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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搜查一課

第二十九章:「來者不善」

我的搜查一課 源泉啟月 3597 2019-06-18 21:42:42

  青山公館——

  這是一所位處于東京市新富町的高檔富人居所。仿西洋的風(fēng)格,復(fù)式洋樓的建筑,這一點(diǎn)和源在橫濱的那一所別墅倒是很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這的安保守衛(wèi)看上去要森嚴(yán)的多,相比之下,源的別墅則是沒有一個守衛(wèi);源的安保,就是客廳里掛著的那張海報似的全身警察像,就像是在告訴小偷和強(qiáng)盜——這兒是警察的家,想死早點(diǎn)你就盡管偷吧。

  這所公館的主人,就是東京大名鼎鼎的富商——青山圭堅(jiān)。一位商界巨頭。聽人說,半條銀座街的地產(chǎn)都是在他的名下的,除此之外,此人在東京都市圈的各個大城市內(nèi)皆有地產(chǎn)和商業(yè)投資,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財閥。

  洋式風(fēng)格的建筑外表下,是標(biāo)準(zhǔn)的日式內(nèi)部格局——木制地板板上鋪著榻榻米,室內(nèi)采用的是也傳統(tǒng)的移門。

  老管家進(jìn)門后又背身將門換換關(guān)上。大白天的房間里,因?yàn)楹仙系拇昂煻覆贿M(jìn)多少光,因而顯得昏暗了。

  房間正中跪坐著一個老者,頭發(fā)花白,衣著樸素。老舊的和服上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補(bǔ)丁,完全不像一個擁有萬貫家財?shù)母晃淘撚械拇虬纭?p>  “老爺,”管家喊到。他的聲音有些蒼老,比起一般老人的聲音更稍顯得有些尖厲?!皬N房已經(jīng)做好了午飯了?!?p>  老者期初并沒有說話,片刻,像是恍然反應(yīng)過來一般,才說道:“大川管家,門口有客人到來嗎?”

  “沒有客人啊……啊,老爺,今天并沒有預(yù)約要見面的客人?!?p>  “沒有嗎?……那是我聽錯了,總感覺有人在敲門呢?!?p>  大川管家站在門前不遠(yuǎn),離青山圭堅(jiān)卻有些遠(yuǎn),他雙手搭著身上,畢恭畢敬的半鞠著腰。說:“我這就叫人去門口看看;老爺,您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一點(diǎn)東西,身體這么受得了啊……廚房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了,都是老爺您平時喜歡吃的,你好歹也得吃點(diǎn)啊……老奴我這就叫傭人把飯菜送過來?老爺是要在書房還是……”

  “不吃了,不吃了……人要是沒胃口,就吃不下……再好吃的東西也一口也吃不下?!闭f著,他用手扶著身前的矮茶桌慢慢站了起來。

  管家伸出手,往前走了幾步,本想去攙扶,腳步卻在半途又停了下來。

  青山圭堅(jiān)轉(zhuǎn)過身來,那是一張蒼老卻又威嚴(yán)的,冷酷的臉。他走過大川管家身邊時,用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說:“讓廚房半小時后換最普通飯團(tuán)和牛奶送到我書房來吧?!?p>  “好的,老爺。”

  大川管家應(yīng)諾了一聲,為主子開門,恭送著主子離開。隨后,本著一個奴仆的本份,大川想著要去拉開窗簾讓房間接受一點(diǎn)陽光的照射,又或是想要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能夠進(jìn)來,他朝著窗邊走了過去,走不幾步,行至茶桌一側(cè)時,卻忽然發(fā)出了痛苦的呼叫。

  大川坐在地上,抬起腳,一看,原來是一枚茶杯碎片嵌進(jìn)了腳底,白色的襪子也被血侵染出了一圈深紅。

  ……

  “所以,你把我拉上,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弊蟪加饐?。

  就在剛才,源和左臣羽一起從54署所里離開,搭上了直達(dá)東京的新干線線列車,前往東瀛的心臟——東京。

  “拉上你是因?yàn)椋壕靾?zhí)行任務(wù)或巡邏時,至少需要兩人一起同行。這是規(guī)定,我也沒辦法。再說,誰叫我們是相棒(搭檔)呢。”

  源閉著眼睛,抱著胳膊坐在座位上,身體隨著列車的起停而微微搖晃。

  左臣羽也和源同樣的閉著眼睛,不一樣的是他的雙手沒有抱著胳膊,而是插在了衣服的兜里。

  “你小子不是要拉著我去旅游吧?”

