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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男神蘇翻天

第一章 忠犬武士與千金小姐

綜影視男神蘇翻天 思歸意 15446 2019-03-23 08:40:53

  【少林僧兵同人】

  【本章15446字】

  “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再堅持一下。”

  在這個孤島上,軍醫(yī)稀少,很多雜亂的助手工作都是交給女人來做的,而秀子也在其中。

  秀子提著一個水桶來到水邊,不想?yún)s在這里看見了月空。秀子撇過頭不去看他,月空開口問道。

  “你來啦?”

  “我不是來找你的?!?p>  “我知道?!?p>  “我本來不想來的,只是若蘭需要船,正好那船是我的。”

  “你有船?”

  “我想回日本?!?p>  “你要回日本?”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讓你見到我的?!?p>  “那你自己小心?!?p>  月空離開了,這一次秀子沒有像往常一樣挽留他,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他,從今以后她不會再追逐他了。

  列表山

  風(fēng)語在房中擦拭著他的長刀,汪直和佐佐木走了進來。

  汪直說道:“好鋒利的刀??!不知道這把刀還能不能再殺人?”

  “這要看殺的是誰?!憋L(fēng)語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讓你殺誰你就得殺誰,你還有選擇嗎?”佐佐木傲慢無比。

  “這是我的刀,我知道它該面對誰。”

  “一本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活下來的唯一希望就是跟著我!”

  “等這場仗打完,如果你還活著,再說這句話吧!”

  “你是愿意我們兩個人一塊兒死呢,還是一塊兒活著?”

  “你的生死我并不關(guān)心?!?p>  “哼,我死了,你也很難活下來。”

  “你們兩個過來,是來威脅我的嗎?”

  “當然不是?!?p>  汪直說道:“風(fēng)語啊!不管你是想復(fù)國也好,賺錢生活也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列表山,只要保住列表山,你才能夠活下來。”

  “直說,你要我殺誰?”

  “戚繼光。”

  “什么條件?”

  “只要你完成了,要多少錢都可以。”

  “一支人馬?!?p>  “你要一支人馬做什么?”

  “這是我的事,我要三千人?!?p>  “三千人?”佐佐木厲聲問道:“你難道想用這三千人反攻日本嗎?”

  風(fēng)語才不理佐佐木的質(zhì)問,直接看向汪直,問道:“你答應(yīng)嗎?”

  “好,我答應(yīng)?!蓖糁币膊焕頃糇裟镜姆磳?,繼續(xù)說道:“戚繼光的人頭值這個價格?!?p>  汪直和佐佐木離開了,風(fēng)語拿起桌上的刀,刀身反射著凜冽的光芒。

  汪直和佐佐木想不出辦法來對付戚繼光的陣法,所有才要風(fēng)語去刺殺戚繼光。而戚繼光這邊被困孤島,他們只有三天的軍糧了,根據(jù)地周圍還沒有什么防護。戚繼光想出一個辦法全殲倭寇,不過這個辦法可能會讓少林僧兵全軍覆沒,雖然于心不忍,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戚繼光與月空商談突襲倭寇的事情,風(fēng)語卻在他們身后注視著他們。

  “月空!”

  是秀子來了,顯然風(fēng)語也看到了秀子。月空和戚繼光要談的事情也談完了,戚繼光離開此處,留下月空和秀子單獨說會兒話。

  秀子問月空,“一個人真的能夠解脫嗎?我想解脫,想強迫自己忘記你,可是我離開你的時間越久,就越想你。我以為時間可以消磨這一切,可是我做不到?!?p>  “忘記是從心開始的,你的心里太多牽掛了?!?p>  “我想忘記,可是你的影子在我心里越印越深,我原以為我們緣分已經(jīng)盡了,沒想到又遇見你?!?p>  “把我當成其他人一樣,見與不見就都沒有分別了?!?p>  “為什么普通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偏偏你不明白呢?”

  秀子看著月空,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其他人,這中間怎么可能沒有分別呢?”

  “我對你就跟其他人一樣,是沒有分別的?!?p>  “你說的是真的嗎?”秀子上前一步,“如果我現(xiàn)在去死,你還會救我嗎?”

  “會。”

  “你心里還有我的,對嗎?”秀子欣喜的問道。

  “任何人我都會救,而不是說這個人是你?!?p>  “解脫了以后就是這個樣子嗎?”

  “解脫了就不再有自我了,也就沒有分別心了?!?p>  “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解脫辦法,不用想你們那么麻煩,修行幾十年?!?p>  “什么辦法?”

  “死有多少種辦法,解脫就有多少種辦法。”

  “如果你個人明白道理,即使是死,也死得其所。如果不明白道理,即使死,那也死得不明不白?!?p>  “死都死了,明白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你現(xiàn)在不會想去死吧?”

  秀子搖了搖頭,“我本來想跟你一樣解脫,但是我現(xiàn)在不想解脫了,記憶總是最美的,不是嗎?既然無法忘記,我會把最美好的回憶永遠記在心里,只是我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是你遇見的第一個女子,你是第一個牽我手的男子,我記住了你,但是你的心上,卻沒有我半點痕跡,人和人的差別怎么會這么大?”

  月空作為僧兵的教習(xí),這一場仗的艱苦險要他自然十分清楚,他既然沒辦法活下來,又何必給秀子希望,又讓她絕望呢?

  他們在錯誤的時間以錯誤的身份相識,月空與秀子終究是有緣無份。

  秀子不知道,望著她落寞離去背影的不僅是月空,還有風(fēng)語,他內(nèi)心的痛苦,并不比秀子少一分。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樣大,不管月空對秀子怎樣,秀子都一樣愛著月空,牽掛著月空。而風(fēng)語對秀子,亦然。

  月空不能給秀子任何承諾,而秀子也不能給風(fēng)語任何承諾。

  次日

  月空在水邊往臉上涂著油彩,整張臉都涂成了綠色,腦袋涂成了紅色。見此,秀子笑了笑,問道。

  “要打仗了嗎?”

  “嗯?!?p>  “我要回日本了。”

  “什么時候?”

  “現(xiàn)在?!?p>  “確定了嗎?”

  “嗯。”

  月空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風(fēng)是順風(fēng),你會很順利的?!?p>  “我到了日本,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能答應(yīng)我最后一個請求嗎?”

  “你說吧!”

