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韻略一停頓,緊接著說道:“這讓我們非常奇怪,是什么東西能讓人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不由自主地情動?而后我們走訪了多名大夫,一位老中醫(yī)提起,依蘭花有讓人情動的功效。歹人所用的手段中至少包含迷香和依蘭花兩種物質(zhì)。迷香無色無味難以辨別,但依蘭花的香味是蓋不住的?!?p> 秦勉之眼前一亮,他是太醫(yī),對于依蘭花略有耳聞,后宮妃嬪常用依蘭花做美白之用??赡苁怯昧坎淮螅⑽窗l(fā)現(xiàn)依蘭花有催情的功效,這是非常重要且指向性相當明確的線索。
“公子放心,在下一定如實轉(zhuǎn)告家父”秦勉之客氣地拱手,語氣真摯無比。自從父親接手這個案子,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休息好,依蘭花并不常有,循著這條線索,找到罪魁后手指日可待。
昭韻隨后告知他包袱里大概是什么東西,交代完庇之后昭韻提出告辭“小可已完成杭將軍囑托將東西送至,現(xiàn)下該告辭了?!?p> 秦勉之客氣道:“我送送二位”昭韻婉拒道:“秦公子留步”隨后秦勉之便吩咐管家?guī)麄兌怀龈?p> 秦二公子心中對杭昭的名字微微疑惑,杭昭…印象中杭大將軍并沒有兒子,若說是他的心腹,年紀似乎又輕了些。
一時半會想不出杭昭的身份,秦勉之索性放棄,回到書房將昭韻送來的包袱打開,看看都記載了些什么。四本冊子和一張地圖,秦勉之將地圖打開時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看來他們之前的猜測還是太狹隘了,歹人何止盯上的是京城附近的鎮(zhèn)甸,幾乎橫跨了整個大周的北方地帶。
涉及地域如此之廣,真是讓他們沒有想到,必須盡快將此事通知父親,秦勉之立刻著人給父親送信告知此事。
昭韻和云夜二人離開秦府便去了聚仙樓,云夜遺憾地嘆口氣,沒能見到自己崇拜的人,真是可惜了。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昭韻忍著笑地安慰道:“行啦,也是我們不走運,去聚仙樓吃頓好的,有冤大頭請客。”
接到蘭瑾的口信便火急火燎拖著她早早在聚仙樓包廂等候的某人,突兀地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心中猜測八成是昭韻那鬼丫頭又打他主意了。
等了小半個時辰還不見人來,蕭炫安打發(fā)自己的小廝去聚仙樓門口蹲著,昭韻一來就把她引上來。
蕭炫安的隨身小廝墨勻叫苦不迭,他都多少年沒見過杭姑娘了…萬一認不出來主子會不會剮了他?
昭韻遠遠看見聚仙樓面前站著個探頭探腦的小廝,時不時地切換成哀怨的表情,活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大狗。
走近看清面容后,昭韻忍不住同情了他一番,蕭炫安這家伙腦子被驢踢了不成?他們已有三年未見,而且此時昭韻穿的還是男裝,面容是經(jīng)過修飾的。別說墨勻能不能認得出來,蕭炫安能不能認出她來還是兩說。
走到聚仙樓門前,店小二熱情地迎上前來“客官幾位?”昭韻手中折扇一抖“可有位姓蕭的公子來了?”
蕭?店小二下意識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墨勻,要不是知道他是來等人的,他都要以為是來跟他搶飯碗的。
墨勻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公子約的不是杭姑娘么?怎的來的是個少年?墨勻上前客氣地詢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昭韻打量他一眼,努力維持一臉嚴肅地表情“見了自然就知道了”墨勻微微一愣,訕笑道:“我家公子約了人在此見面,只怕公子不便打擾?!?p> “人不是沒來么,你家公子也是干等著,放心,我不會耽誤他太久,前邊帶路吧”昭韻完全一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也不管墨勻有沒有跟上,徑自往酒樓里走。
云夜跟在姑娘身后默默為那位素未謀面即將被戲耍的蕭公子掬了把同情淚,不知他是如何得罪了自家姑娘,望他自求多福吧…
墨勻見狀連忙跟上去,跑上樓想先一步去向公子稟報,卻被接收到昭韻眼色的云夜攔住,死死擋在后頭。墨勻急的冷汗直流,該不會是公子的對頭殺上來了吧?可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面生得很。
昭韻一伸手推開房門,屋內(nèi)的蕭炫安和蘭瑾齊齊看過來,蕭炫安一臉莫名其妙,蘭瑾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閣下是?”蕭炫安狐疑地打量著眼前人,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昭韻不客氣地一撩袍子坐下,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約你之人”
蕭炫安嘴角微抽,這公子哥沒吃錯藥吧…“閣下是不是認錯人了?”話音剛落額頭一痛,清亮的女聲在面前響起“老眼昏花,就你這眼力怎么查案驗尸啊?”
蕭炫安一下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愣在當場,墨勻瞬間反應過來差點笑出聲。蘭瑾笑瞇瞇地上前給自家小姐斟茶,蕭炫安后知后覺地說道:“昭韻?!”
隨后蕭炫安仔細打量了她幾眼,面露狐疑之色“你出來見我以男裝打扮干什么?”昭韻額角一抽“你管得著么”被昭韻這么一噎,蕭炫安瞬間失語。
“昭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蕭炫安自動自覺地轉(zhuǎn)入另一個話題,墨勻默默退出去叫小二上菜,他與云夜二人在門口當起門神。
“前日”昭韻抿了口茶,簡潔地說道。蕭炫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可能吧?你前天才回來?”
昭韻眉毛一挑,疑惑道:“你覺得我會騙你不成?”蕭炫安直覺地搖搖頭,隨即反應過來,可是不對啊,昭韻若是前天才回來,那為什么會…
懶得理會蕭炫安在想什么,昭韻單刀直入“找你出來是有件事問你,近期京城可是有我什么不好的傳言?”
這下蕭炫安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杭昭韻眼皮都沒抬,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得到上頭賞識被提拔為刑部侍郎的,基本的推理能力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