  “想太多了吧,比我想的都多……”

  “這可是直達(dá)東京的新干線啊。你買的車票也是一直坐到東京的啊?!?p>  “啊——對啊,是這樣的,只不過去東京和旅游有什么關(guān)系?!?p>  “隨口一說罷了,你小子不會當(dāng)真了吧?真是個可愛的小子呢。”

  在東瀛,「可愛」是用來形容小孩子的,再加上「小子」二字,左臣羽的這句話在源聽起來可真是無比的刺耳呢。

  源輕輕吸了一口氣,按耐住怒火,不卑不亢的說到:“如果見面總是要吵架的話——是不是不如不見呢?你打算和我在車上從橫濱一路吵到東京嗎?閑的話就欣賞一下窗外的風(fēng)景吧,不是非要和我搭話不可吧?”

  左臣羽無奈的喊了他一聲“臭小子”,隨即便靠在了座位的靠枕上睡了起來,說:“到了叫我。當(dāng)然,如果你有什么關(guān)于案子的事要談的話,可以也提前叫我。”

  源沒有接話,哪怕是一聲的“嗯”或者是其他什么……他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他甚至比左臣羽還要先「睡著」了。

  左臣羽慢慢睜開眼睛瞥向了身旁的源——

  他很悠閑的坐在那里,閉著眼睛,鼻子平穩(wěn)的呼吸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你根本沒有睡吧?!弊蟪颊f。

  “你不也沒打算睡嗎。啊——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呢?!?p>  源睜開眼睛,用余光瞥了一眼左臣羽。他扭了扭脖子和手腕,隨即又小幅度的伸了伸胳膊。

  “你小子是要去打架嗎。那你找我一起可真算是找對人了呢。我可是三屆……”

  “吹噓的話留著過年再說吧。談?wù)勀禽v贓車怎么樣?”

  “吵了半天架,你總算是開始說正事了。”

  “額……之前說的莫非不是正事嗎?你對正事的要求很高啊。”

  “之前你哪一句話是正事了?!?p>  “警察執(zhí)行任務(wù)或巡邏時,至少需要兩人一起同行——這句話就是正事,你難道沒聽出來嗎?!?p>  “意思我明白。”

  源笑了笑,“只是你不明白我要去抓什么人,又是以何種方式對吧?”

  “你一向那么神秘,那么怪癖,這世界上有誰能曉得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左臣羽輕輕嘆了嘆氣,自愧不如的說道,“我承認(rèn),你總是能夠從一個很刁鉆的「角度」找出犯人。”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窗外,接著說到:“不過源啊,每次你都「太快了」你知道嗎。你是自己一個人在一旁事先偷看過了「犯人犯罪的劇本」了么?!?p>  “哪有這么一回事,”源說,“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話,那么我們,就也是「劇本里的死人」啊?!?p>  說到后半句,源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了一道顯而易見的笑意。

  “啊……”

  左臣羽的目光注視源的臉,他好像想要再說些什么,卻打住了。他的目光隨之向下轉(zhuǎn)移到了源的手臂——那條受傷的左臂。

  “因?yàn)槭裁??”他忽然這么問到。語氣聽起來很「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可是眼睛里卻透露出一種「居然有人能讓你受傷」的疑問和驚奇。

  “你管的著么?”

