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阿貍的報復
沈幽幽聞言,和白姨娘相視一笑,滿眼都是喜氣。
高氏卻是氣的渾身發(fā)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若谷見狀,趕緊從人群中沖到沈知秋面前,跪求道:“望爹爹開恩,您這般做法只會讓外人詬病您寵妾滅妻,如此這般,您該如何立足于朝廷?。俊?p> 沈知秋笑了笑,說:“谷兒,你爹爹在疆場半生戎馬,才換來今日的榮寵和地位,于我而言已是極致,要知道大梁王朝從入朝以來,從沒有過五品將軍,我便是這第一人,爹這一生殺氣太重,只要沒有太大的過失,當今圣上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件事,我說了便不會改口。”
“爹,您這樣對母親,可知她為了整個沈家付出了多少心血!”沈若谷眼眶通紅,扶著站立不穩(wěn)的高氏,竭力勸誡道。
可是他忘了,沈知秋從來便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他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就算是他最驕傲的兒子,也不行。
“爹!”
沈知秋揮了揮手說:“不必再多言,要求情也得看看你的那個嫡親妹子是個什么德性,她值得你這般為她求情么?小小年紀便如此愚鈍,高氏,都是你教的好女兒!”說著,一雙寒眸狠狠射向高氏:“我看是夫人你為了沈家日夜操勞,所以才無暇顧及這個蠢女,那今后白夫人便多為夫人分擔分擔吧!”
此話一說,滿堂嘩然,高氏更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沈若谷焦急的拍著高氏的臉:“母親,母親你醒醒!”沈知秋毫不在意地對阿干說:“去請大夫!”阿干點頭,沈若谷剛要扶著高氏去后院,被沈知秋攔了下來:“找個婢女扶著去便好,你留下來?!?p> 沈若谷看了眼顫顫巍巍的高氏,無奈的點了點頭,吩咐松枝趕緊將人扶到后院。
白夫人(之前的白姨娘)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應了:“多謝老爺信任,妾身定當不付老爺重托,協(xié)助夫人好好管理后院,讓老爺沒有后顧之憂?!鄙蛑镒匀皇歉吲d的,扶起白夫人無不感慨的說:“身為姨娘卻教出了一個這般好的女兒,香玉啊,你果真是塊散發(fā)著香氣的璞玉??!”
“老爺謬贊了,全是幽幽這孩子懂事,這些年妾身身體不好,都是幽幽忙里忙外照看妾身,妾身自己看顧不過來,哪里有空教導幽幽?!卑追蛉藴睾投t卑的說。
這番話倒是讓沈知秋十分詫異,掃視了白夫人一眼:“為夫離去之時你還身體康健,也從未見你有什么病痛,為何又臥病在床?”
白夫人笑的十分隱晦,看了幽幽一眼,對沈知秋道:“是妾身不好,把孩子之間的玩笑打鬧當真了,常常為此著急上火,才因此變得體虛,倒是妾身鬧笑話了?!?p> 白夫人這話說的十分隱晦,但是聰明如沈知秋當然一點就懂,這分明是告訴他,沈?qū)帉幰幌蛟诟飮虖埌响钁T了,今日他撞見的只不過是墻角一隅,往日幽幽受她的欺凌不止一次兩次。
沈知秋點頭,沒有對白夫人多說,反而轉(zhuǎn)頭問沈若谷:“若谷,你覺得該如何安排你妹妹?”
沈若谷還未答話,沈?qū)帉幧磉叺陌⒇偤鋈豢拗虻乖谏蛑锔?,滿臉惶恐道:“還請老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沈知秋雖然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但同時為人也十分寬厚,對于府里的下人從不苛責,他深知在軍營里正是這些手下同心協(xié)力,所以才能一次次取得勝利,而他也養(yǎng)成了與士兵們同吃同睡的習慣。
“你是?”
“回老爺?shù)脑?,奴婢是大小姐身邊的婢女阿貍?!?p> 沈之葉看了一眼滿臉怨毒的沈?qū)帉帲瑔枺骸鞍⒇偅阌泻问路A報?為何口口聲聲喊著救命?”
阿貍聲淚俱下的就要脫衣服,被沈知秋制止了:“女子當眾脫衣成何體統(tǒng)?”
“還請老爺明鑒,實在是證據(jù)都在背上,若是不叫人當場瞧見,如何叫人信服?”阿貍哭訴道,沈知秋聞言,便不再多言。
眾人屏息,只見阿貍解開腰帶,向沈知秋露出白玉一般的后背,衣服慢慢剝落之際,赫然便見斑斑駁駁的傷口像一條條干涸的河床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后背,遠遠瞧著倒像是一條條蜈蚣趴在背上,讓人見了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縱然是縱橫疆場多年,見慣了刀口飲血生活的沈知秋也被驚了一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些都是大小姐用碎瓷片在劃的?!卑⒇偪拗f,語氣十分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沈知秋倒吸一口涼氣,氣的青筋暴起:“這個逆女!”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阿貍繼續(xù)說:“每次大小姐在外面受了氣回來,都會讓奴婢脫了衣服,在奴婢背上劃,奴婢茍且偷生,就是盼著老爺哪日回府,能為奴婢主持公道,奴婢知道老爺向來主事公正,遂今日將事情和盤托出,望老爺能為奴婢討回公道?!?p> “爹,不要聽那個賤婢胡說,女兒是您親生的,您還不了解女兒么?女兒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爹,爹!”沈?qū)帉幓帕?,跪著爬到沈知秋跟前,抱著他的腿大哭,又指著阿貍憤恨道:“你這個賤婢,是誰派你來害我的,是不是沈幽幽那個心機女?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爹,你不能聽信這個賤婢的一面之詞??!”
沈知秋氣的閉上了眼睛,對沈?qū)帉庍€抱有一絲期待,聲音沙啞的問:“你,可有證人?”
沈?qū)帉庴@慌失措,只知道哭,阿貍卻說:“奴婢有證人!”
“你怎么可能有證人?每次本小姐劃你的背都是在本小姐的房里,只有我們二人知曉,又如何會有證人?”沈?qū)帉幋蠼械?,身旁坐著的沈若谷卻是半個字也聽不下去了,這個妹妹果真是蠢鈍如此,這丫鬟分明是在詐她,誰知她這般不經(jīng)嚇,就這樣說了出來!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簡直是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