  “你能抱我一下嗎?”

  月空搖了搖頭,“我是個出家人?!?p>  “既然是出家人,抱我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連我最后一個請求你也不愿意答應(yīng)?”

  秀子其實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一個離別前的擁抱而已,月空都不愿意,這一點,讓秀子很傷心。

  秀子轉(zhuǎn)身不讓月空看見她眼中的淚水,她走得稍遠,如果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離開。

  刀劍穿過身體的聲音,在秀子耳邊響起,她瞳孔放大,雙腳無力,險些栽倒在地。

  不,不要。

  “……風(fēng)語?!?p>  秀子強忍著那股無力感,步履踉蹌,她終于來到風(fēng)語面前,風(fēng)語的雙手還緊握著刀柄,往常對準敵人的刀尖此刻卻穿過了主人的腹部。

  秀子眼底泛著水光,那水光忽而落下,她哭了,她抬起顫抖的手想要放在風(fēng)語傷口上,替他堵住那不停流血的傷口。

  “風(fēng)語?!?p>  “風(fēng)語,你為什么這么傻?”

  “我無法再保護你了,我也沒有完成一本大名交給我的任務(wù)?!憋L(fēng)語望向秀子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與不舍,他不能再保護秀子了,他再也看不到秀子明媚的笑容了。

  聽著風(fēng)語的話,秀子含淚搖了搖頭,“你不要再說了,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p>  “我在這兒……殺了很多……無辜的大明人,難道我還不需要負責嗎?”

  “只要你今后不再殺人,大明人會原諒你的。”

  “可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p>  “風(fēng)語,跟我回日本吧!我們可以告訴每個人,大明不想戰(zhàn)爭的,如果能夠幫助他們清除倭寇,大明人會感激你的?!?p>  風(fēng)語有些動容,“可我……我是個武士,我只會用刀說話。只有我死……死在這里,才可以向大明人謝罪。”

  “風(fēng)語,我知道你喜歡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我,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只是我一直都對不起你,我們一起回日本,我會永遠陪著你的。”秀子哭著說道。

  風(fēng)語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秀子的手背上,風(fēng)語望著秀子的眼中閃著淚光。

  “秀子,來不及了?!憋L(fēng)語回握住秀子的手,艱難的說道:“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你只是感動,不過你能這么說,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你會記得我嗎?”

  秀子搖著頭,努力說服自己,“你不會死的!”

  “我想……我想抱你一下……”

  秀子還來不及回答,風(fēng)語就閉上了雙眼,倒在秀子懷中,慢慢失去了呼吸。

  “風(fēng)語,風(fēng)語,風(fēng)語,風(fēng)語……”

  這一次,不管秀子怎么呼喊,風(fēng)語都不會再回應(yīng)她了。

  秀子將風(fēng)語放到她的小船上,她要履行她的諾言,她要帶風(fēng)語回家,她要一輩子陪著風(fēng)語。

  可是,一帆輕舟如何能翻洋過海?

  秀子的船遇上了暴風(fēng)雨,小船毫不意外的被大浪掀翻了,在掉入海中之前,秀子緊緊的抱著風(fēng)語的尸身,與他一起落入這無盡大海。

  秀子閉著雙眼,雙手緊緊的圈著風(fēng)語的腰身,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強大的壓力下,秀子慢慢失去了意識。

  風(fēng)語,對不起,我沒能帶你回家。原來我離開你,竟什么都做不了,連帶你的尸身回故鄉(xiāng)安葬都做不到。

  是秀子沒用,對不起你,風(fēng)語,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傷你的心了……

  恍惚間,秀子好像看見風(fēng)語向她游來,她是出幻覺了嗎?

  在水中呆的時間太長了,秀子終于扛不住,暈了過去。

  “哪兒好像有個人!”

  “怎么是她啊?”

  “怎么樣?”

  “還活著?!?p>  秀子聽見有人在說話,是月空和月文的聲音??墒?,這怎么可能呢?月文在少林寺,月空也不可能在海上?。?p>  他們的聲音又那么真實,秀子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你干什么???”

  “救她??!”

  “你剛才沒有看見那些倭寇是怎么殺老百姓的嗎?就算不殺她,也不應(yīng)該救她??!”

  “執(zhí)迷不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也得看看救的是什么人?。∧闶蔷攘怂麄円幻?,他們會殺更多的老百姓你知道嗎?”

  不,我不會的。

  “秀子!秀子!”

  風(fēng)語,是風(fēng)語的聲音,風(fēng)語!

  秀子吐出胸腔內(nèi)的海水,難受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秀子在月空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謝謝你,月空?!?p>  “誒!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秀子順著月空的視線看了過去,“別打了?!?p>  “小姐?!?p>  風(fēng)語跑過來,一把拉開秀子身邊的月空,緊張的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

  風(fēng)語渾身濕漉漉的,可是他的表情那么鮮活,秀子抬手撫上他俊朗的臉龐。

  秀子嘴角上揚,她手下的溫度是那么灼人,這是風(fēng)語,一個活生生的風(fēng)語,一個會關(guān)心她保護她一心只為她的風(fēng)語。

  “風(fēng)語!”

  秀子猛地撲進風(fēng)語懷中,“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如今看到你還活的好好的,真好。

  “秀子,沒事的,你還好好的,我……”

  風(fēng)語實在不擅長安慰別人,他只能一邊輕輕拍著秀子的背,一邊柔聲說著。

  “秀子別怕,風(fēng)語會保護你的,風(fēng)語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p>  秀子抬起頭,“我相信你?!?p>  風(fēng)語一直都在保護她,反倒是她不僅無視風(fēng)語的好,還屢次傷害他。

  都是她不好。

  “風(fēng)語,我傷口疼?!?p>  “傷口疼?我?guī)闳タ创蠓?!?p>  秀子腰側(cè)中了一箭,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秀子還是覺得傷口疼得很。

  “風(fēng)語,剛才是他們救了我?!?p>  風(fēng)語瞥了一眼旁邊的月空月文,又連忙收回視線,傲嬌的抿著唇。

  秀子這會兒已經(jīng)弄清楚了,她不僅沒死,還回到了初到大明的時候,他們遇上了祭海大典,可是祭海大典上有倭寇埋伏,一片混亂之下,一群官兵將她和風(fēng)語當做倭寇,她被逼到水中,而風(fēng)語又離她稍遠,這才造成了如今的情況。

  在月文的瘋狂暗示下,月空終于開口辭行,“秀子,既然你醒了,那我們也該走了?!?p>  “月空,你會治病嗎?”秀子本能的開口,“我來大明就是來治病的,是我父親叫我來的,他說我的病只有大明的大夫才能治。”

  直到最后秀子看到那封信才知道,原來父親一開始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讓她來大明,不過就是想要保住她的命。父親給了她足夠的金錢,還派了風(fēng)語保護她,為的就是要她在大明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對,這個時候父親還沒有戰(zhàn)敗,她還是有機會的,她還是有機會幫到父親的??墒牵趺磶湍??戚繼光、俞大猷、胡宗憲這些人她根本接觸不到!

