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陣陣拂來。
邵瑩仍站在光影交疊中,感到陣陣徹骨的寒意。
早先姐姐剛回了家,就跟她說過,喬真好像還活著,她頭開始還不信??伤齽倓傄部吹搅耍瑔陶妗娴臎]有死。
她真的還活著……
雖然換了發(fā)型,可是那張臉……
她永遠(yuǎn)不會認(rèn)錯。
她眼睜睜望著她跟那個男性朋友鉆進(jìn)了不夜城最大的商場里,才擺脫了蘇先生的視線,也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了。她沒有勇氣開口叫住她,更沒有勇氣追上去。
即便,她們本是親姐妹。
呵,親姐妹啊……
因為父母離異,她們姐妹倆從小就分開了。
一個跟著父親隨父姓,一個跟著母親隨母姓。13歲的時候,她隨父親入贅何家,與何家重組,稍大幾個月的何雪藝便成了她的姐姐,兩人如今都已27歲,算下來,已做了整整14年的姐妹……
14年啊……
而她與喬真,卻從小就分開了……
所以,親姐妹又如何?
“姐?!?p> 她走上前去,輕輕拍著何雪藝的背,以示安慰。何雪藝抹了把眼淚,滿目幽怨與不甘,幾乎咬牙切齒。
“為什么……喬真還活著……”
為什么?
為什么她恨之入骨的那個人,偏偏又是她的妹妹?
雖然邵瑩與喬真沒什么感情,可說到底血緣關(guān)系擺在那里,喬真與蘇沐揚(yáng)相戀后,因為何蘇兩家來往密切,一來二去的,姐妹倆得以相認(rèn),何雪藝?yán)^而才成了喬真半個姐姐。
何雪藝大可不認(rèn)喬真。
可是,為了跟蘇家保持來往,卻只能以喬真半個姐姐的身份自居。否則這么多年,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句話也不會跟她說。
只好一邊惡毒地詛咒著,一邊卑微地乞求著。
乞求那個男人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留哪怕片刻。
“姐……別再哭了,一會兒妝花了?!?p> 邵瑩驀地一嘆,關(guān)切之色溢于言表,“咱不是還要去YSL專柜,看那款限量版包了么,走吧,晚了萬一沒有了呢!”何雪藝看上了一款包,晚飯過后兩人來到不夜城想去買,路過倉暖的時候,誰知,就先碰到了蘇先生。
“你不是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購物么?”
“好吧……”
丟下一句話,何雪藝拔腿就走。
“再去買點衣服,馬上天也該熱了?!?p> 邵瑩趕緊追上去,兩人很快進(jìn)了商場。
——
蘇沐揚(yáng)朝公寓樓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滿載著夜色,孤寂到灼目,路過商場某個門口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林秘書的電話,“蘇總,我查到了,是有一家花店有人一起訂了兩束金盞菊,也訂了木牌,但不知道什么內(nèi)容,只知道——”
微微一頓,林秘書鄭重其事道:
“訂花的人,名叫楚墨。”
“楚墨……”
蘇沐揚(yáng)怔怔停住腳步,“楚墨?”
“千真萬確,是叫楚墨?!?p> 那一霎,蘇沐揚(yáng)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連串念頭。究竟是楚墨,還是楚墨真?而楚墨真,與楚墨純又是什么關(guān)系?假如真真還活著,假如楚墨也好,楚墨真也罷,就是他的真真……
為什么五年來,他找了整整五年卻杳無音訊?
是啊……
因為她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因為她的背后有著能與整個蘇揚(yáng)相抗衡的勢力,那就是……
楚氏。
“林叔?!?p> 他肅然開口,“叫些人,越多越好,等我下一步指令?!?p> “是?!?p> 似是這一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各種莫名其妙的命令,林秘書沒有一絲猶疑。他掛斷電話,立馬從褲袋中掏出了Simon的名片,“滴滴滴滴”幾聲,修長的手指利落地在撥號鍵盤上跳動。
片刻,電話撥通了。
他仰頭望了一眼夜空,幽邃的眸底泛著那般熾烈的愛意。
真真,不管你是喬真,還是楚墨真……
這輩子,你都是蘇太太。
都是我的女人。
我的妻子。
尚可
強(qiáng)勢追妻的蘇先生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