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吃飽穿暖,兜里有點錢。過上有錢人的日子。
窮怕了的人,能有一絲變得富有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會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牢牢地抓住。
各方收買的眼線們昨晚也在領主府外的人群里面了。
都在關注里面的動靜。
旁人是祈盼領主大人能醒過來。
可他們卻在心里偷偷詛咒領主,希望他去死,死的越快越好。
廢物領主死了,赤霞領就會被富裕的領地劃歸過去,到時候他們就不會再過這種苦日子了。
而且只要把領主死亡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就會得到一筆賞錢。
老管家喬恩出來告訴大伙兒,說是領主大人沒事了,請大家不用擔心了,各回各家,該干嘛干嘛,不要聚集在領主府門前了。
管家大人的這番話,給百姓們吃了顆定心丸,領主大人又一次躲過了死神的魔掌,太好了。
怎么說“又”呢?
因為呀,領主大人不僅性格懦弱,膽小怕事,那個身體也是三天兩頭的鬧毛病。
聽說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沒得治。拖一天算一天。
也是赤霞領的百姓們倒霉,攤上了這么一個病秧子領主,整天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生怕領主大人哪天犯病之后,就從此撒手人寰,再也醒不過來了。
領主大人每一次犯病,領地內(nèi)的百姓們那顆已經(jīng)脆弱不堪的心臟就得跟著提起來。
日子過得呀,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相當?shù)卮碳ぁ?p> 百姓們松口氣的散開了。
混在人群中的一些個眼線們則不這么想,不那么看。
他們認為領主大人一定是沒救了
為什么呢?
原因很簡單,他們都仔細觀察過管家大人的臉色和神情。
如果領主大人真的沒事了,管家大人的神色不是應該變得輕松一些么?怎么可能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絕望樣子?
哼,老管家,你蒙騙別人容易,可騙我么……那可就差了點道行了。
他們哪兒知道,老管家在懵逼呢,躺了好幾個對時的人,咋就忽然醉了呢?
我可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呀,沒看到領主喝酒???
再說了,府里都窮成這樣了,哪兒來的酒?
咋琢磨都琢磨不出道道來,百思不得其解呀。
你說處于這種狀態(tài)下的老管家那臉色能跟沒事兒人似的么?
結(jié)果,鬧誤會了。
眼線們以為領主沒治了。
幾個眼線都自詡是聰明人,不聰明能當人家的眼線么?能當臥底么?能很快就變成有錢人么?
兩個眼線擦肩而過。
都沒發(fā)現(xiàn)對方異樣的神情和臉上隱約浮現(xiàn)出的詭異笑容。
不知道剛剛從自己身邊過去的同鄉(xiāng)是眼線。
更不知道對方心里跟自己想的居然一模一樣。
老管家在蒙人,他當眾那么說,是想讓大家放寬心,不能讓領地內(nèi)的百姓們?nèi)诵幕袒獭?p> 肯定回去自己想對策了,明兒個該怎么公布那個廢物領主死掉的消息。
眼線們越分析,越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
目前這種苦日子他們實在是過夠了,一天也不想過了。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把領主宿疾爆發(fā)的消息傳了出去。
眼線們盼著領主死,那些覬覦赤霞領的人也希望領主死。
傳出的消息是廢物領主病危,可消息傳到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耳朵里,就變成了赤霞領主暴斃,可以行動了。
先到先得,宜早不宜遲。
盯著這塊肥肉的大有人在。一定得搶在別人前頭。
都這么想著,也都這么做了。
可結(jié)果呢,半道碰上搶食兒的了。
赤霞領三面環(huán)海,只有南面一條通往領地的陸路。
三個勢力從三個方向撲過來。
半道上就碰頭了。
三波人馬碰面,都想把對方干掉,可特么的不行。
因為眼前的混蛋居然也帶著鐵犀戰(zhàn)車。
特么的,又不是去攻城拔寨,有必要帶著這種大家伙么?
只鄙視別人,卻沒看到自己。
都抱著同樣的目的,誰也不甘心落后,彼此互相提防,又爭先恐后地直撲赤霞領。
……
鐵犀戰(zhàn)車,不僅是戰(zhàn)爭利器,更是地位、身份乃至于權(quán)勢的象征。
帶著鐵犀戰(zhàn)車不是想打,而真正的目的在于震懾。
如果那些窮鬼們腦子不開竅,倒是也不介意開幾炮。
……
天色越來越亮了。
頭上開始淌汗的光頭胖子看了看旁邊那兩位,咧著嘴說道:“我說你們兩位呀,趁早回吧,別在這耽誤時間了,有我在這,你們沒戲的,別想踏進赤霞領了?!?p> 刀條臉,三角眼的青年施耐德抬腳在車頂跺了幾下,里面的人給他遞出個沙漏。
他把沙漏擺在車頂上,看了看光頭胖子,又看了看旁邊的中年漢子帕森,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前面幾十米外的沐北清歌身上,捏著通話器,大聲道:“沐北清歌,我之前說過,我們領主大人很看重你這個人才,所以不想傷害你,現(xiàn)在給你們?nèi)昼姇r間讓路。如果執(zhí)迷不悟,那就等著在鐵犀戰(zhàn)車的炮口下粉碎吧?!?p> 他這邊話音剛落,隨著金屬摩擦聲,帕森腳下的鐵犀戰(zhàn)車調(diào)轉(zhuǎn)炮口,對準了光頭胖子那輛鐵犀戰(zhàn)車,他手下的那些騎士們也紛紛拔刀,對光頭胖子一伙虎視眈眈。
帕森的鐵犀戰(zhàn)車退后,帶人繞到光頭胖子左側(cè),也把炮口對準了他們。
兩方勢力把光頭胖子他們包圍了。
光頭胖子嘴角噙著雪茄,小眼睛瞇得幾乎看不見了,似笑非笑,道:“二位,這么近的距離,你們敢開炮?”
中年漢子冷哼,道:“你試試?”
胖子嘿嘿道:“你信不信我在你下令開炮之前就能弄死你?”
中年漢子緩緩搖頭,看了看胖子那邊的帕森,對胖子道:“我承認,一個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一個也未必打得過兩個?!?p> 帕森也說道:“道爾基閣下,我們目的一致,沒必要自己先打一場,不如我們?nèi)彝瑫r開進赤霞,先占領了之后,再商量最后的歸屬如何?”
光頭胖子手指夾著雪茄,在光亮的腦殼上撓了撓,“嗯,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行,可這樣一來,胖子我先前說的話不就等于是放屁了么……算了,放屁就放屁,無所謂啦,哈哈……”
附近周圍的所有人,包括他屬下的臉頰都不由得抽了抽,極品啊,真特么不要臉。
幾十米外的赤霞衛(wèi)隊那些人沒聽清,但沐北清歌聽得一清二楚。
握著槍桿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該死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