  秀子將視線移到月空身上,有了,俞大猷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嗎?她記得這一次他們?nèi)ド倭值臅r候會遇上俞大猷,她可以借此機會向俞大猷請求合作。

  月空給秀子診斷完畢后,說道:“我看不出你得了什么病。”

  “連你也看不出來嗎?日本的大夫也看不出來?!?p>  月文撇了撇嘴,“看不出來就是沒病嘍!”

  這些一字一句都異常熟悉,她現(xiàn)在只需要等著月空主動提出帶她去少林寺,上一次在路上他們鬧得不愉快,分開以后又走錯了路,這次可不能浪費這么多時間了。

  月空說道:“雖然我看不出來,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的。”

  月文微驚,“喂,你不會打算帶她去見方丈吧?”

  “嗯?!?p>  “你瘋啦?”

  天色漸暗,眾人在城門外進不去,因為白日里倭寇作亂的緣故,寧波城已經(jīng)禁嚴了,風(fēng)語這身打扮肯定會引起守衛(wèi)的注意。

  月空提議,“秀子,要不你們在這里等我,我進城找方丈大師?!?p>  “好?!?p>  “我跟你一起去?!?p>  月文也跟著月空走了,風(fēng)語和秀子等了很久,天色已經(jīng)全暗下來了,可是月空和月文還沒有回來。

  “他們會不會一去不回了?”風(fēng)語忍不住問道。

  秀子安慰道:“不會的,他們會回來的?!?p>  不過才認識兩天,你就這么信任他們?

  風(fēng)語心中難免酸澀。

  秀子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秀子了,當初的秀子能夠無視風(fēng)語的感受,如今的秀子卻不能這么做。

  “風(fēng)語,我來教你說中文吧!”

  秀子是風(fēng)語的主家,是他在異國他鄉(xiāng)唯一認識的人,他又不會中文,秀子可以說是風(fēng)語唯一的信仰與精神支柱。

  所以到后來風(fēng)語發(fā)現(xiàn)秀子根本不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那么極力的想要做些什么,結(jié)果誤入歧途,成了倭寇與海盜的幫兇。

  “我們就從名字開始,我的名字是【秀子】,你是【風(fēng)語】。”

  “來,跟著我念?!?p>  “秀子?!?p>  “秀子?!?p>  “風(fēng)語。”

  “風(fēng)語。”

  “風(fēng)語你真棒,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秀子直白的夸獎讓風(fēng)語紅了臉,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秀子,我回來了。”月空摸了摸他的光腦袋,“抱歉啊,我和月文去驛館的時候小山方丈已經(jīng)離開寧波,回少林寺去了。”

  “不過我可以帶你們?nèi)ド倭炙?。?p>  “謝謝你,月空。”

  至于缺席的月文,月空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秀子知道,這個時候月文應(yīng)該是去找若蘭去了,等明天天亮之后,他就會回來與他們匯合。

  秀子因為有傷在身,所以她坐在背架上由風(fēng)語背著她前行,而風(fēng)語之前背的背簍就由月空背著了,至于月文也如她所想,與若蘭道完別就來與他們匯合了。

  “風(fēng)語,你累不累?”想著風(fēng)語已經(jīng)背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了,秀子提議道,“要不你把我放下來,我們歇一會兒,或者我自己走一段路?!?p>  有了秀子的體貼關(guān)懷,風(fēng)語瞬間就高興了起來,“小姐,我不累,你還有傷在身,我背著你走比較好?!?p>  “好吧!”想著離下一個城鎮(zhèn)也不遠了,秀子就不再說要歇腳的事情。

  風(fēng)語背著秀子走在熱鬧的集市上,他們的身邊走過一個賣風(fēng)車的,秀子依舊喜歡這種可愛有趣的東西,不過她卻不會再吵著要了。

  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非要得到,就像風(fēng)車、就像月空。

  吃午飯的時間到了,秀子看到前方的面館,提議道:“我們?nèi)コ悦姘?!?p>  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月空月文各占一條板凳,背簍則被月空單獨放置在一條板凳上。所以,風(fēng)語放下背架后坐到了秀子的身邊,與她同坐一條板凳。

  風(fēng)語坐下后飛快的瞟了一眼秀子,秀子對他笑了笑,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風(fēng)語這么可愛呢?

  店小二走過來問道:“各位客官,你們要用點什么?”

  “麻煩來四碗面,其中兩碗是素面。”秀子說道。

  語畢,月文眉頭一挑,想不到這小丫頭還挺會做人的。

  店小二見在座有兩位出家的師傅,了然道:“好嘞!”

  風(fēng)語拉住店小二,遞給他一個金葉子。

  “哎呦,客官,這個找不開啊!”

  風(fēng)語聽懂了店小二的話,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將金葉子往前遞了遞,店小二擺手,風(fēng)語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秀子。

  好可愛。

  秀子對店小二說道:“既然找不開,那就麻煩小二去外面換一下,好嗎?”

  “好好好?!?p>  店小二也不是傻子,不提月空月文這兩個和尚,就說秀子和風(fēng)語標準的大小姐和護衛(wèi),還能拿出金葉子,身邊還有刀,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不過換一下錢嘛,他就麻煩一點好了。

  吃完了面,秀子拜托店小二給他們裝了幾個水袋,他們在趕路,天色漸晚,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只能露宿野外。

  月空點起了篝火,晚飯月空和月文吃的是饅頭,秀子則等著風(fēng)語烤好他打來的兔子。

  風(fēng)語撕下兔子的后腿,遞給秀子,“小姐?!?p>  “叫我秀子就好了?!?p>  “秀子?!?p>  吃了些肉,秀子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生病了吧?

