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蘇沐揚接了一個電話,結(jié)果還是趕去了開幕儀式。
不知是什么電話,或許是楚小姐打來的。
林秘書目送著那輛銀灰色帕加尼絕塵而去,剛朝不遠處的黑色商務(wù)車走了幾步,一群吵吵鬧鬧略顯聒噪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女人們議論紛紛,他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她們究竟在議論什么。
蘇沐揚——
蘇揚集團首席領(lǐng)導(dǎo)人,年紀(jì)輕輕坐擁億萬帝國。
長著一張足以令人神魂顛倒的俊朗容顏就算了,關(guān)鍵與亡妻的愛情故事不知迷倒了多少人。這樣一個完美而又癡情的男人,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卻因掛念著亡妻,至今容不得任何女人靠近哪怕半步。
雖然已故了,但喬真依舊是蘇先生心尖上的人。
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有傳言說,當(dāng)初蘇少甚至都抄著鐵鍬要去掘墓了,暴怒地說著什么,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得親眼看著人死了,方才能死了這條心。直到后來身邊的親朋好友告訴他,她是被火化的,棺材里什么都沒有,他才心如死灰。
仿佛那場大火,也一并焚盡了他的心。
每年這一天,也就成了喬真的忌日。
蘇先生每年都來祭奠她,這也早是眾所周知了。
見林秘書走來,陳司機迎上前去。
“這些女人真是瘋了吧,至于么,就為了見蘇總一面,連墓園這種地方都不放過!”見了陳司機,林秘書便抱怨道。
對此,他只覺匪夷所思。
陳司機卻不以為然,“唉,蘇總不向來如此啊,走到哪都能引人側(cè)目,尤其是女人,您老也該習(xí)慣了才是???”
實在是這陣仗,他早見怪不怪了。
“哪里不好,可偏偏這里是墓園!逝者已逝,她們偏偏還來打擾逝者的清靜……小陳,趕緊的,招呼人都給轟走,否則蘇總怪罪下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本來蘇總今天心情就不好!”
林秘書望著那群女人,簡直一臉嫌惡。
“蘇總哪次來看喬小姐,心情好???”
陳司機難得感性一回,嘆了口氣。
“這五年里,恐怕沒有一天好過吧?”
林秘書也一嘆,一臉不忍,“唉,你是不知道,不知是什么人來看過喬小姐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那人留了一束金盞菊,還留了一個叫蘇總節(jié)哀的木牌,然后,把喬小姐的遺照……撕下去了!”
“天——真的假的?!”
陳司機的國字臉上,嘴巴驚訝地張成了O型,望來格外喜感。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那可是……唯一一張喬小姐剩下的照片了??!”
“是啊,之前蘇總的攝影工作室整個都燒了啊……喬小姐的照片一張都沒有了!不過說也奇怪呢,你說現(xiàn)在科技多發(fā)達啊,當(dāng)初蘇總為什么沒將喬小姐的遺照直接做成烤瓷的?或者直接刻上?保存時間長,更別提能撕下來了!”
“說到這個……”
林秘書望向湛藍的天際,愴然一嘆。
“我記得之前問過蘇總,你也知道的,當(dāng)初喬小姐去世的時候蘇總正出遠門呢,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下葬了,本來墓碑上是空的,別說照片了,就連字都沒題,是后來蘇總掘了墓之后才找人刻上的,照片也就忘了做,之后索性就直接將照片貼上去了。”
“貼的保存不了多長時間,風(fēng)吹日曬的,過不了多久就得換吧?”
“所以啊,換來換去,就剩最后一張了!”
想起照片被撕走的事情,林秘書甚至義憤填膺:
“所以說,那人可真毒!”
“你說,會不會是那群女人???”
陳司機忽然拿下巴點了一下聒噪的人群,林秘書一聽,立即堅定地搖頭,“不可能!對于蘇總來說,這種行為無異于宣戰(zhàn)啊,那些女人,還沒那個膽子!看蘇總這樣子,是要徹查這件事了,被查到了,你覺得,蘇總會輕易放過她么?”
“肯定不會??!”
“所以啊,一般人沒那個膽子!”
“那會是誰?”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真夠毒的……”
“要真是有人故意的……是挺毒,不過——”陳司機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鼓足勇氣道:“都過了五年了,蘇總現(xiàn)在也不在,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喬小姐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去的?”
“說起來……很離奇?!?p> “離奇?是很離奇,這人說沒就沒了……別說蘇總接受不了了,我也接受不了……我做蘇總的司機也好多年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在,多般配的兩個人啊,感情也好……怎么可能……這人說沒就沒了?”
“可確實是沒了……”
林秘書驀地一嘆,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