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朗咬緊了牙關(guān),內(nèi)心正激烈地掙扎著。
這時,一個小廝溜了進來,他正是公孫朗派出去打聽慕容離消息的人。
此時他頗有些為難,因為他什么都沒有打聽到。
“她怎么樣?”公孫朗問道。
“慕容府戒備森嚴,近來府中人又不常外出,所以我什么都沒有打聽到?!毙P是低著頭說的,他很惶恐公孫朗要處罰他。
但這些也在公孫朗的意料之中。
“罷了,你早些安置?!惫珜O朗說完,握緊的手稍稍松了一些。
這些時候,她不出來,反而更好。只怕,那些消息會讓她失望。他以為自己只把她當(dāng)一個難得的知己,所以害怕她失望。
她是一個例外。
所有喜歡他的人,都被他推至千里之外,只有她,推不開,近不了。那樣的女孩子,光華璀璨,只容與人并肩。
“少爺,有件事情,我沒有打聽到慕容府的消息,但咱們府上的,卻聽到了一些。”小廝又道。
“說?!惫珜O朗對本府上的消息不怎么感興趣,聲音低沉。
“聽說昨日,慕容小姐的侍女小宛來過咱們府上,送了一封信,只是那信被夫人截胡了,原本我也不知道這件事的,只因我跟夫人身邊的翠姐比較熟,她告訴我的?!?p> 公孫朗的眼睛中終于有了可以稱之為著急的神色,一封信,那信上寫的是什么?
他突然起身,小廝以為他要去找夫人,卻見公孫朗直接翻墻出去,只丟下一句話:“我出去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唯你是問。”
月上中天,卻朦朧。
光暈似被油浸染了的紙,越往外,光越淡。
慕容離坐在梅花旁的秋千架上,迎著桌上放的玻璃燈,在看書。
夜晚風(fēng)涼,小宛勸了幾次,都被慕容離以風(fēng)能把人刮得清醒回絕。
她的確需要這些涼的風(fēng),風(fēng)越?jīng)觯侥軐?nèi)心的麻木吹干凈,至少能感覺到風(fēng)的無情,證明她還是一個有溫度的人。
小宛無奈,只好給她拿了毯子蓋在腿上,又拿了披風(fēng)披著。
慕容離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的她,最是古靈精怪,變著法的溜出去逛街打架,至于書,因為天資聰慧,過目不忘,所以看書的時間極少。
但是現(xiàn)在,慕容離從回來之后,就一直在看書,沒有絲毫傷心,卻平靜地讓人擔(dān)憂。
慕容離手拿著書,思緒卻亂了。
他沒有來,也就是沒什么需要解釋,沒有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那就是,兩個人既然從無牽扯,何來解釋?
本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她不該奢望,如今失望,也只有受著。
只是,慕容離卻不知道,在墻頭,一個男子隱藏在茂密的樹枝間,靜靜地看著她,如同月色一樣,守候著她。
公孫朗看到慕容離的時候,是有些欣喜的,他想解釋清楚,卻想起了父親說的話。
解釋了能怎么樣?告訴她,他并不喜歡那個女人?但,不喜歡,還是要娶,這是身為臣子的命。
只是,以后再見,就難了吧。
男子深沉的眼睛里,有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