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回去后不久,冷殃便回來了,隨行的還有一名男修。
男修與冷殃一般高,一臉正派,只是此時愁眉緊鎖,面色不大好看。
元清站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邊,見人進來,便剛好起身,一抬頭正好與那修士四目相對。
元清點頭施禮,算是打過招呼。
那男修見到元清,面上也沒有一點詫異奇怪之色,想來先前冷殃已經(jīng)說過來,見元清點頭施禮,便了然的微微點頭微笑,算是見過。
元清轉(zhuǎn)身去泡茶了,冷殃與那男修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看來只能去城主府了……”冷殃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男修似還是不能下定決心,面色微有踟躕,頓了頓,似是下定了決心道:“也只能如此了,到時候我親自去拜訪,說明下情況。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得罪的好?!?p> 元清走了過來,端著茶水,給一人倒了一杯。
那男修立刻道謝道:“辛苦了,元姑娘。”
“這是我大師兄,宋不語?!崩溲杲榻B道。
元清點頭,微笑坐了下來,“宋師兄?!?p> 她聽冷殃說過此人,此人乃是青鶴神君座下大弟子,也是冷殃的師兄,為人十分正派,在同輩之中頗有威名……當(dāng)然,宋不語也當(dāng)?shù)闷疬@個威名,對下師弟師妹可謂盡心盡責(zé),對上,也是十分恭敬有禮,而且一般迎鶴峰的大小事務(wù)也處理的很好,不需要讓他們的師父青鶴神君出手,是個非常讓人省心又放心的存在。
所以這一次,云天宗決定派二人前來也是深思熟慮了的。
二人目前都是金丹期,在西境來說,已經(jīng)不弱,也很讓人放心。另外,雖然冷殃不通俗物,但好在盡心盡責(zé),而宋不語則與人交往甚好,待人接物也讓人如沐春風(fēng),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這二人的搭檔,可以說是十分不錯的了。
宋不語接著剛剛的話題,再次皺著眉頭開口道:“明日……我先單獨過去吧?!?p> “不需要我一起嗎?”冷殃喝了一口茶問道,“一起去會不會好一些?”
宋不語擺擺手,“這城主與我爺爺有些交情,我不以云天宗弟子的身份去,以老友的孫子身份去,就當(dāng)是交好的世家間,相互走動走動。如此的話,估計詢問一些事情,想來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希矔f的更詳細(xì)一點……”
冷殃點點頭,如此再好不過了,也不用擔(dān)心開罪這望仙城。
雖說筑基丹這種東西他覺得無用,覺得應(yīng)該靠自己努力筑基才能榮登大道,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堅韌的心境,而且筑基丹的存在大大提高了筑基的幾率,另外筑基期修士的增多,亦可以提升整個宗門的實力,這才是最重要的。
元清好奇聽著,便插嘴問了一句:“還沒有查出來嗎?”
二人皆是搖了搖頭。
宋不語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太奇怪了?!?p> 冷殃亦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確實是太奇怪了,怎么查,怎么訪,都得不出一個答案。
元清知道這二人在愁什么,一個金丹修士,帶著二十余名的筑基期修士,沒有出城,就在這望仙城里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沒有一點痕跡,沒留下只字片語,實在是讓人無從下手。
“就云天宗的人消失了嗎?”元清忽的問道,頓了頓,像是喃喃自語一般,“是不是還有其他消失的?只消失了云天宗的?難道是針對……?;蛘?,這件事不是個偶然發(fā)生的事件……”
冷殃與宋不語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里的震驚之色,繼而又都眉頭深鎖,思索起來。
宋不語站起身來道:“此事不宜打草驚蛇,明日我去城主府,師弟你秘密查探一番。”
冷殃點頭。
二人商定之后,冷殃便送著宋不語便離開了。
元清看著走回來的冷殃,隨口問了一句:“望仙城與云天宗有齟齬?雙方是鬧過什么事情?”
冷殃搖了搖頭,“望仙城有紫玲草,這藥材其余地方都不好培育,所以沒有宗門會與他們起沖突,另外望仙城也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
元清點頭贊同。這倒也是,所以這莫名失蹤的事情還真是十分詭異……不過這望仙城,真的一概不知嗎?還是說裝作不知?這城門也是照樣開放,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若是失蹤的不止是云天宗的話,那這件事情便不能善了,可能會越鬧越大,往后估計是無法好好相處的了。
“我去修煉,這幾日你出門記得小心。”冷殃直接遞過來一個檀木盒子,然后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元清好奇的看著桌面的盒子,想著是不是冷殃覺得她實在是太窮了,所以又給了她一點資源?這般想著,元清將盒子打開了。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元清徹底愣住了。
小黑從袖籠里鉆了出來。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打開的盒子,當(dāng)下輕叫一聲:“咦,符筆?”
元清訥訥點頭,將符筆拿了出來。符筆通身如上好的玉石所制,光華剔透,筆形流線完美,輕握著也十分舒服,筆尖的毛也很是細(xì)膩,修剪的十分完美,在手心里輕試了試,只覺得十分順暢。
小黑整個鉆了出來,跳到石桌之上,看著那符筆,又看了看元清:“不會是……”
元清點點頭,“就是九月鹿遺骨所制的符筆。”
小黑貓輕嘖一聲,九月鹿可是稀有的珍獸,萬年間都不曾見到一只,而且九月鹿是珍獸,不能生殺取骨,只能等它自然死亡,才可以取出遺骨制作東西。還有那尾巴上的毛,要取最中間最柔軟細(xì)膩的那一部分,但是一只九月鹿尾巴上的毛尚不能湊齊一根符筆所需要的,所以這東西實在是珍貴無比。
“居然,居然啊?!毙『谪埐坏貌贿B連感嘆。“省了一大筆錢,還得了一個符筆,你運氣真好。”
元清有些怔怔的點頭,她的運氣實在是有些太好,原以為已經(jīng)失之交臂,正可惜著呢,這就用另外一種方式回來了。
“小黑啊,你說我該拿什么東西還呢?”元清將符筆收起,雙手握著盒子,眼神有些失焦的看著前方。
小黑貓?zhí)蛄颂蜃ψ?,“慢慢還吧,還能怎么樣,要不下次我們遇見對冷殃有用的東西,便一定千方百計都要弄到手?!?p> “嗯?!痹宓捻域嚨刈兊脠远ㄆ饋?,聲音也是鏗鏘有力。“我肯定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