  這一天是風(fēng)語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他將秀子攬到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風(fēng)語睡著以后,秀子悄悄睜開了眼睛,雖然她白日里裝的很正常,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不安。

  上天居然真的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特別怕這些都是假的,特別怕這只是她的一個美夢,等她醒來,她面對的依然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和了無聲息、冰冷的、風(fēng)語的尸體。

  秀子忍不住往風(fēng)語懷里靠了靠,只有風(fēng)語溫暖的體溫能帶給她心安。

  一覺醒來,秀子發(fā)現(xiàn)這里只有她一個人,風(fēng)語不見了,月空不見了,就連月文也不見了。

  秀子心中的恐慌一點一點蔓延,聲音細如蠅蚊,“風(fēng)語?!?p>  這時,月空回來了,看見秀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上前柔聲問道:“秀子,你怎么了?”

  “月空?”

  秀子聽見聲音,看見月空站在她面前,月空雖然關(guān)心秀子,但他始終與秀子保持著一個適當?shù)木嚯x。

  秀子回答道:“我沒事。”

  她確實沒事,比起上次發(fā)燒燒的迷迷糊糊的已經(jīng)很好了,傷口也沒有惡化,也不怎么疼了。

  “秀子!”風(fēng)語快步跑了過來,遞給秀子一個竹筒,“給你喝水?!?p>  原來是給她找水去了。

  秀子接過竹筒喝了兩口,又遞給風(fēng)語,“你也喝一點吧!”

  “嗯。”

  風(fēng)語確實也有一點渴,秀子才受到了驚嚇,還受了傷,他怕秀子一醒來找不到他會害怕,所以他剛剛找到干凈水,裝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連忙趕回來了。

  這時,月文也回來了,他看見秀子與風(fēng)語溫情滿滿,不由得又想起了若蘭。

  他想,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孩了。

  四人無風(fēng)無瀾的一路走到了少林寺,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月文對秀子和風(fēng)語的看法也改變了些,他們確實和作惡多端的倭寇不是一伙的,秀子雖然嬌氣了些,但也沒什么大小姐脾氣,風(fēng)語不善言辭,一心一意只有他家小姐,秀子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月文甚至覺得如果秀子讓風(fēng)語去死,風(fēng)語都會二話不說照辦。

  簡直瘋狂!

  秀子和風(fēng)語由月空月文帶著見到了小山方丈,秀子在小山方丈身邊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那是俞大猷。

  房間里并無其他閑雜人等。

  時機剛剛好。

  “月空/月文見過方丈?!?p>  “方丈……”

  秀子搶在月空前面說道:“方丈大師?!?p>  “俞總兵?!?p>  “你認得我?”

  “是?!?p>  俞大猷也認出了秀子和風(fēng)語就是那日祭海大典上的人,他也記起了風(fēng)語那遠勝七武士的實力。

  “風(fēng)語,把我父親的信拿來?!?p>  “是。”

  風(fēng)語雖然對秀子的轉(zhuǎn)變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是聽命令行事早已成為了他的本能,秀子讓他做什么,他就照辦,他只是個武士,他只會用他的刀說話,與人交流什么的還是交給秀子吧!

  “俞總兵,我是一本大名的女兒一本秀子,我這里有一封父親的親筆信,請您過目。”

  此話一出,月文就穩(wěn)不住了,他覺得秀子騙了他們,難怪月空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來看病什么的都是假的!是謊言!

  月空及時攔住月文,他相信秀子的為人,就算她有所隱瞞,他也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事情總要到最后才能下結(jié)論,現(xiàn)在還太早。

  或許是秀子與風(fēng)語的眼神過于坦蕩,俞大猷就沒驅(qū)趕他們,反而打開了信。

  俞大猷逐字逐句的看望,心中已有想法,但面上不顯。

  “你們想與大明合作?”

  “是?!毙阕永^續(xù)說道:“大明倭患嚴重,而眼前就有一個徹底消除倭患的方法。我的父親是一位日本大名(諸侯),只要大明愿意出兵幫助我們統(tǒng)一日本,那么我們就能保證日后大明再無倭患。俞大帥,您覺得如何?”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辦法,一個好機會。”

  “但是,我憑什么信任你,萬一你們過河拆橋怎么辦?”

  “就是就是!”月文附和道。

  “我是一本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可以留下做人質(zhì)?!?p>  “小姐!”

  秀子朝風(fēng)語搖了搖頭,又看向俞大猷,“勞煩俞總兵早日下決定。”

  秀子加大籌碼,“俞總兵出兵援助我父親的同時,我可以留在軍營教士兵日語,風(fēng)語是我的武士,他可以教他們?nèi)绾螌鼓切┵量艿奈涫康丁!?p>  俞大猷心動了,不管是出兵后徹底消除倭患的誘惑,還是近在眼前提高士兵存活率都深深地打動了他,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吶!

  看她的樣子似乎對他們的朝廷和軍隊都有所了解,可,又是誰泄露給她的?難道是月空月文?不對,他們也不見得就清楚這些,秀子提出合作的時候,他們兩個還一臉懵呢!應(yīng)該是不知道實情的。

  “我同意與一本大名合作?!?p>  秀子這下放心了。

  父親,秀子沒有辜負你的期望,這一次秀子一定會幫助您打敗山口大名。

  “俞總兵,想必您還不是很了解風(fēng)語的實力,不如這樣吧!讓風(fēng)語和少林寺的杰出弟子切磋切磋,也好讓大家直面感受一下,武士刀與你們少林功夫有那些不一樣,這也好為來日作戰(zhàn)作準備?!?p>  “大家以為如何?”

  俞大猷眼光微閃,他前腳才向小山方丈提出讓少林弟子當士兵教習(xí),這后腳秀子就提出讓少林弟子與她的武士比武。

  俞大猷與小山方丈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演武場

  少林寺派出月空、月文、月見與風(fēng)語切磋,其他的武僧則在一旁觀摩。

  “風(fēng)語,只是切磋而已,不要下手太重以免傷了和氣?!?p>  “嗯,我有分寸的。”

  “喂!”月文不服氣了,“什么叫不要下手太重,你這是瞧不起我們少林弟子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月文?!毙∩椒秸梢痪湓捑妥屧挛南嘶穑鋵嵥膊皇谴嫘恼衣闊?,他就是看不慣風(fēng)語那傲慢樣子,那小子就是仗著刀快!

