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都很疑惑,紛紛轉(zhuǎn)頭望著離愿,不知道他為何要阻止。
離愿遲疑了一下,道:“里面可能有人?”
“什么意思?”岳開山問道。
“我上次來的時候,注意過,這座墓的墓碑是空的?!彪x愿說道,猜測這里可能真的埋有死去的人。
岳開山看了眼冰茹,發(fā)現(xiàn)冰茹沒有表示,于是直接把離愿的話置之不理,三下五除二,迅速的挖開了前方的墳?zāi)埂?p> 但是,下一刻,他呆住了,里面果真有一口棺材,歷經(jīng)時間的洗禮,仍然完好無損。如果不是棺材散發(fā)出陣陣陳舊的氣息,幾人都以為這是剛下葬的。
“南無阿彌陀佛!”無鳴低眉念了一聲佛號。
“快蓋起來?!鄙蛐嵌却叽俚?。
“反正挖都挖了,也許這是一種障眼法呢?”
岳開山跳到棺材旁邊,猛然用力,揭開了棺材蓋子。
幾人都愣住了,棺材內(nèi)躺著一個人,如果不是臉色蒼白,氣息全無,他們都以為遇到了活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著華麗的服飾,雖然死去多年,但看其面目威嚴(yán),生前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岳開山臉色陣白陣青,暗嘆晦氣,他本意是效仿離愿,以為此地也跟密室中一樣,是一種障眼法,但結(jié)果,他猜錯了。
“可惡,又讓這離愿搶了一次風(fēng)頭?!?p> 岳開山暗中咕噥,想要蓋起棺材蓋子,但是異變突生,棺材中的男子突然化作了粉塵,并從中射出來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間纏繞上了岳開山的身子。
“??!”
岳開山發(fā)出一聲慘叫,那黑色的光芒太快了,而且岳開山正分心,躲閃不及,被黑色的光芒鉆入體內(nèi),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折騰得他冷汗直冒,痛苦哀嚎。
畢竟內(nèi)臟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這世間,很少有能夠修煉到五臟六腑的神功。
這也是他修為高深,體魄強(qiáng)壯,如果換做一般人,不被黑色的光芒殺死,也已經(jīng)被痛死了。
但是,岳開山挺了過來,那黑色的光芒慢慢的安靜了,最終在他體內(nèi)蟄伏下來。
岳開山一臉焦急,那莫名的黑色光芒到底是什么東西,雖然現(xiàn)在沒有危險,但他始終覺得這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讓你不聽話,中邪了吧。”離愿笑道,對于這種人,離愿沒有什么好臉色。
岳開山瞥了離愿一眼,沒有反駁,他現(xiàn)在沒有心情跟離愿頂嘴,正在仔細(xì)檢查身體狀況,防止突然發(fā)生不測。
最終岳開山慎重的把墳?zāi)够謴?fù)了,雖然棺材之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死者,但他卻不敢再不敬了。
接下來,幾人在離愿的指導(dǎo)下,順利的找到了一座正確的墳?zāi)埂?p> 這是一座很古老的墳?zāi)梗懿伙@眼,但離愿從記憶中知道,它的墓碑上曾經(jīng)刻寫著六欲功的信息。
沒有意外發(fā)生,這一次還是岳開山動手,他挖出了一條密道。
密道很窄,四周都是山壁,腳下是濕滑的石階,蜿蜒向下。
六人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估摸著已經(jīng)深入地下,遠(yuǎn)離了那片墓地。
地下慢慢的變得空曠起來,這是一座地下溶洞,四周隱約傳來滴水的聲音,給人以空曠之感,同時也顯得洞中很是寂靜。
翻越過一座矮小的地下山坳,他們出現(xiàn)在一片寬大的石臺上,四周都是冰寒的潭水,靜靜的,在冰茹舉起的淡黃色明珠下,散發(fā)著蒙蒙的寒氣。
頭頂上,倒掛著無數(shù)的鐘乳石,一滴滴水珠正從上面掉落,在潭水中濺起無數(shù)黑色的浪花。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這些潭水不會連著霧難湖吧?”離愿猜測,誰也沒有想到那看似很平凡的山頭,竟然有一條通道,直達(dá)地底深處。
“公孫門主難道是在這里獲得六欲功的?但是這里似乎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藏東西啊。”
沈星度開口,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看似復(fù)雜,但在他們的眼中,卻是一覽無余,確實(shí)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埋藏東西。
“也許在這潭水下面。”離愿說道,他動用神念,想要深入潭水之下,但只能深入大概三丈左右,再往下,太寒冷了,他的神念抵抗不住。
“這是一個考驗(yàn),能成功越過潭水,就能獲得六欲功?!比~少笙說道,舒展手腳,準(zhǔn)備下水。
