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川朝神念出聲的方向看去,只見半空中飄立著一只雪白的狐貍,狐貍半人高,身后是整整九條尾巴,它睥睨了幾道神念一眼,口吐人聲:“不必多禮?!?p> 時川:“……”
雖然對于修真界的事情她現(xiàn)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一頭狐貍開口說話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挑戰(zhàn)人的三觀了!
時川愣了愣神,但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相信接下來看到任何驚奇的東西她都不會太過驚訝了。
白狐將目光朝神念身上移開,朝修士們冷冷一撇,忽然釋放威壓,唐終南悶哼一聲,捂住了胸口,其他筑基修士也都是臉色蒼白,更有修為不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場上也就只有時川和元青看起來沒有什么影響。
時川無聲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束問絲,束問絲雙手都在打顫,她回以時川感激一笑,白狐冷冷的朝時川看了一眼,也沒有過多為難眾人,轉瞬便收回了威壓。
時川這才看到元青頭上已經是一片冷汗,原來也只是表面輕松罷了。
束問絲小聲說道:“時川道友修煉的是什么功法,居然這般厲害,九尾大妖的威壓都可以抵擋住?!?p> 時川笑笑,沒有回話,束問絲也只是感慨一番,這種秘密不告訴自己也是正常的。
其實威壓不過是修為的一種使用,一般是修為高的修士對修為低修士的一種警告,時川又不是修士,對這個自然是免疫的,但若只是單純的凡人卻也是抵擋不住高階修士的威壓的,有些大能放下威壓甚至可以逼得人爆體而亡。
九尾白狐露這一手,頓時所有人都不敢再造次,大殿中只剩下那名出言不遜男子微弱的呻吟聲,聲音越來越弱,不過幾息功夫便徹底消失,白狐動了動尾巴,男子的尸體消失在大殿中。
眾人皆明白這是白狐在殺雞儆猴,頓時場中有些對著它目露貪婪之色,儼然是想收服一條九尾狐作為靈獸的人霎時歇了這份心思,九尾狐的誘惑是足夠大,但相比于小命來說就沒有那么吸引人了。
唐終南朝幾道神念長揖到底,恭敬道:“不知前輩可否告知晚輩,若是這一重沒有通過會如何?”
古箏女子溫和道:“不會怎么樣的,若是沒有通過我們自會放你們離開,將你們帶到這里來本就是為了找到合適的傳承之人。”
一聽女子提起傳承,原本有些退縮的眾修士心思都活絡了起來,他們來到禁籠的目的大部分也都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撈到一份古修士傳承,只是秘境相較于傳承殿實在太過危險,從進入到這里一門心思也只是抱住一條小命。如今眼看著有機會能夠得到傳承,沒有人能夠放棄。
一名女修開口道:“前輩我們是只需表演樂曲就行了是嗎?”
回話的是抱著琵琶的那道神念,“是的,但是最符合我們四人心意的樂器自然更好通過?!?p> “那晚輩就此獻丑了?!边€是方才那名女修。
女修幾步走到神念面前站定,朝四人一禮,隨后有些懼怕的目光看向了九尾狐,見九尾狐沒有要理會這邊的意思,不僅舒了口氣。
女修表演的是笛子,只見她從袖中掏出一把紫玉材質的的笛子,頗為懷念的看了它便吹了起來,技術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太差,勝在感情豐富。
四道神念靜靜地聽完女修的笛音,隨后低頭討論了一番,最后由藍衫美須男子發(fā)言:“說實話我們對你的水平并不滿意,”話音剛落女修不禁面色發(fā)白又有些意料之中。
但隨后男子又接著道:“但是你對待玉笛的態(tài)度不錯,念在你是這一屆試煉者第一個為我們彈奏的,還是讓你過去好了?!?p> 女修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連連對著四人道謝,有修士聽到第一個彈奏的人還有這個優(yōu)勢不禁罵罵咧咧,“早知道我就第一個上去了”這樣的話不知凡幾,白狐又是一個威壓鎮(zhèn)過來,頓時這幫人便安靜了下來。
隨后又有幾人連連上前彈奏,神念們神色淡淡,十多人只過了不到半數(shù),只見被淘汰的人頓時便原地消失不見,若是神念沒有說謊的話相比已經出了秘境。
神念們的要求委實不算難,依照時川這對樂器一竅不懂的境界來看都感覺的到除了第一個女修,其余人也不過是勉強能夠吹奏通順。
令她沒有想到的其實是這些修士居然都隨身攜帶了樂器,難不成修士都如此風雅?
很快便有人打翻了她這個猜測。
束問絲忽然忽然站出身來,先是朝神念們一禮,隨后坦言道:“前輩們失禮了,晚輩并未攜帶任何樂器,可否向這位前輩借用一下古箏?”說完朝抱著古箏的那道神念一揖。
神念雖然只是一道寡淡的影子,甚至即將透明,可女子依舊是明眸皓齒,面若桃李,笑盈盈的看著人時更是一種別樣的韻味。
女子朝束問絲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向前,束問絲疑惑地朝兩旁看了看,“前輩說的是晚輩嗎?”
女子笑著點了點頭,“放心,我們不至于對你一個小輩做些什么。”
束問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依言幾步向前,女子拉起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直接穿透了過去——神念所剩的靈力已經不足以她們維持身體凝固。
她垂下頭,靜靜地朝雙手看了片刻,一時間場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其余幾道神念也是不知道說些什么來安慰古箏女子,雖然他們早已死去,也明白能夠以神念存在已經是天道眷顧,但當徹底消散這一天真的來臨時還是如此的難以讓人接受。
束問絲有些手足無措,虛托著女子的手,“前輩……”可她一個活在世間的修士無論說什么似乎都些“飽漢不知餓漢饑”的感覺。
女子笑了笑,站定身子,“一把年紀了還在這傷春悲秋,真是讓小輩們笑話了,清竹肯定是你影響我了?!?p> 藍衣男子也就是清竹無奈笑笑,儼然一副長期被“欺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