  “我們風(fēng)語可是日本第一武士。”

  “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很了不起??!”

  風(fēng)·開心的冒泡·語:秀子在維護我誒!

  “我不會輸?shù)摹!?p>  “加油!”

  “嗯?!?p>  三場比武下來,果然都是風(fēng)語贏,那些不服氣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服了。

  風(fēng)語的刀,不僅僅是快而已。

  武僧們散去,俞大猷向秀子問道。

  “秀子小姐,大明官員這么多,官職比我高的數(shù)不勝數(shù),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么選擇與我合作嗎?”

  即是合作關(guān)系,秀子也不必向俞大猷隱瞞這些小事,她解釋道:“本來我們是想在祭海大典之前見到胡宗憲胡大人的,可是出了一些意外,我們只好放棄。至于后來為何選擇俞總兵,那是因為秀子相信俞總兵是一個一心一意為大明著想的人,您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徹底消除倭患的機會?!?p>  言下之意,像嚴世蕃、萬表這類人根本得不到秀子的信任,他們都不是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人。

  更主要的是他們已經(jīng)有過一次教訓(xùn)了。

  “顯然你已經(jīng)觀察過我們了,那么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情實施起來的難度?!?p>  “嗯,不過我相信我們只要我們努力,那么你我想要的都會實現(xiàn)?!?p>  俞大猷和小山方丈還有事要談,風(fēng)語和秀子則被領(lǐng)著去了廂房休息,等俞大猷要走的時候自然會派人通知他們。

  可是才回房不久,月空就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小山方丈本來已經(jīng)同意派武僧下山抗倭,可登封府知府大人來訪,他是嚴世蕃派來傳達他命令的,嚴世蕃不許方丈派武僧去浙江前線,如果方丈派武僧下山,那么他們就把月空、月文抓起來,還可以說整個少林寺都參與通倭,這樣少林寺就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

  難怪當初只有月空、月文兩個少林弟子下了山,月空和月文并沒有受具足戒,嚴格來說他們并不算是出家人。

  “月空,你想下山嗎?”

  “本來下山的人里面就有我,更何況當初我們?nèi)宥妓烙谫量苤郑耶斎皇窃敢庀律娇官恋??!?p>  月空與倭寇有國仇、更有家恨。于情于理,抗倭他都義不容辭。

  可如今,“如果我私自下山的話,會連累少林寺的?!?p>  “你放心好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浙江前線,你忘記了你還沒有受具足戒嗎?”

  “對啊!”月空恍然大悟,沒受具足戒,他就不是出家人,更不是武僧,嚴世蕃只是說不許武僧下山,又沒說少林俗家弟子不許下山,俞大猷俞總兵還是少林俗家弟子呢!

  看樣子月空是想清楚了,秀子笑了笑,“月空,你還可以叫上月文??!”他也沒受具足戒,更何況他也早就不想當和尚了,他還想還俗娶若蘭呢!

  “嗯,謝謝你秀子,我這就去找方丈?!?p>  “去吧去吧!”

  月空走后,風(fēng)語問道:“秀子,為什么你會知道主公給了我信?”

  這叫她怎么回答?

  要據(jù)實相告嗎?

  “風(fēng)語,你相信我嗎?”

  “嗯。”

  風(fēng)語是值得信任的人,任何人都可能傷害秀子,唯獨風(fēng)語不會。秀子將她落水后原本會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講述給了風(fēng)語聽。

  風(fēng)語聽完,沉默片刻。

  “對不起?!憋L(fēng)語說道,“我留下你一個人?!?p>  如果他不自殺,秀子就不會死了。

  “你不怪我嗎?”

  秀子哭著說道,“我因為喜歡月空,就一直無視你的感受?!?p>  風(fēng)語輕輕擦掉秀子臉上的淚水,“你只是不喜歡我,你沒有錯?!?p>  “這一次,我不會再誤入歧途了,我會好好完成主公交給我的任務(wù)?!?p>  我也依然喜歡你,就算知道結(jié)局,我也喜歡你。

  第二天,月空、月文果然跟著俞大猷一起下山了。

  當然,秀子和風(fēng)語也在隨行隊伍當中。

  嵩山至寧波有一千一百多公里,在秀子他們趕路時,寧波府也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寧波衛(wèi)所的劉千戶對一心客棧老板娘孫海清垂涎已久,當他對對海清施行暴力的時候,戚繼光不期而至。為了嚴肅軍紀,戚繼光當眾殺了劉千戶,就算劉千戶的表兄萬表在場,戚繼光也依然這么做了,此舉讓戚繼光大獲民心。

  但萬表是浙江總督,這為戚繼光以后的抗倭帶來了很多不利影響。

  比如軍隊該有的軍糧、武器、盔甲,這些雖然沒有被萬表明面上扣下來,但也到不了戚繼光的手中。

  終于到了寧波城,眾人一番整頓后就直接去了戚繼光的抗倭營。

  戚繼光帶著金科在營前迎接。

  “大帥!”

  “大帥!”

  俞大猷下馬,“戚將軍,我給你請來兩位少林的武僧,幫你教授少林的功夫?!?p>  “原來是他們吶!”

  “他們都是少林寺年輕的翹楚,功夫不錯呀!”俞大猷夸獎道。

  “大帥,他們當教習(xí),我不同意?!?p>  “為什么?”

  “練兵之要,先在練將,盡管這兩位僧人有功夫在身,但是他們連大明的法紀都不能遵守,又如何帶兵???”

  這是在說當日月空幫秀子和風(fēng)語與戚繼光對抗,事后又逃出大牢的事情。

  戚繼光的目光從月空、月文身上移開,落到了秀子和風(fēng)語身上。

  秀子與風(fēng)語彎腰行禮,“戚將軍?!?p>  秀子解釋道:“戚將軍,當日我和風(fēng)語劫牢房是我們不對,但是我們絕不是倭寇,我們來大明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的老百姓。”

  “大帥,他們……”俞大帥叫來月空、月文,戚繼光能理解,可這兩個東瀛人?

