖獸尸體都是寶貴的資源??!”
到底是活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老怪,寥寥數(shù)語便讓宗氏族人精神大振,潛力無限激發(fā)。特別是點明妖獸即寶貴的資源,更是讓眾人舍生忘死勇猛百倍。許晉把握人心的手段爐火純青,分明已臻至巔峰。
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一種大道法則,蘊(yùn)含天地至理。宗氏族人在許晉的激勵下,把這種大道法則演繹得淋漓盡致。
“老許,謝了!宗某欠你一個大人情,你若遲來片刻,恐怕我宗氏一族有滅族之禍。”
“宗族長,你這是說哪里的話?你我同屬墜月城修士,自當(dāng)守望相助,若是各懷私心,怎生在這妖獸環(huán)伺之地,休養(yǎng)生息?”
“不管怎么說,也是你老許救了我全族人的性命,我必有后報?!?p> “宗老弟,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豈不聞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道理?若宗氏一族出了事,大家都不會活得安穩(wěn),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啊!”
“好,我就不說了,且等打退妖獸再說,這么多年了,老許你知道的,我宗某豈是忘恩負(fù)義之人?”
“退?這些妖獸還想退?待會宗老弟你就會明白了,它們已經(jīng)休想生還,早晚成為我等的修煉資源,只是大部分會是莫賢侄的囊中之物?!?p> “嗯,這話我信,莫老板確是人中之龍啊!若非他及時預(yù)警,只怕我等會措手不及,必然傷亡巨大,甚至滅城皆有可能。”
“唉......說來慚愧??!我等到老,到老,差點晚節(jié)不保,當(dāng)初險些鑄成大錯,現(xiàn)在想來真是有點后怕?。 ?p> “老許??!那事就忘了吧?莫老板也沒計較不是?這小伙子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胸襟,老夫也甚是自愧不如??!”
“昨天,你們尚疑懼他有奪城之心,生怕他勢力壯大,我和老顧怎么解釋,大家就是不信,誰曾想,轉(zhuǎn)眼就要靠他才能得保城池周全。若不是此次獸潮襲擊,只怕他都已經(jīng)到了落鳳城了?!?p> “老許,你家丫頭不是屬意莫掌柜么?你何不招他為婿,將他留在我們墜月城呢?”
“宗老弟你有所不知?。∧t侄絕非池中之物,小小的墜月城豈能困得住他,縱使以如是之美貌,也難以拴住他的心?。∧悴灰娎项櫦业膬鹤?,為如是要死要活的,可莫賢侄對如是卻不聞不問,恍如對待路人。老夫一生閱人無數(shù),這點還不會看錯,他是真的對如是沒有貪念,我在他那清澈的眼神里只見到欣賞,沒有一絲欲望。我也納悶?zāi)?,這小子難道是僧人投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