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范思存和肖晴,并且用手指指點點:“這算是腳踩兩只船了吧?如果人家沒有發(fā)現(xiàn)的話,估計他還露不出真面目呢!”
“對啊,我家閨女傻乎乎的以為找到了良人,結(jié)果人家成雙成對的出現(xiàn)了,試問誰能受得了?”毛秀娟苦口婆心的說著,說話間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肖晴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被范思存害死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走上前。
“大娘,我也是被他給蒙蔽了,他沒有跟我說話他有對象??!”肖晴佯裝的很委屈,現(xiàn)在她也就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大家的怒火。
毛秀娟揮開她伸過來的手:“你別碰我,我不想聽你說!”
“大娘,我……”肖晴一臉的為難,只能看向大伙兒。
“大家聽我說一句吧,我真是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范思存從我們一認(rèn)識就跟我說的是他沒有對象,我哪里知道他竟然有對象啊。”
“就算之前不知道,人家上午找來時也應(yīng)該知道了吧?”有明白人問道。
聽了這話,肖晴直喊冤枉:“這可真不是我的錯了,今天上午這位女同志突然出現(xiàn),我當(dāng)即就問范思存了,他當(dāng)時說他倆是相親認(rèn)識的,彼此都沒有什么感覺,這姑娘就是太恨嫁了,這才一個勁兒的纏著他?!?p> “聽聽,聽聽說的這是什么話!”毛秀娟嘖嘖道:“我家琳子跟他談對象可是整個村子都知道的,不信大家可以去我們村打聽打聽去?這可不是單單相個親就能糊弄的吧?
還是你瞧不起我們村里的人沒見識,相個親就以為是搞對象了?”
“那不能?!毙で缵s緊附和著笑笑。
毛秀娟看著肖晴:“我瞧著你也是正經(jīng)上過學(xué)的,應(yīng)該也明白,要不是他范思存一個勁兒的往我家跑,又是送肉又是送包的,人家大伙兒們能知道他嗎?”
聽著這話,大家心里就更敞亮了,這個年代這肉這么稀缺,他都送去了,這不是把楊家當(dāng)成對象家了,還能是啥?
總不能是錢多了燒的吧?
范思存現(xiàn)在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況且肖晴現(xiàn)在也離他而去了,讓他更加的頹唐。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道嚴(yán)厲的聲音:“你們不上班在這干嘛呢?!”
聽著這道聲音,大家都朝著聲源處看過去。
“爸爸!”肖晴趕緊跑過去,拉住了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的手。
中年男人輕輕的推開了她,小聲的訓(xùn)斥著:“我不是說過在廠里不能叫我爸爸嗎?”
肖晴聽了,只能委屈的低下頭。
“廠長,您來的正好,這位大娘遇到了不平的事,現(xiàn)在過來讓大伙兒們評理來了?!庇腥酥噶酥该憔辍?p> 毛秀娟趕緊站出來,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他的鼻梁上帶著瓶底厚的眼鏡,腦袋上帶著一個深藍(lán)色的帽子,身上也同其他人一樣穿著鋼鐵廠的工作服。
“大娘,這就是我們廠長,有什么事您直接跟他說就好?!?p> 毛秀娟點了點頭,然后便直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您就是廠長啊?”
“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嗎?”
毛秀娟不卑不亢的看著他:“是這樣的,我家孩子跟你們廠里的范思存談對象,但是眼下卻被你家的這個閨女給搶了,他們甚至還打我家孩子,您說這事怎么辦吧?”
聽著她的話,廠長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女兒:“當(dāng)真有這事兒?!”
“爸爸,你聽我說……”肖晴看著父親嚴(yán)厲的樣子,趕緊想擺脫自己的責(zé)任。
看著她這樣著急,廠長便心里有了些了然。
“同志,有什么事咱們就別站在這里說了,畢竟這里人多嘴雜的,有什么事傳出去也不好,要不咱們?nèi)ノ业霓k公室說?”他看向毛秀娟,然后對她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毛秀娟本來就想找他說道說道,現(xiàn)如今他來了就更好了,于是毛秀娟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著楊琳便跟著廠長走了。
肖晴想要灰溜溜的去自己的車間工作,但是廠長連頭都沒有回,直接叫住了她:“回來,你的問題交代清楚了嗎就想走?”
肖晴聽著父親嚴(yán)厲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走了回去。
毛秀娟一路跟著他進(jìn)了辦公樓,身后還跟著楊琳、范思存和肖晴。
一路上范思存都在想該怎么應(yīng)對,可是他還沒有想好就已經(jīng)走到辦公室了。
進(jìn)了辦公室,廠長做著自我介紹:“同志你好,我叫肖方圓是這鋼鐵廠的廠長,現(xiàn)在有什么問題你大可跟我說?!?p> 于是毛秀娟便把這事情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說給他聽了,聽完了毛秀娟的話,肖方圓的臉色都變了。
“肖晴,這位同志說的事你認(rèn)不認(rèn)?”厲聲質(zhì)問著身邊的女兒,他半絲情面都不顧。
“你先別為難令千金了,我覺得這話還是問問咱們這正主兒比較好?!泵憔暧圃沼圃盏幕厣?,目光犀利的看向身后的范思存:“范思存,我剛剛說的這些話你認(rèn)是不認(rèn)?”
范思存心里正在天人交戰(zhàn),聽了她的問話冷不丁一哆嗦,不知該說什么,于是他便悄悄的看向一旁不說話的肖晴。
肖晴對上他的目光,然后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范思存趕緊收回目光,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我不是說了嗎?我跟楊琳就是相親的關(guān)系,后來處著就覺得不合適了。
現(xiàn)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嗎?你們何苦這么逼我?”
范思存梗著脖子說著,他說一句毛秀娟便冷笑一下。
等他說完,毛秀娟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也不認(rèn)你們談過對象是不是?!”
看著毛秀娟咄咄逼人的樣子,范思存總覺得她這是在給他挖坑,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點頭。
“我可跟你說明白了,現(xiàn)在醫(yī)院里可什么都化驗的出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用我說吧?現(xiàn)在還沒有出二十四小時,我?guī)е鴹盍杖ヒ惶酸t(yī)院應(yīng)該也能檢查的出來。
我想聽的就是你的不承認(rèn),你不承認(rèn)才好呢!我現(xiàn)在就報警,讓警察把你這耍流氓的給抓起來!”
看著毛秀娟厲聲厲色的樣子,范思存有些腿軟了,他趕緊改口:“我……我剛剛說錯了,我和琳子這不是好好的談著呢嗎?嬸子,你說你這是干啥?”
毛秀娟斜了他一眼,追問了一句:“這是沒人家廠長閨女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