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沒一會,楊詩娜又哭了起來說:“要是他真的是騙子怎么辦?”
旁邊的戴紫菲挪著自己的椅子靠近一些,安慰道:“不可能,你就不要多想了,要是你真的覺得他抓小孩子的壞人,他抓不到你,騙不到你,他就會放棄的,他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他沒有時間和精力?!?p> 楊詩娜還是哭了起來。
寧雯語在想,要是自己沒有說那句話,她會不會就不會哭了?
要是楊詩娜自己想起來的時候,估計他們倆已經(jīng)成了朋友,到那時候只有驚喜的份,也不會像現(xiàn)在哭成一踏糊涂,甚至都不想張瑞風是騙子和壞人。
寧雯語在想到底該怎么辦?季柯塵在自己的寢室坐在位置上,一直看著手機里的微信,頁面一直是寧雯語的聊天頁面,從中午到現(xiàn)在足足猶豫了兩三個小時,到底要不要給她發(fā)。
這兩三個小時的過程中,一直是打開手機,點開微信,點開微信的頁面,點開寧雯語聊天頁面,打了幾個字又刪除,打了幾個字又刪除,按了鎖屏鍵,又把手機放到一旁,沒過多久又反復著打了幾個字又刪除,打了幾個字又刪除。
最后這一下他沒有猶豫,果斷的拿起手機打了:“你什么時候聽我解釋一下?”刪除了這句話,改了:“上午的那個學長,怎么樣了呀?你,們還要去看他嗎?”
寧雯語被楊詩娜哭泣聲,完全打擾了,還在自責當中,忽然聽到手機響了,也沒有多么想去看手機,直到手機響了之后就亮了起來,她這才探頭去看誰給她發(fā)的微信,微信也就是爸爸和媽媽會給她發(fā),這寢室的這些人應該都不會,因為都在寢室里。
嗯?季柯塵?
她瞬間知道,她怎么可以讓楊詩娜不擔心受怕。
她快速地看過季柯塵給她發(fā)的微信,匆忙的拿起手機,解了鎖,給他發(fā):“已經(jīng)去了,但是你可以幫我個忙么?”
【季柯塵】:“可以,你說?”
這么快就說可以,都沒說幫什么忙,就說可以。
寧雯語沒有糾結在這件事情上,于是也沒有多想就給他發(fā):“因為我的一句話,讓楊詩娜誤以為學長是壞人,我想讓你現(xiàn)在去醫(yī)院一下,幫我弄清楚那個學長的情況。”
【季柯塵】:“OK,你能具體說下什么情況嗎?她怎么就認為他是壞人?”
【寧雯語】:“前一天楊詩娜班主任和她說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結果第二天就有人給她買冰糖葫蘆吃,巧的是,買冰糖葫蘆給她吃的就是張瑞風,所以她就說他是壞人,她還說他是騙子,他騙她,他說他也是復旦大學的學生,楊詩娜還說,她長這么大了,他都還不放過她?!?p> 【季柯塵】:“OK,了解了?!?p> 季柯塵果然是寧雯語的救星,她需要幫忙他一定會幫。
季柯塵不敢相信最后寧雯語發(fā)了一句:“改天請你吃飯?!?p> 本來沒動力他,現(xiàn)在突然有了動力。
二十分鐘后,季柯塵到了醫(yī)院,這才想起寧雯語說的壞人,其實他也不害怕,只是覺得張瑞風是壞人,去騙一個那么單純的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議。
他一到病房就氣勢洶洶的搬了旁邊的凳子,帶著個人情緒,把凳子用力的放在了張瑞風的病床邊,一把就坐在凳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橫眉瞪目的看著他。
“你干嘛?”張瑞風并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看架勢是要掐一架?
季柯塵一張嚴肅的臉說:“你先別說話,你就告訴我,你和楊詩娜是什么關系?”
“你為什么這么問?”
“她現(xiàn)在以為你是買冰糖葫蘆給她吃的壞人?!?p> “壞人?我真的不是壞人,我那時候就碰巧看到她了,她站在那兒看了好久的冰糖葫蘆,當時我在上初三了,她應該上小學三年級,我每次放學我都要路過小學門口,我和我發(fā)小看見有冰糖葫蘆,所以就過去買了,那時候就看到她,當時沒有帶夠錢,所以我就把我發(fā)小的冰糖葫蘆給她,當時我發(fā)小,也在我旁邊,我說的都是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問他?!?p> “要是你是壞人,你發(fā)小肯定也是所以你們兩個是同一類人,所以不用問也知道。”
“我真不是壞人,你要我怎么說你才相信?”
