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初溪鎮(zhèn)鎮(zhèn)民臉色蒼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太不真實了,一位朝廷的將軍當眾自殺,死了。
“海不空,叫大廚上菜,吃完之后,我們趕路?!?p> 離愿睜開眼,看了一眼林府外亂成一團的場景,吩咐道。
初溪鎮(zhèn)這一場風波幾乎席卷了整個天秦,各地之間飛鴿不停,各種暗中傳遞消息的工具也被啟動,不到兩天時間,天秦的各方勢力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消息。
安京,天秦國都。
一處普通的宅子里,弄文墨恭敬的拜道:“夫人,雪麒麟沒拿到。”
“什么?”
屏風后,夫人端坐,如玉的纖手拿起了桌上的雪域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我不是離愿的對手?!迸哪?。
“你說的是那個灰衣寨的寨主?”夫人清脆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波動。
“是,此人不是一般的山賊,他身邊的人也非常人,夫人以后遇到要小心?!迸哪傲斯笆帧!芭珱]有拿到雪麒麟,酬金,就不要了?!?p> “文墨,只要你加入我麾下,金銀珠寶數(shù)之不盡,還需要為酬金東奔西走嗎?”夫人站起來道。
“弄某自由慣了,受不住約束?!迸哪馈?p> “我身邊缺少你這樣的人才......”
夫人輕移玉步,繞過屏風,就要走出去。
“夫人,且慢!”弄文墨急忙道。
“怎么?”夫人停下腳步。
弄文墨道:“夫人,你不要逼我了,我以殺入道,不適合待在一個地方太久。此次回去,我要閉關(guān),如若有成,夫人召見,我定會赴湯蹈火?!?p>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夫人智慧,天下無雙?!迸哪?。
“好吧,我不強求,如果你想通了,我這里隨時歡迎你回來?!狈蛉藝@氣道。
“夫人,告辭!”弄文墨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等等!”夫人叫道。
“夫人還有何事?”弄文墨停下腳步,問道。
“你覺得離愿這人如何?”夫人問道。
“邪門!”
弄文墨丟下兩個字走了。
“姐姐,你問那只瘦猴子做什么?”
屋子里響起一個調(diào)皮的聲音,望陽一身女裝,宛如一只活潑的兔子,跳進屋子里來。
“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缺少人手,需要招攬一些高手?!狈蛉说馈?p> “姐姐,憑你的智慧和武學修為,還需要什么手下啊!況且,那只瘦猴子那么囂張,一看就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
“阿嚏!”
通往徐城的大道上,離愿一連打了幾個噴嚏,眼淚都出來了。
“寨主不會是得風寒了吧!”
隨行的一個寨徒問道。
“天語,枉你有幸得寨主傳授過分神一式,你應該知道寨主武功蓋世,內(nèi)力修為深不可測,怎么可能跟你我一樣得風寒?”海不空道。
“那就是有人想我們寨主了?!彪x天語笑道。
“若真如此,未必見得是好事?!睎|竹道。
“為什么?”離天語問道。
“好好修煉,等你修煉到天人感應的境界,就知道了。有時候大事發(fā)生前,會通過種種跡象來預示?!睎|竹道。
“那不是可以未卜先知?”山有腳問道。
離愿笑道:“沒那么神奇,只是一些身體的預感而已。”
眾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夜幕又要降臨了。
“駕!駕!”
一陣馬蹄聲響,兩匹雪白的千里良駒從離愿眾人身旁沖過,揚起的塵土,濺了他們一身。
“誰???這么沒教養(yǎng)”海不空大怒。
“你說誰沒教養(yǎng)?”
良駒上的人耳力出眾,瞬間勒馬掉頭,怒喝道。
“原來是你們師兄弟,可真是巧?!?p> 海不空看了一眼離愿,發(fā)現(xiàn)他沒有阻止,打馬上前。
原來良駒上的正是初熙樓上跟離愿等人發(fā)生口角的師兄弟。
“道歉!”少年怒氣沖沖地喝道。
“道歉?道歉的應該是你們吧?”海不空道。
“道不道歉,不道歉,我就打到你們道歉?!?p> 少年拔劍出鞘,那是一把精致的長劍,鋒利無比,在夕陽下閃爍著寒光。
少年身旁的師兄沉默著,什么都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動,就靜靜地看著。
“兄弟們!”