  “元慶,作為一個將軍,決不能抱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庇岽箝嘟忉尩溃骸靶阕有〗愫惋L(fēng)語也是來幫忙的,秀子小姐可以教士兵們?nèi)照Z,不用精通,只要能聽懂他們的號令也是好的。至于風(fēng)語,他是一名非常厲害的日本武士,有他的幫助,我們也能更加了解倭寇和他們手中的刀?!?p>  “至于其他的,我待會兒再與你詳講?!?p>  此話一出,戚繼光就知道秀子和風(fēng)語來這里目的絕不簡單,出于對俞大猷的信任,戚繼光同意月空、月文留在軍營試試,也將秀子和風(fēng)語帶進了軍營。

  來到校場,戚繼光要月文展示一下他要教給士兵的功夫,他要月文展示的是如何在戰(zhàn)場上殺敵的功夫,可月文卻教士兵扎馬步。

  少林七十二絕技,招招可殺敵,可這是第一天,月空和月文是想讓士兵從基礎(chǔ)練起,在他們的觀念里,基礎(chǔ)是十分重要的,光有一些花架子是沒用的。

  可是在場的士兵不是這樣想的,包括戚繼光也不是這樣想的,少林功夫雖然厲害,但是練起來花費的時間太長,如今的形式根本耗不起,所以戚繼光教士兵們的功夫就是如何在僅有的條件下保命,并盡可能多的殺敵。

  士兵們對月文不屑一顧,在他們的慫恿下,戚繼光和月文進行了一場比試。

  月文的功夫超過戚繼光,但月文出手過于慈悲,反而被戚繼光刺傷,本來與戚繼光就有不少矛盾的月文更加憤怒。月文不服氣想要再來一場,結(jié)果被俞大猷制止。

  俞大猷與戚繼光在大帳里談話,有了俞大猷的示意,秀子和風(fēng)語也跟著進入了大帳。

  “元慶!我知道你是不相信他們的武藝……”

  “大帥!我完全相信他們的武藝,只是戰(zhàn)爭的勝敗并非決定與個人的武藝,我教士兵的是殺敵的勇氣,是集體作戰(zhàn)的紀律!”

  “說的沒錯,你也很優(yōu)秀,是個很不錯的將軍,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是你不可能把他們每一個人都訓(xùn)練的和你一模一樣,你戚繼光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你戚繼光!”

  “我會把我的士兵訓(xùn)練的和我一樣。”

  “如果有足夠的條件,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你做不到!”

  “大帥,難道我只想著做不到,我就不去做了嗎?”

  “作為一個將軍,要學(xué)會發(fā)掘每個人的長處,利用他們的長處,而不是只看到他們的短處,僧人武功好,秀子小姐會日語,風(fēng)語會武士刀,你就是要從他們身上學(xué)習(xí)他們的長處,這才對呀!”

  秀子和風(fēng)語對視一眼,被無視了半天,終于講到我們了。

  俞大猷將秀子提過的合作之事向戚繼光復(fù)述了一遍,又將如今軍隊的情況給秀子講了一遍,最后感慨道:“秀子小姐,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們也不易的很?。 ?p>  秀子心道,難道他這是要拖延派兵?

  果然如她所想,俞大猷如今根本就派不了兵,就算他現(xiàn)在派兵,秀子心中也沒多少安心,外面那群士兵是什么樣子她又不是沒見到,爛泥扶不上墻,這些人如何能對的上山口手下那群不要命的人?

  千里送人頭的事情還是免了吧!

  如今只能等了,等月空將士兵練好。可是這樣要很久,列表山,擒賊先擒王,汪直。

  秀子心中有了主意,“你們還記得在祭海大典上出現(xiàn)的汪直嗎?”

  “你說汪大善人?”

  “沒錯,他是海盜首領(lǐng),列表山的老船主?!?p>  “我憑什么相信你?”

  一個是雪中送炭的善人,一個是敵國人,戚繼光不信任秀子,秀子一點也不覺得例外。

  秀子慢悠悠地說道:“想要證明這一點其實也不難,你們只需要將汪直抓住,再通過一心客棧老板娘孫海清這條線,引來列表山的少船主毛海峰,這父子相見,真相大白?!?p>  “那個孫海清的哥哥孫海嘯是毛海峰身邊的人,這個計劃一定會成功的。”

  “不過這樣,老船主、少船主都在我們手中了,那列表山的海盜豈不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整個列表山就任由倭寇占領(lǐng)了,這樣你們進攻列表山的難度有增無減,這可怎么辦呢?”秀子狀似苦惱的問道。

  俞大猷和戚繼光對視一眼,遂開口問道:“秀子小姐可有良策?”

  秀子莞爾一笑,“有啊!”

  “有一個人是汪直的軟肋,他應(yīng)該可以幫我們策反汪直,讓汪直在列表山給我們當內(nèi)應(yīng)?!?p>  他們可以從列表山出發(fā),反攻東瀛。

  “是誰有這么大能力?難道是那個毛海峰?”

  “當然不是!毛海峰就是個雜碎,抓住了直接打殺都不為過?!?p>  秀子同情的看了一眼戚繼光,“如果你不殺他,你會后悔的?!?p>  你不殺他,他會糟蹋你媳婦兒的。

  “我們殺了毛海峰這個義子,再還他一個親生兒子,待他回列表山時,對外的理由我都替他想好了,毛海峰害怕汪直的親生兒子威脅他的地位,擅自加害與他,結(jié)果東窗事發(fā)被汪直宰了,以儆效尤?!?p>  汪直其實也不想一直在海上當強盜,他也想落葉歸根,在故里有一個光宗耀祖的身份,他與那些倭寇本就不是一條心。

  夜幕降臨,今天他們直接敲定了最后的計劃,只待實施。因為秀子和風(fēng)語的特殊身份,他們也不便于留宿軍營,秀子帶風(fēng)語來到了一心客棧。

  第二日

  對戚繼光懷恨在心的萬表,對他實施了報復(fù)。戚繼光的軍隊如今是一窮二白,軍餉、糧食、武器、盔甲,要啥沒啥。

  戚繼光和俞大猷在海邊抱怨,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激烈。

  “需要幫助嗎?”

  “難不成你還能給我們變出那些物資?”戚繼光語氣不甚好,在他眼里,秀子就是一個落難千金,能有什么錢?

  就算有,那也是在海的那邊!

