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沐白方才走進(jìn)納西村落,環(huán)顧四周,沐白便輕輕叩了幾下木典的院門。
咯吱!
過了足有一分鐘的時間,院門方才被從里面打開,而此時的木典渾身酒氣,連走路都變得踉蹌不堪,見是沐白,木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一臉不惑。
沐白并未說話,而是指了指懷中的阿修月。
在沐白的幾番示意之下,木典方才搖搖晃晃的將視線落在沐白懷中的阿修月身上,當(dāng)他看清是阿修月時,瞬間酒醒了大半,忍不住驚呼一聲。
“嗚......”
沐白眼疾手快,當(dāng)即捂住了木典,小聲說道,“進(jìn)屋里面再說!”
木典急忙點了點頭,將沐白迎了進(jìn)來,而后將院門在里面死死鎖上。
“沐......沐先生,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何要將阿修月的尸體抱回來?你這樣做會惹怒神靈的,要是神靈降罪,我們整個納西村落都要遭殃的!你這樣做,還讓我如何面對和碩族長以及整村的族人?”
木典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神靈?”沐白聞言,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納西族人竟將拿他們的女兒做修煉藥引的鬼爺當(dāng)成神靈,沐白不得不可笑他們的愚昧跟無知。
若是他沒有到來,整個納西村落仍舊會被這鬼族玩弄于股掌之間,甚至用不了多久,鬼爺還會徹底掌控納西村落,即便是將整個納西村落屠殺殆盡,也絕非危言聳聽。
“木典大叔,你們心中的神靈,只不過是鬼族小鬼而已,他不僅不會護(hù)佑你們納西村落,反而還會讓你們陷入無盡深淵!“
沐白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解釋道,但是,當(dāng)他此話一出,木典臉上卻掛著濃郁的難以置信,沐白臉色頓時一寒,冷聲說道,
“你若是相信我,我定會將阿修月救活,你若是不信,就當(dāng)我沒說,而且我還會將阿修月送回寺塔!”
聽聞沐白能將阿修月救活,木典頓時來了精神,臉色稍顯怪異的看著沐白問道,“沐......沐先生,您真的能將阿修月救活?”
“那是建立在你對我信任的基礎(chǔ)上!”沐白掃了一眼木典,臉色未有絲毫好轉(zhuǎn),依舊掛著些許冷冽怒意。
“我信!只要沐先生能將阿修月救活,我木典給您做牛做馬都行!”木典重重的點了點頭,急忙說道。
沐白臉上方才緩和了幾分,伸手輕輕撫在阿修月頭頂百會穴上,將一絲絲微弱靈氣緩緩匯入阿修月體內(nèi),在找到鬼爺之前,他必須護(hù)住阿修月的生機。
阿修月年歲尚小,靈氣匯入的速度極其緩慢,直到二十分鐘之后,沐白方才停下。
而此時的阿修月雖還未醒來,但心跳跟呼吸已然逐漸恢復(fù)了過來,只要斃殺鬼爺,將鬼降咒祛除,阿修月便可完全好轉(zhuǎn)。
見到這幕,木典臉上寫滿了震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當(dāng)即“撲通”一聲跪在了沐白跟前。
“木典大叔不必如此!我不僅會將阿修月救活,還會將那些鬼族小鬼全部格殺,還你們整個納西村落安寧!”沐白伸手虛空一提,便將木典生生給扶了起來,淡笑著說道。
而沐白這般鬼魅手段,更是讓木典猶如傻掉一般。
看著木典盡顯呆滯的臉色,沐白嘴角微勾,他既然會露此一手,便是要讓木典心里徹底信服。
然而,就在此時,整個納西村落,突然變得燈火通明,極為喧囂了起來。
沐白聞聲,不由得當(dāng)即眉頭一緊。
“沐......沐先生,肯定是神靈,哦不,是鬼怪來降罪了,我......我該怎么辦?”木典更是慌亂不已,焦急的不知所措。
“我出去看看!”沐白心里同樣極為不解,作勢就要向外走去,只是尚未走幾步,腳下猛然一頓,轉(zhuǎn)過頭來對木典囑咐道,“木典大叔,我走之后你務(wù)必將房門緊鎖,除了我誰都不能放他進(jìn)來,即便是和碩族長也不行!切記!”
走出房門之后,沐白身形驟然一閃,頓時消失在夜空之中。
此時的木典,也不由得不相信沐白,這簡直猶如納西古典上面描繪的神話人物一般。
看到和碩族長家中已經(jīng)圍滿了族人,沐白便悄悄翻進(jìn)昨晚臥睡的房間之內(nèi),準(zhǔn)備竊聽一二。
然而,當(dāng)沐白進(jìn)入房間之后,卻沒有看到蘇妍的身影,透過門邊縫隙向外看去,堂廳之內(nèi)依舊沒有,臉色一緊,頓時有些不祥的預(yù)感。
沐白急忙翻出房間,而后從院門擠進(jìn)了堂屋。
見沐白進(jìn)來,和碩族長及一眾族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沐白,面色陰沉,極為不善。
“沐先生,我們納西族人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將神靈惹怒?你知不知道,神靈一旦動怒,我們整個納西村落就將遭受慘重的災(zāi)難!”和碩族長憤然起身,怒視著沐白厲聲喝道。
神靈已然降世,揚言要在三天之內(nèi)屠滅納西村落。
祭祀被盜,神侍被殺,這一切,和碩族長根本不用懷疑,便認(rèn)定是沐白所為。
“又是神靈?”沐白臉色也已寒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視著和碩族長寒聲質(zhì)問道,“和碩族長,事已至此,難道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沐白此言一出,整個堂屋頓時陷入一片嘩然,族人臉色大變,不由得向和碩族長看去,難道和碩族長還有什么隱瞞?亦或是這一切都是和碩族長背后所指使?
心里燃起萬千疑惑,眾族人面露焦急之色,甚至眸光中還充斥著一絲微微怒意,誰人也不想生活在欺騙當(dāng)中。
被沐白如此一問,和碩族長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眸光有些閃躲,“沐......沐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要是你認(rèn)為是我在背后搗鬼,我并不覺得你這個笑話好笑!”
“我想和碩族長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見和碩族長執(zhí)意不說,沐白嘴角的冷笑越發(fā)濃郁了幾分,“和碩族長修為在身,難道卻甘愿將族人置于水火之中嗎?正是你一味的忍讓,方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才是整個納西村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