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客人已經(jīng)在樓下等你好久了,你該出來了?!笔羌依锇⒁糖瞄T的聲音。
黎慕然不再去深究和時易的這個通話是怎么回事,反正不管她跟時易說了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么。
她現(xiàn)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小姐,你還沒睡醒嗎?”敲門的聲音加重,阿姨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黎慕然整理好了衣服,將那幾道鎖都解開了,才開門,門外的阿姨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黎慕然都已經(jīng)習慣了,在這個家里她的地位就是如此,做事的阿姨都不待見她。
“快點,別讓客人等急了?!?p> “我知道了?!崩枘饺换匾酝瑯硬荒蜔┑恼Z氣。
“你的房間需要的打掃嗎?”保姆陰沉著一張臉,活像黎慕然欠了她的錢一樣。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p> 為了保險起見,黎慕然特意退了回來,將門鎖上,拿走了鑰匙,那個房間是她的私人空間,她可不想公開。
相對于保姆的不耐煩,造型師倒是耐心極了,在給黎慕然整理的過程中,不乏夸贊黎慕然的話,她都一笑代過,她跟陌生人交流無能,因為沒必要。
說時熱絡,轉眼誰還記得誰。
禮服是一條嫩黃色的長裙,吊帶的設計,既保留著少女的俏皮氣息,低V領的設計又不乏泛著青春氣息的性感,將那尚未發(fā)育完全的飽滿之地襯托出別樣的誘惑,腰間褶皺突出設計感的同時,恰好有收腰的作用,襯托出前凸后翹的完美身材。
搭配精致的妝容,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絕對是一個吸睛的存在。
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黎慕然默默的吐出了兩個字,發(fā)自內心的感嘆,騙子。
她的身材什么樣子,黎慕然自己很清楚,前不凸出,后不挺翹,然而就她這樣平平的身材都能穿出前凸后翹的效果,太假了。
不容黎慕然過多的吐槽,莫云韶的電話再次打來了,說是到了樓下,讓她出去。
黎慕然抓起那銀色的手包,踩著高跟鞋,走路帶風。
從十六歲第一次被莫云韶逼著穿高跟鞋開始,她就開始習慣這東西,無數(shù)次的摔倒之后,如今,就算是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她也能穿著跑起來,穩(wěn)得絲毫不比專業(yè)模特的臺步差。
“還不錯,今天去了,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聽見了嗎?”
黎慕然默默點頭,哪次不是這樣,在宴會上,她根本就是媽媽的傀儡娃娃。
夜幕降臨,晚宴開始,聽完那主持人的開場詞之后,黎慕然才知道今天這只是一位富太太的生日宴。
只不過今天這生日宴可不簡單,各色美女云集,為的不過就是今天這壽星的兒子,這才是這生日宴最令人矚目的地方。
若能取得壽星的關注和好感,那距離壽星的兒子豈不是又近了一步,而且今天壽星的兒子也在場,若能兩方都去的好感,嫁進何家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何家,L市的商業(yè)大佬,旗下的高檔連鎖酒店數(shù)不勝數(shù),家大業(yè)大。
若是進了何家,那還愁什么。
然而,對于這樣的家庭,黎慕然并不想獲得青睞,她只想逃離。
有些事情是她惹不起的,但有些事情是她不想惹,她只想清清白白,普普通通過完這一輩子。
“看見了嗎?那個是何海,何家的獨子?!?p> 黎慕然應付的盯著莫云韶指著的方向看,那里站了三四個男人,鬼知道哪個才是何海,她又沒見過。
“知道了?!彼砻嫔媳仨毞笱艿奶煲聼o縫。
莫云韶一邊整理手包,一邊低頭同黎慕然講話:“但是你今天的目標不是他,如果你想把他當成目標的話,我也不介意?!?p> 看著身邊的媽媽,那神情,溫柔的像是在和女兒聊家常,也只有她這個女兒知道他們真正聊的是多么迂腐的事情。
而且,他們之間能聊的也就這么點破事了。
“那是哪個?”她微笑,“你定的目標?”
“你看好哪個了?今天在場的,非富即貴,隨便一個,都是可以的?!?p> 黎慕然捏緊了香檳的杯子,面上沒什么變化,語笑嫣然,嫵媚動人,心里卻已經(jīng)對著金碧輝煌的地方充滿了厭惡。
她不懂,嫁進這樣的家庭到底有什么好的,活的不過累的嗎?
“你好,這位小姐,可以一起喝一杯嗎?”
聲音是從背后傳來的,黎慕然捏緊了杯子,抬頭,對上的是莫云韶的眼睛,莫云韶拋過去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含笑,轉身離開了。
每來一次這樣的宴會,她就要被賣一次,黎慕然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配合著每一個上來搭訕的微笑,再微笑,態(tài)度一定要十分友好。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因為莫云韶不在,她也是有情緒的。
“你好,我是何海?!?p> 頓時,黎慕然有種被人當頭一棒的疼痛,頭疼。
何海?壽星的兒子?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剪裁得體的西裝,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紳士的優(yōu)雅,這是今天全場人的目標,如今卻主動找上門來。
她不得不承認何海很優(yōu)秀,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亦或是他得體的談吐,處處彰顯著以為貴公子的優(yōu)秀修養(yǎng)。
黎慕然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周遭的那些眼神,看的她全身不舒服。
她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黎慕然?!?p> 短暫的交談之后,黎慕然隨著何海的動作,喝盡了杯中的香檳。
“妹妹看起來年紀不大,可以問一下你的年齡嗎?”
黎慕然頷首,輕聲說道:“十八歲,已經(jīng)成年了。”說完,黎慕然才愛發(fā)覺后面一句好似多余了。
特地強調自己成年了,總有種在的暗示什么的味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反正她也只是表面附和一下而已。
何海似乎要說什么,只是正要開口的時候,拿起了手機。
黎慕然心想著總算擺脫了一個,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手就被抓住了,緊接何海牽著她往出口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