  軍隊光是每天消耗的糧食都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等再過幾天,他們軍隊的糧倉就得空。

  “盔甲武器之類的,我是沒有辦法了。”秀子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糧食這個問題還是很好解決的,只要有錢就行?!?p>  “我是一窮二白,難道你有錢?”戚繼光問道。

  “軍隊開銷那么大,我可拿不出?!痹谄堇^光那‘你耍我’的眼神下,秀子淡定的說道,“雖然我拿不出,但是大??梢??!?p>  秀子清了清嗓子,她又要開始放猛料了,“十五年前梅家村事件你們還記得吧?月空和李若蘭就是當初梅家村唯二存活下來的孩子。梅家村為何會被倭寇洗劫?他們在找什么?”

  “李若蘭的父親是當初的戶部侍郎,當初李若蘭父親李忠誠是與一批抗倭軍費一起失蹤的,那些倭寇就是為了這筆軍費血洗了梅家村?!?p>  秀子說了一個地址,讓戚繼光他們自己去找這筆軍費,李忠誠到死都沒有對倭寇說軍費在那里,所以戚繼光這個時候去找一定找得到。

  等到戚繼光真的從那個地方找到軍費,他不由得大喜大驚,喜軍隊終于可以繼續(xù)維持下去,驚秀子這個人太邪門,別人苦尋十五年的東西,她那個時候還在海外,而如今她的身邊只有風(fēng)語,她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懷疑的種子在戚繼光心中種下。

  這幾天,秀子和風(fēng)語都在外走著,秀子在來寧波的路上就教過月空、月文一些簡單的日語,她就順勢將教授士兵日語的任務(wù)交給了這倆人。

  而風(fēng)語就更直接了,將武士刀的長處短處、慣用手法,一一講述完畢就沒他的事了,往后也只需要讓他鑒定一下訓(xùn)練結(jié)果。

  秀子有些累了,她找了一塊看起來比較干凈的石頭坐下,捶著酸脹不已的小腿。

  “秀子,這幾天你辛苦了?!闭f著,風(fēng)語就遞過去一個裝水的竹筒。

  秀子接過竹筒,喝了一口水?!吧弦淮挝抑活欀约毫耍稽c都沒有幫上父親的忙,這一次說什么都要幫到父親?!?p>  她語氣輕快,“等到父親勝利,我們就回家!”

  “好?!?p>  秀子看著風(fēng)語,神態(tài)十分鄭重,“風(fēng)語,謝謝你?!?p>  她要做的事,風(fēng)語從來不會反對,即使知道秀子心中并沒有他,他對秀子也依舊不改初心。

  秀子主動張開雙手,抱著風(fēng)語,“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辈还苁乔笆溃€是今生。

  風(fēng)語笑了,如今秀子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月空,他是不是可以期待有一天秀子會愛上他?

  即使等的時間久一點也沒關(guān)系,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等著秀子。

  抗倭營

  秀子和風(fēng)語來到軍營就看見拖著一大車毛竹的月文,還有與他談話的戚繼光??磥?,這是毛竹陣出現(xiàn)了,作戰(zhàn)時用毛竹的竹葉干擾倭寇,削去頂部的竹干也是如長矛一般的武器,最主要的是不用花錢買,滿山都是,隨便砍。

  “戚將軍,月文?!?p>  “是你們啊,有什么事嗎?”

  秀子接過風(fēng)語遞過來的信,看向月文,“這里有一封信,是給你的?!?p>  “我的?”

  月文接過信件,拆開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不是,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月文神色癲狂,他向秀子伸出手,風(fēng)語身形一動擋在秀子身前。

  真相雖然殘忍,但是他早晚都要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早早知曉一切還可以提早做好面對威脅的準備,有何不好?

  那封信是秀子和風(fēng)語找到月文的母親后,讓她給月文寫的一封家書,這也是她這十五年來給月文寫的唯一的一封,他們當初將月文送往少林寺后,就火速的搬家,就是為了不讓月文找到他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月文的母親在嫁給他父親之前就已經(jīng)與一個書生情根深種,珠胎暗結(jié)。

  天天面對別的男人與自己的妻子生下來的孩子,那個男人受得了?

  好好的養(yǎng)了月文幾年,再為月文尋了個不愁吃穿的生存之地,在這個時代,這樣做已經(jīng)很好了。

  那個與月文母親有舊的書生就是如今列表山的老船主、汪大善人、布政司所屬軍器局中的副史。

  雖然這幾乎是一個可以讓所有人忽略的職位,但畢竟還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官職啊!

  這還是汪直跟嚴世蕃勾結(jié)換來的,處心積慮換了個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官,這令汪直十分不滿,這個時候他就需要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來平衡一下他那顆心。

  秀子給戚繼光使了一個眼色,又瞅見月空朝這里走來,他見月文神色不對,擔憂的問道。

  “月文,發(fā)生什么事了?”

  月文不理月空,月空看了一眼月文手中的書信,臉色一變,驀然看向秀子,眼里滿是不贊同。

  有那么一瞬間,秀子覺得月空好像洞悉了一切,包括她的算計,包括……她的來歷。她不由得錯過月空望向她的目光,朝風(fēng)語這邊靠了靠。

  “戚將軍,月文就交給我吧!”

  “好,我準你們一天假。”

  “多謝戚將軍?!?p>  月空將月文帶走了,望著他們離去時的背影,秀子反復(fù)思量著月空剛才看她的眼神,還有這一路上月空的表現(xiàn)。

  “戚將軍,月空這幾日在軍營如何了?”

  “月空很有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收買人心很有一套??!不過短短幾天,軍營那群混子對他服氣的很。而且,月空還出了很多訓(xùn)練士兵的主意。”

  ……

  與戚繼光一番談?wù)撓聛?,秀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她望了風(fēng)語一眼,風(fēng)語也看向她。

  “你是不是也覺得?”

  “很有可能。”

  “那,不如我去問問?”