“你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要能拿出證據(jù),就行。”
“那行,我實話跟你說,其實按輩分她是我的妹妹,她外婆剛好是我的外婆一個街道的鄰居,我放暑假經(jīng)常去我外婆家玩,我外婆和她外婆玩的比較好,所以我經(jīng)常去她外婆家蹭飯吃?!?p> “正月初的時候,我去給外婆拜年,我就順道去了她外婆家,我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口有一個小妹妹,叫我哥哥,叫我陪她玩煙花,我就被她吸引住了,然后我就陪她玩一個下午?!?p> “其實剛剛聽你說她把我當成壞人,我還挺失望的,一個只見我一面的小妹妹,叫我陪她玩煙花,之后過了半年的時間,就把我給忘了一干二凈,就不知道我是誰了。”
季柯塵聽完這些話,覺得這些只是他的字面解釋,并不能證明什么代表什么。
“你還有什么證據(jù)?”
張瑞風想了一下,到底還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電腦包,把電腦拿了出來,打開,開了機,就給季柯塵看,邊給他解釋著:“這是我給公司的簡歷,這個東西我總不可以做假,所以我證明了自己是復旦大學的學生?!?p> “要是你真的不相信,首先你可以去和她說一下,我剛才和你說的,讓她想一下她小時候到底有沒有一個哥哥跟她玩煙花?!?p> “對了,你們學校的陳平老師,他前兩天和我說,讓我去學校一趟,要我代表已經(jīng)畢業(yè)的學生發(fā)言,意思就是故地重游。”
“本來我考慮到底要不要去,現(xiàn)在突然要想去的必要?!?p> 最后季柯塵不得不相信這人真的不可能是壞人,于是放松身體說:“學校里說要舉行……”
張瑞風立馬說:“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p> 季柯塵放棄的那個問題,于是掏出手機,“我們加個微信唄。”
季柯塵加上之后,拍了拍張瑞風的肩膀說:“放心,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的?!闭f完就向病房門口走去,突然又停了腳步,轉回頭問:“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張瑞風點了一下頭。
季柯塵對著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真的抬起腿走了。
季柯塵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從電梯出來,直接走到門口打了車。
坐在車里,他就拿著手機給寧雯語發(fā)消息:“你先問她,她小時候認不認識一個陪她玩一個下午的煙花的小哥哥?!?p> 寧雯語看到季柯塵給她發(fā)的消息之后就立馬問了楊詩娜,這會兒的她已經(jīng)是安靜的在那看著書,腦子里并沒有想什么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詩娜:“被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有這個人,你為什么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寧雯語:“我不是怕你瞎擔心,他是壞人么,所以我就找季柯塵幫忙,去問他,然后他就和他說了,所以,他過來確定一下,張瑞風說的是不是真的。”
冉家聽到寧雯語說的話,神表情的湊了過來,問:“你不是說,你怎么現(xiàn)在又找他幫忙?”
寧雯語語噻了幾秒,最后又說:“誰叫他那時候剛好給我發(fā)了消息,所以就找他幫忙了……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和他說一下。”
宿舍的這幾個人,都看著她,估計都想著:這女人真是善變。
【寧雯語】:“她說有這個人,不過她那時候已經(jīng)忘了那個人的長像。”
【季柯塵】:“那說明他說的是真話,還有他和我說我們學校要請他來代表已經(jīng)畢業(yè)學生發(fā)言,他本來是說不想來的,最后他又決定來了?!?p> 【寧雯語】:“具體什么時間?”
【季柯塵】:“他沒告訴我,他說這不能說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寧雯語】:“這樣也行,有個底就行。以免小娜娜又擔心來擔心去,我真害怕她到時候又哭起來,還好學長不是壞人,本來小娜娜就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要是那個學長真的是個壞人,估計小娜娜,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沒哭個幾天幾夜是不會罷休的?!?p> 季柯塵看著寧雯語和自己聊天語聊的越來越多,甚至剛剛明明是把楊詩娜的名字,直接發(fā)出來,現(xiàn)在卻把楊詩娜的名字改為“小娜娜”。
他看著手機發(fā)呆的笑。
寧雯語并不知道自己把楊詩娜的改成了“小娜娜”,她只認為她是這么叫楊詩娜叫小娜娜的,所以順口,順手就打了出來。
【季柯塵】:“她到底有多害怕陌生人?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的沒有見過她和陌生人說過話?!?p> 【寧雯語】:“害怕陌生人,不敢說話,就是看到陌生人低著頭不說話,一句話,別人都把她當啞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