  源雖然臉上笑瞇瞇的,可是卻是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回答到。

  “我們是搭檔,憑什么我管不著。”

  “就憑我們只是搭檔,你當(dāng)然管不著我的個人生活。”

  “因?yàn)榕???p>  他笑了笑,一針見血的問到。

  “不,”源面不改色的否認(rèn)道,“是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喲?那你倒是說說是怎么個不小心啊?!?p>  “是因?yàn)椤瓪G,我有必要告訴你嗎?!?p>  “你不說我就一直問,要是你不嫌煩的話,我就一直問到列車開到東京為止,煩死你。”

  “樓梯,”源說,“——是因?yàn)橄聵翘莸臅r候一個不小心,所以呢才把手給摔傷了?,F(xiàn)在滿意了吧?”

  左臣羽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輕輕的發(fā)出了一聲“嗯”的鼻音,忽然,他又問:“所以——是因?yàn)榕藛???p>  “為什么你今天就是和「女人」過不去了呢?!”源好像是有些生氣了,他的臉上泛起了幾分慍怒之色,反問到:“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嗎!三句話離不開女人了嗎?”

  “呀呀呀,老羞成怒?。俊彼α诵?,說,“你小子接觸過的女人還少嗎?你就像那個「源氏物語」里風(fēng)流的「光源氏」。我看你就是一見到漂亮的女人就忘了該怎么走道了?!?p>  “我是嗎?”源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問。

  “怎么?你不是么。”他微微一笑,說。

  “呵……呵……是么?呵……”源再次忍下了胸膛里烈焰中燒的怒火,靠著強(qiáng)大的心理素質(zhì)勉強(qiáng)保持著臉上的平靜,淡淡然一笑之后,隨即說到:“左臣警官今天是格外的有著讓人難以忍受的討厭呢?!?p>  “不不不,哪的話,比討厭我還是要輸你一籌的?!?p>  “我說了我們沒有必要一路吵到東京,我也不想再不停吵架,廢話個沒完沒了了!給我閉嘴可以嗎!”

  “這位先生……請小聲一點(diǎn)可以嗎?”身穿制服的列車員溫柔的提醒到。

  “額,真是抱歉?!痹刺痤^,不好意思的看向她的臉,說,“下次我會更加注意一點(diǎn)的?!?p>  “謝謝您的配合和諒解,先生。”

  “瞧,被罵了吧?!揖驼f還是你比較討人厭吧?!弊蟪加鹪谝慌孕覟?zāi)樂禍的說道。他最喜歡的,就是看源出糗了。

  “你——閉——嘴!”

  源盡力壓低著聲調(diào),咬牙切齒的從嘴里吐出了這三個字。

  不到三分鐘的安靜過后……

  “欸!源,你注意到嗎——那幾個人?!?p>  “我擦嘞,看來今天非得……”

  “不不不!我是說真的——你注意看,我們座位的斜后方數(shù)起第三排座位那兩個男人,還有第一排的那兩個人。你不覺得他們四個人看起來很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嗎,沒準(zhǔn)是什么壞人?!?p>  “出門坐個列車都能隨便碰見四五個現(xiàn)行犯?你以為是黑澤明拍電影呢。我才不想因?yàn)槟硞€人的一時興起就去查犯人呢。”源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著神,一動也不想動的樣子。

  “你小子閉著個眼睛,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你有聽我剛才說的去觀察一下他們嗎?我的心理大師!”

  “嘁,就你事多?!?p>  “你不去那我去查!”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給我坐下!”

  源猛地睜開眼睛,伸手將其攔下。

  就在源被左臣羽的行為所驚動的同時,說話的聲音也難免又提高了半調(diào)了。

  “先生,”剛剛那位漂亮的列車員又走了過來,她俯下身子,耐心又溫柔的對源說,“真是不好意思,可以請你說話的聲音稍微小聲一點(diǎn)好嗎?如果聲音太大的話,會讓其他的乘客很困擾呢。”

  源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對不起,我再次的表示抱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p>  說完,源隨即又對左臣羽說:“廢話我不想再多說,你給我,你給我坐下!如果你真的很懷疑很在意什么的話,那么,技術(shù)活讓我來?!?p>  說著,源站起身,走出了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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