  “嗯?!?p>  月空帶著月文去了海邊,秀子和風(fēng)語找到他們時,月文正在喝酒,月空也沒有阻止他,見他們還在聊,秀子和風(fēng)語就在不遠處等著。

  “秀子?!?p>  “月空?!?p>  “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劇!?p>  秀子看了一眼風(fēng)語,風(fēng)語扯了扯嘴角,“你去吧,我等你?!?p>  秀子點了點頭,“嗯。”

  誰也不知道秀子和月空那天到底說了些什么,只知道后來月空對秀子的計劃配合度很高,他的才能也漸漸征服了戚繼光,讓戚繼光從心底真正認可了月空,不再是從前那種勉強的態(tài)度。

  短短一個月時間,列表山的倭寇被徹底剿滅。秀子和俞大猷定下的合作計劃也被俞大猷上報,奇跡般地獲得了認可。

  嚴世蕃的父親嚴嵩答應(yīng)了合作,這一點是大家都沒想到的,就連嚴世蕃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嚴嵩就是答應(yīng)了下來,或者說是嚴嵩背后的官家允許了這項合作。

  嚴嵩說到底也是一位愛國大臣,至少嚴嵩沒有勾結(jié)倭寇。在對付倭寇的問題上,嚴嵩還是站在明朝這一邊的。面對這種可以徹底剿滅倭寇的機會,他也心動不已,在獲得官家的許可之后,他就開始著手這項合作。

  不過嚴嵩的兒子嚴世蕃問題不小,嚴嵩受了他很多連累,但是畢竟是自個兒子,再坑也不能扔下。

  列表山

  “恭喜秀子小姐?!?p>  “汪大人客氣了?!?p>  汪直嘆了一口氣,如今的列表山已經(jīng)不是他汪直的列表山了,這里徹底成了一本秀子的距地,并且還是在官家那里過了明路的。

  步步為營,他汪直,服了。

  如今,他有個體面的官職,還有了親生兒子,再過不久兒子也要成親了,他抱孫子的事情也指日可待了。他想要的都已經(jīng)有了,這列表山讓給一本秀子也無所謂。

  倭寇的事情解決了,官家也是說話算話,也派了兵去援助一本大名了,如今的秀子一身輕松,走路都帶飄的。

  哦不對,不能飄,得穩(wěn),她手上還有帶給風(fēng)語的禮物,那可是她親手做的,滿滿的全是心意。

  庭院中練刀的黑衣少年,眉若山林秀,目如繁星朗。光潔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氣勢如虹。

  只是在少年目光觸及秀子身影的那一剎那,皆化為千般柔情。

  “秀子?!?p>  秀子笑了笑,“每天都要練這么久,一定很辛苦,過來休息一會兒再喝點水吧!”

  “嗯?!?p>  秀子正要開口,不料風(fēng)語搶在了前面,“秀子,你等我一下,我有禮物要送給你?!?p>  好吧!那她等著。

  風(fēng)語從里屋出來時,手中拿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盒子。

  “那我拆開了?”

  “嗯?!?p>  拆禮物的感覺賊棒!

  盒子里是一對碧綠色的耳環(huán),小巧精致。秀子將耳環(huán)帶上,向風(fēng)語問道:“好看嗎?”

  “好看?!?p>  “我好看還是耳環(huán)好看?”

  “都好看,你比耳環(huán)更好看?!?p>  秀子微紅著臉,“風(fēng)語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這些日子下來,秀子與風(fēng)語的關(guān)系逐漸明朗,否則,風(fēng)語也不會想到送秀子耳環(huán)這種貼身之物,這其實也是一種試探,秀子接受了耳環(huán)就代表接受了風(fēng)語。

  “你要不要看看我準備的是什么?”秀子把她的禮物往前推了推。

  她準備的是一對指環(huán),捻指環(huán),相思見環(huán)重相憶。愿君永持玩,循環(huán)無終極。

  “秀子,我會一輩子保護你,對你好?!?p>  “我也會保護你的?!?p>  “風(fēng)語,我想學(xué)你的迎風(fēng)一刀斬?!?p>  聽此,風(fēng)語有些不贊同,他不是舍不得傳授,而是練武實在辛苦。

  “秀子,我會保護你的?!?p>  “風(fēng)語~”秀子坐到風(fēng)語身邊,撒嬌道,“人家就是想學(xué)嘛~”

  “那……好吧!”

  “風(fēng)語你真好。”秀子靠在風(fēng)語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其實每次看見風(fēng)語在前方為她沖鋒陷陣,她既驕傲又無奈,她也不想練成什么絕世高手,這根本不現(xiàn)實,她只是不想那么廢柴。有的時候雙拳難敵四手,總有風(fēng)語看顧不到的時候,比如那一次,她不會被抓走了嘛!

  如果她會那么一兩招,不說打退來犯者,但至少可以拖延時間,等著風(fēng)語來救她。

  這一日,海外傳來消息,山口大名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一本大名占主導(dǎo)地位。

  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秀子和風(fēng)語回去后不久,山口戰(zhàn)敗,一本大名和王朝簽訂和平條約。

  秀子和風(fēng)語的婚禮,月空也來了,他說。

  “這樣的結(jié)局才是美好的。”比上一次,美好太多了。

  *

  片尾曲

  最好的時光-(它代表了風(fēng)語對秀子的心)

  總是在這樣的晚上,陪你散步到天亮。

  你的手如此冰涼,握緊后舍不得放。

  不常把愛掛在嘴上,卻把你捧在手上。

  我的愛如何丈量,一輩子細水流長。

  因為你,我擁有最好的時光。

  細細品嘗,愛情淡淡的清香。

  快樂悲傷,我為了你而珍藏。

  藏在我心上,直到地久天長。

  我感謝,你給我最好的時光。

  無怨無悔,默默守在我身旁。

  這一路上,多少的狂風(fēng)巨浪。

  很樂意在你的世界做你的避風(fēng)港。

  有人說感情像醇釀,時間愈久愈芬芳。

  和你一起走過的地方,還要再和你分享。

  

思歸意

其實這個故事是[小青姑娘和無花大師的前世今生]系列之三美好結(jié)局,之二和之一還沒有文,不過我剪了同款視頻,感興趣的可以在b站搜花顏當如是?!緯r間線:龍三太子與雪憐為第一世,然后是原版的少林僧兵中風(fēng)語秀子的故事為第二世,小青姑娘和無花大師為第三世,本文中的完美結(jié)局為第四世】想了解更多更詳細故事的請耐心等待作者更文,如果不感興趣就算了,不勉強,畢竟我可能要等很久才會更了。耐心看到這里的小可愛,作者真的很感謝你支持,也很抱歉,說了要寫的故事到現(xiàn)在也沒個影兒,不過我還會回來的,如果還有人想看這個故事的后續(xù)的話。(沒人想看我就會完結(jié)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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