“大師,你能下去嗎?”離愿問道,他雖然不喜歡無鳴的經(jīng)文,但對無鳴這個人還挺有好感的。
“有勞離施主掛懷,貧僧能堅(jiān)持?!睙o鳴笑道,雖然他被弄文墨打傷,但沒有人敢輕視他,他是一個道行高深,修為高強(qiáng)的高僧。
沈星度是葬劍宗弟子,有劍的執(zhí)著和信念,他第一個下水,整個身子散發(fā)劍芒,像一柄利劍,破開潭水,瞬間沉入潭水深處。
在其身后,是雪魔宗的大師姐冰茹,她抱著天商琴,全身被一層談黃色的光幕包裹,隔絕了潭水,追著沈星度而去。
岳開山不甘落后,全身被一層藍(lán)光覆蓋,仿佛一個海中生物一般,雙腳一彈,剎那間就只能看到一點(diǎn)晃動的藍(lán)光了。
無鳴更是不凡,盤膝而坐,一身黃色僧衣發(fā)光,襯托得他像一個佛陀一般,迅速下降,消失在潭水深處。
這些大派弟子,渡一個潭水也要暗中較勁,看得離愿有些無語。
“離兄,我先走了?!比~少笙倒是沒有這些執(zhí)念,他專注于自身,在后面護(hù)送無鳴,因?yàn)闊o鳴受過傷,他跟在身后,防止無鳴出現(xiàn)意外。
葉少笙的渡水方式有些平凡,也有些特別,他融進(jìn)了潭水中,就像在陸地上一樣,沒有受到潭水的影響,奔跑著,尾隨著無鳴,進(jìn)入潭水深處。
離愿有些頭大,并不是不會水,只是有些害怕,或者說是厭惡,特別是深不見底的,他心中沒底。
他在夢中見過多次這樣的場景,不過夢中的水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水了,因?yàn)樗鼈兡茈S著人的意念而動,浪濤擊天,威勢無匹,動輒就能毀滅山峰,沖毀城鎮(zhèn)。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仿佛神魔的心意,無可匹敵。
離愿曾經(jīng)沉溺其中,感受過它們的恐怖。
但最終,他還是下水了,瓦解了心中的抵觸,他沒有使用什么非凡的手段,就只是平常的游去,但是他的速度驚人,潭水自動從他身邊避過,沒有浸濕他的身體。
但就算如此,離愿還是感受到了冰冷。
越往下,這種冰冷越重,到最后,他的身子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連他都漸漸堅(jiān)持不住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前方的五人,他們更加感覺到了恐怖,速度都降了下來,時刻準(zhǔn)備著,以防意外。
很奇怪,如此溫度本該結(jié)冰了,但這潭水沒有,很詭異。
除了他們六人,潭水中空無一物,沒有生物能在這種溫度下存活,除非傳說成為現(xiàn)實(shí)。
離愿幾人又深入了幾十丈,眼看有人堅(jiān)持不住,想要打退堂鼓了,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山壁,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山壁另外一面,潭水灰蒙蒙的,跟這一面黑漆漆的有很大區(qū)別。
六人早已會合,也沒有了暗中較勁的打算,現(xiàn)在找到出路才是正途。
他們互相了一眼,沒有浪費(fèi)精氣神暗中傳音,因?yàn)榇颂幪端坏€很沉重,壓制他們的修為。
而后,他們一起出發(fā),翻越過前方的山壁,抬頭看時,都喜出望外。因?yàn)樯戏接幸惶幜凉猓m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瞞不過他們的眼力。
雖然還很遙遠(yuǎn),但他們找到了目標(biāo)。
沒有人愿意再繼續(xù)深入下去了,下沉了這么遠(yuǎn),這潭水都還深不見底,不說冰冷的溫度和對修為的壓制,就單單這潭水的壓力,他們也漸漸的感覺到了不適。
下來難,上去就容易多了,不多時,他們就速度飛快的接近了那片光源。
很近了,他們接近了水面,但他們沒有妄動,因?yàn)椴恢郎厦嬗惺裁?,他們靜靜的調(diào)整自身,以求達(dá)到最佳狀態(tài)。
這里遠(yuǎn)離潭水深處,離愿可以使用神念了,外面是一個空曠的大溶洞,很安全,沒有危險。
最終,六人一起沖出水面,踏上這一處溶洞中。
這處溶洞很寬大,遍地都是石筍,洞中很干燥,并沒有因?yàn)槎嗔藥讞l溪流,多了一處水潭,就潮濕起來。
洞頂很高,在上面有無數(shù)的小孔,有些流出水來,滴落石臺,形成溪流,最終匯入潭水之中。
有些小孔散發(fā)光芒,給這處黝黑的溶洞增加了光明,恍惚中,似乎是天穹之中鑲嵌著無數(shù)的星辰,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離愿飛身而起,一把扣住洞頂?shù)囊粋€小孔,看向外面,洞頂很厚,小孔很深,光源雖然是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的,但是想要打破洞頂,離開這里,沒有可能。
溶洞中奇石很多,有些散發(fā)著晶瑩的光芒,如果拿到外面,肯定大受歡迎。
在溶洞的四周,分布著幾個黝黑的通道,它們仿佛張開嘴的怪獸,正等著離愿幾人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