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洋飛灑的雪花依舊繞開了三人一獸落在他們一丈開外,可落到那一丈開外的白雪卻依舊不得安生,它們又像被卷入了颶風,霎時便不知去向。
卿煙知道此二人在比拼內(nèi)力,可照這樣比下去,一不小心便是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
她雖然想勸勸他們,可卻有心無力,畢竟她對這兩人都還不甚了解。
可這里除了她能說話,好像也指望不上別人。
為了避免悲劇,卿煙只得硬著頭皮道:“卿煙雖不知道二位有何舊怨,可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二位還是先坐下來好好談?wù)勅绾???p> 不知元芷慕是不是沒有聽見卿煙的話,他沒頭沒尾地道:“卿煙,你過來!”
可那白衣男子卻道:“卿煙,就站在那處不要動?!?p> 這是什么意思?
卿煙越發(fā)搞不懂了。
她干脆走到二人身前,諂笑道:“二位公子,你們再這樣比下去定然會兩敗俱傷,你們就當賣給卿煙一個人情,先住手可好?”
卿煙話畢,可卻似乎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她嘆了口氣,心道:“果然還是不行,他們一個是王爺,另一個雖不知是何人,卻也絕非等閑之輩,你一個小小侍衛(wèi)的人情他們要了有何用?看吧,這不就打臉了嗎?”
可就在她準備另辟蹊徑再接再厲時,那一直打在周身的氣流卻忽然小了,最后消失不見。
卿煙受寵若驚,忙道:“這就對了嘛,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當然,我也要感謝二位愿意給卿煙這個面子?!?p> 那男子拍了拍手,笑道:“我可不是給你面子,而正是沖著你那人情去的……卿煙‘公子’該不會說話不作數(shù)吧?”
白衣男子將公子二字說得極其響亮。
卿煙沒想到那男子竟還主動幫自己隱瞞身份,心里倒是生出了幾分感謝。
可她其實完全猜錯了該男子的真正意圖,他可沒有那么好心,他只是想提醒元芷慕卿煙是男兒身這點罷了。
話又說回來,卿煙說欠個人情這話只是一時情急脫口而出的客套話,卻沒想到有人當了真,她急忙賠笑道:“這位公子武功在我之上,看起來也不像缺錢的樣子,定是沒有什么事需要卿煙的……”
“誰說沒有……我想辦到的事可是只有你能做到!”男子似笑非笑地打斷了卿煙。
元芷慕此時已是妒火中燒,他冷哼一聲,“這天門山可是我武成皇家之地,你最好趕快離開,趁本王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p> 原本剛剛才熄滅的火藥味又一次升騰而起,卿煙正欲再當一次和事老,卻突然有兩個身影自平臺邊緣處躍出。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林中中了卿煙迷魂散的兩人,玄明和玄月。
那玄月剛剛落地便道:“殿……”
他口中的下字還未出口,便被自己生生吞了回去,改口道:“公子,我們總算趕上您了!”
玄明卻道:“我原先是不會落下這么多的,還不都是因為要等你才會如此!”
為了阻止玄明玄月二人斗嘴,白衣男子忙打斷了二人,“你們已經(jīng)來遲了,我這方正準備走呢!”
那玄月這方剛落地,便又聽說要走,他臉上的笑意也被無奈取代,可又不敢多說,表情看起來很是可笑。
元芷慕像是看出了什么,他緩緩移到卿煙身前將她護在了身后,警惕地看著白衣男子三人。
元芷慕這一微小的舉動被卿煙看在了眼里,她心中也忽然升起一絲暖意,后又化成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蕩在唇邊。
白衣男子見卿煙已被元芷慕護在身后,眼里也閃出一絲不快,可很快便被他強行壓下。
他將寒冰瓶自袖袍掏出,對卿煙道:“卿煙,這個給你?!?p> 說完便將瓶子拋向卿煙,寒冰瓶在空中劃下一條優(yōu)美的弧度后,被卿煙穩(wěn)穩(wěn)接住。
“這個東西如此貴重,我可不能要!”卿煙原是怕瓶子被打碎才將它接住,這方剛想將瓶子拋回,卻見那男子已然自平臺跳了下去。
緊接著,男子邪魅狷狂的聲音兀自響起,“我叫水玄幽,卿煙,你要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我會回來取的!”
在聽到水玄幽名字的一瞬,元芷慕原就繃直的背脊又直了幾分,連帶著手掌也緊緊握了起來,而那原本就蹙起的眉頭寒意也加深了許多,在心底憤然道:‘果然是你!璃水太子,水玄幽!’
元芷慕幾年前作為使臣出使璃水時,并未見過水玄幽,后來倒是聽說有這么個人被封了太子,卻一直未曾一見。
‘我早該猜到的,可由于此事牽扯到了卿煙,便讓我喪失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也不知他到武成多久了,有什么目的,雖然近日兩國關(guān)系已經(jīng)回暖,還欲互派使者……
不對!從我得到的信息來看,水玄幽該不是個斷袖才對,又或者說,他不止不是斷袖,還是個嗜色如命之人,又怎么會對卿煙感興趣……莫非……’
元芷慕不愿再往下想,他早已對自己說過,不會再糾結(jié)卿煙是男是女,只要是他便好。
卿煙看著手中冒著寒氣的瓶子,輕聲道:“水玄幽……”隨又問道:“王爺可知道此人是誰嗎?”
元芷慕沉默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卿煙又使寒冰瓶逗了逗早已跳回自己肩頭的叮當,不解道:“可是這花到底有什么用呢?”
元芷慕道:“此花能治百病,解百毒,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見過它的怕不會超過百人?!?p> “既然如此貴重,那定然是要還給水玄幽的?!边@東西竟比卿煙想象的還要貴重,那她更是不能要了。
“這是我武成的東西,本來就不屬于他,你就收起來吧!”
聽到水玄幽的名字從卿煙口中吐出,元芷慕又一次被名為妒忌的情緒支配,這方剛語帶不悅地說完一句話,卻又看見了卿煙身上這件陌生的衣物,沉色道:“我記得你白日里穿的并非這件衣服,這又是何時換的?”
卿煙抬手看了看,似是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道:“這件衣服也是水公子的,唉,下次一并還給他罷?!?p> 元芷慕心中的妒火真是一浪接著一浪,就快要把他好不容易壘起的名為理智的大壩沖垮,他壓著聲音沉聲道:“你冷嗎?”
卿煙不明白為何此人話語內(nèi)容的跨度如此大,都快搞不懂他話里話外的意圖了。
既然搞不懂,卿煙也懶得去想,便順著元芷慕的話回道,“是有些冷,幸好我還運氣抵御著寒氣,要不然只怕更是受不了?!?p> 元芷慕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遞給卿煙,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將那人的衣服脫掉,換上這件!”
卿煙微微瞄了一眼元芷慕的衣服,發(fā)現(xiàn)和水玄幽的也差不多,并未有太大的區(qū)別,而且她穿水玄幽的衣服并非是為了御寒,而是遮羞,此刻更是不能將衣服脫掉了。
于是卿煙假意躊躇了片刻,婉拒道:“王爺玉體高貴,可受不得一點風寒,王爺還是快把衣服穿上,屬下穿這件便好?!?p> 元芷慕直直盯著卿煙,他雖然想立刻扒了那件衣服,可最終還是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將那沖動按下,不悅道:“罷了,回宮再說!”
小兔子乖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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