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相信離寨主說的嗎?”
安京街道上,柳是雨問道。
“相信,離兄沒有必要騙我們。再說,就算騙了我們又如何?他救了我一命,這是鐵打的事實。我蘇曇做不到恩將仇報,玄曇宗也不能恩將仇報。”蘇曇看著柳是雨道。
“師兄,你別看我啊,我又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柳是雨翻了翻白眼。
“那就好,免得我打斷你的腿?!碧K曇道。
“那沈星度打傷你的仇就不報了?”柳是雨道。
“說了多少遍了,那是門派之間的切磋,不是私仇?!碧K曇道。
“那面子總得找回來吧?”
“那當然要找回來?!?p> “拿什么找?六欲功又不能修煉?!?p> “龍虎鎮(zhèn)獸圖不是出現(xiàn)了嗎?我們試試看,也許運氣好能獲得?!?p> “別做夢了師兄,安京有那么多玄境大佬,你一個小天感能有什么作為?”
“長本事了?敢揶揄你師兄?”
“不敢,我是實話實說?!?p> “給我滾回去好好準備,晚上宴請離兄,你要是說錯話,我打斷你的腿。”
蘇曇一腳踢出去,正中柳是雨的屁|股。
柳是雨無奈,只能飛奔離去。
蘇曇苦笑,暗嘆一聲,他感覺壓力有點大。
自己的這位小師弟雖然天賦很好,但心性不定,短時間內(nèi)難以擔(dān)當大任,而自己卻遇到了瓶頸,竟然敗在了沈星度的手中。
“我的路在哪里?”蘇曇喃喃自語。
“路在腳下吶,笨蛋!”
一聲怪異的聲音打斷了蘇曇的思緒,等他回首尋找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可疑的人物。
這一天很平靜,安京似乎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除了一些傳說在暗中流傳之外。
聚仙樓,安京有名的酒樓。
夜色并沒有完全降臨,聚仙樓就已經(jīng)客滿了。
當離愿帶著果果來到聚仙樓時,蘇曇和柳是雨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四人客套一番之后,進入二樓雅座入席。
“離兄,抱歉了,這聚仙樓生意實在是好,我預(yù)訂的時候,就只剩下二樓了,三樓都已經(jīng)被預(yù)訂完了。”
蘇曇舉杯,首先向離愿表示歉意。
“這地方很好。”離愿舉杯相應(yīng)。
四人吃得也算愉快,聚仙樓的美食與皇宮相比也不遑多讓,果果也吃了不少。
餐后,是茶水時間。
此時,才是談事的合適時機。
“離兄,龍虎鎮(zhèn)獸圖,你知道多少?”蘇曇開口問道。
“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皇宮了?!彪x愿道。
“那在哪里?”柳是雨問道。
“仙緣山。”離愿回道。
蘇曇端起華麗的茶杯,但并沒有入口,問道:“離兄,你覺得我們得到龍虎鎮(zhèn)獸圖的幾率有多大?”
“是你,還是玄曇宗?”
“是我自己,此事關(guān)系皇室,宗門不會參與其中?!碧K曇道。
“如果是你自己,此事很難。”離愿搖頭。
“如果是我們宗門呢?”柳是雨問道。
“也難。”離愿道。
柳是雨沉默,蘇曇苦笑。
與其他地方的熱鬧不同,離愿等人所在的包廂很安靜,氣氛有些沉默。
離愿說的是事實,柳是雨明白,蘇曇也明白。
玄曇宗雖然是天秦數(shù)得上號的宗門,但掌門人只是天感后期,玄境的師叔祖?zhèn)兌奸]關(guān)不問世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打擾他們的。
此種情況下,想要獲得龍虎鎮(zhèn)獸圖,無異于癡人說夢。
“離兄對這龍虎鎮(zhèn)獸圖感興趣嗎?”蘇曇問道。
“不感興趣,不過長孫舞天想要,我得出把力?!彪x愿道。
“我不會放棄的,今晚過后,我就去仙緣山。”蘇曇很堅定,不復(fù)以前的云淡風(fēng)輕。
“我也不阻止你去,不過萬事小心。估計會有玄境交戰(zhàn)?!彪x愿提醒道。
“多謝離兄提醒!”蘇曇笑道。
也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了喧鬧聲,聲音很大,不像是平常用餐時的熱鬧之聲。
離愿原本也沒在意,不過偶然間,卻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走出包廂,離愿四人朝樓下的喧鬧之處看去。
樓下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一只黑白相間,毛發(fā)雜亂,渾身濕漉漉的鸚鵡在四處亂飛,周圍是圍捕他的人。
圍捕之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最低的修為也是先天,最高甚至已經(jīng)達到天感初期。
然而,如此陣仗,數(shù)十人一起,竟然拿不下一只鸚鵡。
那鸚鵡仿佛喝醉一般,四處亂撞,但每次都能從圍捕之人的手中逃脫,隨之竄上一座酒席,把酒席上的客人嚇得起身后退。
如此這般,整個一樓都被弄得一團糟,沒有人還能安靜的坐著喝酒用餐。
“抓住它,快!”
