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歸只是想想,冰茹并不會傻到主動出現(xiàn)在離愿面前。
雪魔宗的掌權(quán)者只是天感境界的修為,但并不代表整個門派的最高戰(zhàn)力就是天感境界,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底蘊(yùn)如何。
所以,離愿也不會主動上門擊殺冰茹。
實力不夠別逞強(qiáng),這是離愿幾十年的經(jīng)驗所得。
雖然,離愿最近的風(fēng)頭很強(qiáng),但是,實際上真正見過他的人很少。
因此,他行走在徐城的街道上很輕松,并沒有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情。
但很快,離愿就發(fā)現(xiàn),陪人逛街很累,一點都不輕松,就算那人是個小女孩,這種前人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也不會過時。
果果蹦蹦跳跳,遇見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就要買下來,不管能不能用,能不能吃完。
離愿沒有阻止,他不缺銀子,也不害怕果果會變成拜金之人,他有自信,而果果也不是一般的女孩。
也許隱藏在果果內(nèi)心深處的悲痛被沒有因為離愿的力量干擾而有所減輕,那些悲傷只是被果果聰明的隱藏起來了。
而此時的瘋狂購買只是不經(jīng)意間的情緒泄露。
“也許是我的力量還不夠。”
離愿的神念何其強(qiáng)大,果果的一些微妙變化難以逃脫他的觀察。
果果買了很多,整個包裹足足有離愿一人大小,被離愿扛在肩上,引發(fā)路人不少的議論。
夜色降臨,果果心滿意足,在房間看著自己一天的成果,很興奮。
但是,當(dāng)離愿離開房間,她興奮的情緒頓時變了。
那痛失雙親的悲痛并不會因為多出來一個離愿就能解決。
強(qiáng)裝沒事的堅強(qiáng),在這個夜晚,獨(dú)自一人時被殘忍的撕開。
果果無聲的哭泣,她不想被離愿發(fā)現(xiàn)。
此時的她,相比之前,似乎成長了不少。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并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展露在離愿面前。
有些人,花了一輩子都沒有長大,而有些人,僅僅只是某個瞬間,就突然長大了。
過了許久,果果才止住無聲的抽泣,漸漸入睡。
門外的離愿暗嘆,最終布下一個簡單的防護(hù)預(yù)警陣法,邁步離開。
他要去城主府,找年無畏。
這個時辰,年無畏并沒有休息。
作為城主,他盡忠職守,作為男人,他并不好色。所以,年過半百,膝下無子,唯有一位義子柏木心,卻被天淚組織暗殺。
他花費(fèi)了無數(shù)時間,也沒有查到這個神秘的天淚組織的藏身之所,更加不知道何人想要?dú)⑺牧x子。
他放下手中的典籍書卷,揉了揉額頭。
夜色很靜,屋外的風(fēng)很大。
“哐當(dāng)!”
大風(fēng)吹動,把他的房門吹開。
他嘆氣,起身,正要去關(guān)上房門,突然,心生警惕,猛然回頭,后退。
“是你,離愿?!?p> 年無畏雙眼放光,眼神迫人,表現(xiàn)得既警惕又驚訝。
“年城主,這把年紀(jì)了還這么操勞?。 彪x愿站在年無畏的書案旁,隨手拿起了書案上的典籍筆記翻了翻。
“你來做什么?”
年無畏心中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做法被離愿知曉了?
“明人不說暗話,年城主,你太不厚道了。竟然在公主面前擺我一道。”離愿笑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這里又沒有外人,你何必裝呢?不累嗎?”
“是錢多寶那個胖子告訴你的?”年無畏背靠房門問道。
“是有如何?”
“這么說,邱恩童被你殺了?”年無畏憤怒的質(zhì)問道。
“是啊,怎么了?”離愿問道。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邱恩童是城主府的幕僚,也是天秦的官員,你把他殺了,公主怪罪下來,你擔(dān)待得起嗎?”
“嘖嘖,年城主真不愧是做城主的,以勢壓人這一套真的是用得爐火純青。”離愿贊嘆。
“這是事實,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是什么天感第一人就可以為所欲為?!?p> 年無畏喝道,心中很疑惑,為什么這里的動靜如此大,外面都沒人聽見?
“你是不是以為以此要挾,我就不敢去見公主,你的謊言就不會被揭穿?”離愿笑道,只不過笑得很瘆人。
年無畏沒有說話,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你貪墨下雪麒麟也就算了,還栽贓在我身上,你以為長孫舞天那么好騙嗎?”離愿放下手中典籍。
年無畏的臉色很難看,他縱橫江湖半輩子,何時被一個小輩如此喝罵。
“況且,錢多寶早已經(jīng)到達(dá)安京,你的所作所為,長孫舞天早已知曉。”離愿道。
“進(jìn)出安京的道路我都安排了人蹲守,以那個胖子的實力,不可能避開我的耳目進(jìn)入安京。就算僥幸進(jìn)去,他想見到公主,豈是那么容易?!蹦隉o畏突然笑道。
“錢多寶不是公主的密探嗎?見公主很難?”離愿問道,他確實不理解,他每次見長孫舞天都很容易,沒見多難啊。
“那是你,”年無畏看著離愿的表情,簡直被氣得吐血,“就算在外面,想見公主,也得有一定的身份才行,而且還得經(jīng)過層層把控和通傳?!?p> “錢多寶一個小小的密探,想要進(jìn)皇宮面見公主,怎么可能?”年無畏笑得很不厚道。
“找個人代傳不就行了?!彪x愿道。
“他是密探,找什么人代傳?只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他單線聯(lián)系的上級?!蹦隉o畏笑道。
“你殺了他的上級?”離愿眼神閃爍。
“聰明,沒了上級,他見不到公主的面?!蹦隉o畏很開心,這種讓他人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很享受。
“你很高興?”
離愿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當(dāng)然。”
“不怕高興太早,把自己的命高興沒了嗎?”
“雖然你號稱天感第一人,但那只是虛名,你不要以為自己真的那么厲害,比你厲害的人太多了?!蹦隉o畏聚氣于手,顯然準(zhǔn)備動手。
“那就試試吧。”
離愿冷笑,緩慢移動腳步,朝年無畏走去。
“年輕人,別太目中無人?!?p> 年無畏運(yùn)轉(zhuǎn)金剛無畏神功,夜色中,“轟轟”一陣爆響,一座神似佛門金剛的山峰突然虛空幻化而出。
那山峰氣勢恢弘,且散發(fā)金光,金光耀眼,穿透房屋,映照夜空,整座徐城之人都清晰可見。
一出手,年無畏就使出了搬山技,雖然口中不屑,但行動上卻異常小心。
離愿無動于衷,在玄境的實力面前,年無畏此舉就像是一只螞蟻舉起了巨大的石頭,非常神奇而充滿震撼。但也僅此而已,舉起重量幾倍于自己的螞蟻,也打不過一頭大象。
所以,年無畏敗得極慘。
鎖定精氣神的搬山技硬生生轟擊在離愿的身上,離愿都沒有動一下,那座散發(fā)金光,氣勢恢宏的山峰就猛然碎裂,徹底消失。
“這......”
年無畏極度震驚,他聽說過離愿的事跡,知道他能從玄境大佬的手中活下來,一定有什么厲害的保命手段,所以,這一擊,他并沒有留手。
在他的想象中,離愿就算再厲害,也不過與自己平手,以肉身硬抗自己的搬山技,再變態(tài),至少也得吐點血吧?
但結(jié)果卻徹底顛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