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斷頭臺處,一大支軍隊如被惹怒的馬蜂般齊齊涌了出來。
“就是現(xiàn)在?!?p> 孫剛操縱著兩臺投石機一起發(fā)射,兩塊巨石駢馬而驅(qū),拖著巨大的戰(zhàn)車遮住了天空,這個時辰的北林城本就昏暗,現(xiàn)在則更暗了一分。
秋霜涼接過弓箭,箭端點了火把,二百五是吧,秋霜涼也聽見了孫剛報的距離,長弓拉滿,一箭朝著那油布追了而去。
在護送圖圖河雅的時候,秋霜涼本來也是挺擔(dān)憂的,畢竟圖圖河雅號稱折箭手,這要是放了回去無異于放虎歸山。
但后來秋霜涼也知道了圖圖河雅的強大并不是說就沒有了弱點,就如秋霜涼他全力的話射程應(yīng)該在兩百二十米左右,而大齊最強的弓箭手其射程能達(dá)到兩百八十米。
圖圖河雅雖號稱折箭手,但其有效射程卻只有一百四十米,看著雖小了很多,但這一百四十米便是她的絕對領(lǐng)域。
在這個射程內(nèi),凡是她能看見的,便是她能擊中的,在你冒頭的瞬間便能將你擊殺,能折箭的箭,其速度豈是你能想象。
兩百五十米,的確超出了秋霜涼的射程,但是別忘了這油布也是有著長度的,油布長八十米,寬八十米,他需要射出的距離甚至還不到兩百米。
斷頭臺處,除了最開始跑出的那群狄人士兵外,在巨石落下之前再無士兵出來,秋霜涼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可是在剛才的那一擊上,也沒有注意到戰(zhàn)場情況的不對勁。
“轟”。
大火在一瞬間點亮了斷頭臺,秋霜涼本是滿心歡喜,結(jié)果在瞬間就像被人潑了盆冷水般,大火燃燒的地方,除了一架投石機外,一個人也沒有,那剛才所做的一切白費了,而狄人則站在大火后方百多米處。
“雖說是秋二公子,但行軍打仗太過老套,元帥略施小計便將其破之?!?p> 一名將軍笑道,只不過秋霜涼卻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原來,北林城的這一手圖圖河坦自然是知道的,用一投石機吸引其注意,暴露位置,然后借助斷頭臺的地勢,北林城并不知狄人的軍隊情況。
前方的軍隊一旦行動,北林城的將士便會以為狄人將在此刻發(fā)起沖鋒,若此時北林城的那一擊真的命中,火海中的人直接死,沖鋒狀態(tài)下后方的人也根本停不下來,這場仗可能真就不用打了。
北林城投石倒還有,但這長寬皆八十米的油布可就真沒有了。
秋霜涼是越看越怒,越看越氣,看著戰(zhàn)場上的那些人,直接發(fā)起了攻擊的命令。
一輪的投石過去,有不少人直接被打翻在地,石頭也開始堆積在斷頭臺處,看著北林城的攻擊,一名名的狄人戰(zhàn)士倒下,一名將軍也有點耐不住了,也是發(fā)動了攻擊的命令。
斷頭臺的平均寬度都在一百米,而在接近出口的位置就更大了,油布的大小為八十,一邊稍微窄一點,但另一邊的寬度可就在十米以上,而且在火焰的作用下,油布往上騰卷,寬度就更大了。
“沖啊。”
那名將軍直接沖上前去,另一名將軍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看著沖上前來的部隊,秋霜涼陰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也是直接爆出了粗口道:“二隊長,你他娘的千弦勁弩呢?”
千弦勁弩,乃是北林城最強的一門攻城弩,之所以說北林城的攻城弩射程在一千四五,那是因為這些普通的攻城弩射程其實只有一千四,而這千弦勁弩,聽聽名字就知道它絕不是那些妖艷賤貨可以比肩的,它的射程可是在一千五到一千六的距離,而且力量也格外強悍。
不同于其他的弩箭,那些發(fā)射出去的聲音都是“咻”的一聲。而這千弦勁弩發(fā)射時卻說“嘣”的一聲巨響。
是,油布是留下了不少的寬度,但馬這動物可是天生怕火,再加上火焰燃燒時的溫度極高,這八十幾米的距離就像是在燒烤架上一般,所以都是盡量的遠(yuǎn)離,這也就造成了所有人幾乎都是在一條直線上。
千弦勁弩的強大力量豈是這些血肉凡軀可以抵擋的?那一排的狄人將士直接被帶飛了起來,然后滾落在地上,一個巨大的圓孔中破碎的內(nèi)臟直接淌了出來。
弩箭穿透眾人,斜斜的插在后方,這才是第一箭,而這第一箭就將那名帶頭沖鋒的將軍斬于馬下。
將軍一死,那批戰(zhàn)士頓時慌了神,前面的想向后退,后方的還在往前跑,有因為火焰和山壁的緣故,全部擠作了一團。
看著那群人,秋霜涼手一抬,孫剛立馬心領(lǐng)神會,一大塊投石朝著那個方向投去,可以說,這兩下,那名將軍所帶的兵幾乎全軍覆沒。
“嘿嘿,這波不虧,不虧,孫剛,好樣的,再接再厲?!?p> 秋霜涼拍著孫剛的肩道。
“多謝大人夸獎,小的一定……”
有弩箭的又不止北林城一家,孫剛的話還沒說完,一聲炸響在秋霜涼面前響起,一支弩箭穿透了孫剛的身體,孫剛直接被帶飛。
弩箭斜向上插在城墻上,孫剛則這弩箭滑了下來,“撲通”一聲落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秋霜涼也直接愣在了那里。
“元帥,用一支弩箭對付一個老兵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牧銘遠(yuǎn)在一旁問道。
“呵呵,一個人滅我一個隊,這支弩箭對得起他?!?p> 圖圖河坦笑道,似乎好久都沒有這般開心了,五年都沒打仗了,對他這戰(zhàn)爭狂人來說可是一種不小的折磨啊。
這場戰(zhàn)斗他可不想草草的就結(jié)束了,至少也得等北林城的守將將援兵帶來再說,至于這個援兵是幾萬人還是說只有一個人,他也很想知道啊。
“那元帥為何不直接下令殺死秋霜涼呢?”
牧銘遠(yuǎn)也是一直不解,圖圖河坦是他的偶像,他可是一心想成為圖圖河坦這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呢。”
圖圖河坦也在想到底是折磨這個秋霜涼還是折磨折磨秋涼霜,要是秋涼霜知道他弟弟死在了這里,還是死在我的手中不知道會怎么樣,可是只有秋涼霜這一個敵人這戰(zhàn)場又太無聊了,哎呀呀,到底殺不殺他呢?
牧銘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