一樓的角落,形似負責(zé)人的中年胖子氣急敗壞,大聲命令道。
“出了什么事,竟然不顧客人的感受,一定要抓住他?”
蘇曇看著樓下狼狽萬分的鸚鵡,有些詫異,以他的眼力,他自然認出了鸚鵡的身份。
“不知道。”
離愿臉色平靜,就要慢慢后退,遠離此地。
然而,似乎在醉夢中的鸚鵡突然抬頭,看向離愿的方向,口中更是大呼:“別追了,他是我兄弟,他會為我付賬。”
鸚鵡的這句話說得非常順暢,頓時讓整個聚仙樓猛然一靜,誰得沒有想到,一只鸚鵡竟然會像人一樣,把話說得如此順溜。
“誰?”
中年胖子抬頭朝二樓看去,眾人無言,離愿也裝作左右查看,不想承認認識鸚鵡。
“就是他,長得很陰險,又矮,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頭發(fā)像女人的那人?!?p> 鸚鵡站在桌子上,翅膀抬起,指著離愿大喊道。
“我......”
要不是果果就在身旁,離愿此時早就破口大罵,問候鸚鵡的祖宗了。
“這位客人,你的寵物喝了我們聚仙樓的千年陳釀,此事,你看怎么處理?”
中年胖子不卑不亢,朝離愿看去。在他周圍,參與圍捕鸚鵡的人都靜靜的站著,看著離愿的目光極其不善。
“我招誰惹誰了?”離愿心中誹謗。
“多少錢?我們賠?!笨吹禁W鵡的慘狀,果果很心疼,脫口而出。
“哎呀,好孩子,知道心疼本大仙吶,本大仙決定了,收你為徒。”
鸚鵡猛然晃頭,似乎是要搖醒自己,然后展開翅膀就飛到果果的身前。
果果急忙拿出手絹,幫鸚鵡擦拭身上的酒漬。
“既然如此,那就一千萬兩白銀吧。”
中年胖子拿出算盤,波動了幾下,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
離愿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雖然不缺錢,但不代表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傻子。
“你說什么?你這不是訛詐嗎?”
果果睜大雙眼,憤怒的看著中年胖子。
“掌柜,過分了!”
看見如此可愛純真的女孩子被欺負,頓時有人不滿意了,出口幫腔。
“我可沒有訛詐他,我們那壇千年陳釀是用千年靈芝,千年何首烏,千年雪蓮花等精心釀造而成,還有一年就滿十年了,是有市無價的絕世好酒?!敝心昱终乒裾f道。
“這都是你自己說的,誰知道真假?”柳是雨道。
“這位客人,你們的寵物喝了一半,糟蹋了一半,但是現(xiàn)在還有些殘留,我們可以拿去鑒定,看是否是我說謊?!闭乒竦馈?p> 離愿看向鸚鵡,鸚鵡抬頭,斜視了一眼離愿,趾高氣揚。
離愿頓時明白,胖子掌柜并沒有說謊。
“我這只是算了酒的錢,樓中其他的損失,我并沒有算進去?!?p> 中年掌柜說道,顯然聚仙樓能在安京站穩(wěn)腳跟,并能擁有如此大的名氣,做事還算地道。
“這鸚鵡不是我的寵物。”離愿道。
“離愿,你想賣我?”鸚鵡怪叫。
離愿無視鸚鵡的叫聲,繼續(xù)道:“一千萬兩有點多?!?p> “朋友,你是不想給嗎?”掌柜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