海不空大喊,身后的寨徒瞬間拔出腰間長劍,飛身而起,沖向少年。
“幾個后天一流,竟然敢向我揮劍!”
少年大怒,坐在馬上不動,劍光一閃,劍尖就刺向山有腳的左肩,快如閃電,避無可避。
“噗!”
山有腳一臉不可置信,倒飛而回。
劍光閃動,急如奔雷。
“噗!”
一直不說話的寨徒利劍脫手,墜落在地。
“火生!”
海不空飛身而出,抱住了墜落的溫火生。
“分神一式!”
離天語人在空中,長劍刺下,呼嘯聲響起,猶如雷霆墜落。
“叮!”
劍尖與劍尖相撞,火光閃爍中,離天語倒飛而回,一口鮮血噴出,頓時,精神萎靡,站立不穩(wěn)。
“你們退下!”
東竹玉扇一揮,身影閃動,瞬間出現(xiàn)在少年的馬前,朝著馬頭輕輕地一劃,優(yōu)雅異常。
“你敢......”
少年寶劍刺出,想要阻擋,卻還是慢了,只能飛身而起,跳離馬身。
轟!
一匹千里良駒倒下了。
“你傷我兄弟,我殺你馬,不過分吧?!睎|竹搖動雪白的玉扇,白衣飄動,有一股出塵的氣質(zhì)。
“好,我也要殺你馬?!?p> 少年一臉悲憤,仗劍而起,猛然沖向東竹的青顏駿馬。
東竹微笑,腳下一動,瞬間攔住了少年,兩人你來我往,在這黃昏下,剎那間就交手了數(shù)招。
“你是那個門派的?”
少年后退,喘著氣問道。
“灰衣寨?!?p> 東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不紅氣不喘。
“原來你們就是灰衣寨的?!鄙倌甑膸熜盅凵衲氐目聪蛞恢辈粍拥碾x愿,拱手道?!盎乙抡男值軅儯瑢嵲诓缓靡馑?,我這師弟太沖動了,給各位添麻煩了?!?p> “你這師弟何止是沖動,要不是看他沒有殺人的意圖,不然,他現(xiàn)在就是具尸體了。”
東竹飛身上馬,拱手道。
“我們只是打成平手而已,你憑什么認為可以殺了我?”
少年走到馬前,看著倒地的馬,有些傷心。
“我們寨主還沒出手呢?”東竹道。
“我,我?guī)熜忠?,也沒出手啊?!?p> 少年對上他師兄的眼神,突然有些底氣不足。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啊,一點都不聽我的話,現(xiàn)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師兄笑道。
“兄弟,你很聰明嘛,竟然讓我們當你師弟的磨刀石?!彪x愿開口,狹小的眼睛瞇了起來。
“兄臺,此話何意?”那少年的師兄急忙問道。
“付出總要有回報,對吧?”
離愿伸出手來,他身后的捧槍寨徒會意,連忙遞上黑色長槍。
“兄臺,誤會,誤會,切莫沖動,我愿意賠償損失,你看夠不?”
師兄連忙說道,同時解下身上一個精美的藍色口袋,拋了過來。
離愿接在手中,打開一看,狹小的眼睛不由得大了一些,一口袋的金豆子,出手真是大方。
“既然你們已經(jīng)道歉,又賠償了損失,那這次就算了?!彪x愿道。
“兄臺,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是玄曇宗的,我叫蘇曇,這位是我們的小師弟,叫柳是雨。不知能否跟各位交個朋友?”
蘇曇抱拳道,語氣很真誠。
“玄曇宗,天秦六宗之一,難怪出來的弟子都如此優(yōu)秀。我叫離愿,這位白衣美男子叫東竹,身后的是小鐵,那位是海不空、山有腳、溫火生、離天語?!彪x愿客氣的一一介紹。
“好,有幸相識,江湖再見?!?p> 蘇曇讓師弟抱起死去的馬,他騎馬在前,柳是雨在后,很快,兩人就消失在大道的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