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血腥,夏天恩和夏天賜一陣干嘔。
“父親大人,威遠(yuǎn)王不讓我們好過,這件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夏碩靠了近來,眼中一片狠色。
看著夏碩,此乃他長子,本是挺關(guān)注他的,但隨著長孫的出現(xiàn),夏澤關(guān)注的重點逐漸開始偏向夏天恩和夏才,好在不久后夏碩也有了夏天賜,倒是夏蒙到現(xiàn)在連老婆都沒有,出了這事,怕是更不會有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去行刺王爺?不是父親打擊你,你是有這個膽量還是有這個本事?”
夏澤翻了翻白眼,這夏碩可真是能瞎說,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父親大人,我們沒有這個本事,但狄人有啊?!?p> 夏碩的笑容變得陰狠起來,人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人好過,整我一家,我就拉下整個涼燕城。
“什么意思?”夏澤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父親大人,你說涼燕城這幾個將軍帶著四萬的士兵能擋得住狄人集結(jié)已久的軍隊嗎?更何況是圖圖河坦帶的兵?!?p> “胡鬧!”
夏澤臉上的肌肉一緊,神色不斷地變換。
“父親大人,威遠(yuǎn)王收繳的錢財肯定全部集中在守城主將府中,一旦戰(zhàn)爭打響,整個涼燕城一片混亂,根本注意不到我們,我們便趁此將錢財收回,可以的話,涼燕城肯定守不住,到時,我們便是下一個北林城的秋霜涼?!?p> “可是如此,我們不就成了叛徒?”
夏澤的臉色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看得出,他,心動了。
“父親大人糊涂啊,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連人都不是了還談什么叛徒?父親大人要是覺得此事難辦,就交由孩兒去辦如何?!?p> 夏澤將軍的身體松了下來,呼了口氣。
緩緩道:“那此事就交給碩兒了,一定要小心,這狄人也是吃人的魔鬼,切不可和他們多接觸,對了,叫上秦首一起去吧。”然后貼近夏碩的耳朵,“有事只管自己,他死了也無所謂。”
“是,父親大人,孩兒知道了。”
秦首不知道夏澤在夏碩耳旁說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話,聽到自己要去找狄人,整個心就拔涼拔涼的,自己長得俊美,走到哪都是萬人矚目,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心中一急,便昏過去了。
看著秦首,夏澤呸了一口口水,鄙視道:“廢物?!?p> 夏夢的臉色也不好看,畢竟這暈倒在地上的那人是她的夫君。
夏碩尋來一盆水,直接便潑醒了秦首帶著秦首離開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直接便朝著朝著城門走去。
……
屋中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被屋外的呂林和秋霜涼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聽到最后的話,秋霜涼整個人的臉色就垮掉了。
秋霜涼突然感覺好尷尬,白天才信誓旦旦地和呂林說著,晚上便被打臉了。
突然秋霜涼想起了之前去皇宮面見皇上時說過的話,一紙奏折能寫進多少東西,寫不進人心也看不見人心。
“呂三哥……我……”
“沒事的,老爺子既然讓我?guī)椭?,呂林自?dāng)竭盡全力。”呂林笑道。
“三哥,哪兩個逃掉的人不用管他們嗎?”
“管,當(dāng)然要管,既然要當(dāng)叛徒了,自然要好好懲罰一下,不過公子既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肯定是留不得他們不是?”
“呂三哥說得對,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鼻锼獩鲆彩茄壑幸缓?。
“若說你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但若直接殺了可不是落得把柄,他二人活著便是證據(jù),我們只消倒是解決他們便是?!?p> 也是,白天秋霜涼才抄了夏澤將軍,呸,夏澤老兒的家,晚上就被滅了門,這涼燕城的其他人會怎么想,明著一套背著一套,還能不能收服他們了?
“三哥說得有理,霜涼受教了。”
……
夏碩走后,夏澤心中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但一直找不到從何而來,仿佛背后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的所作所為,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也許是做虧心事的原因吧,夏澤安慰自己道。
“嘭?!?p> 大門被一腳踹開,夏澤看著門口的兩人心中一跳,正是威遠(yuǎn)王和他那隨從。
想到剛才的言論,看著他倆的眼神,夏澤知道他們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而其身后的人紛紛驚叫著向后方躲去。
“威遠(yuǎn)王都聽到了吧?!?p> 到了這一刻,夏澤突然心中一松,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或許,是生命最后的時刻。
看看自己一心所打造的大家族吧,如今分崩離析,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空話,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么?本是想成為自己家族中的傳說,卻不知會在后世成為誰翻開歷史中的罵名。
“夏澤將軍倒是真讓本王失望了?!?p> “呵呵,威遠(yuǎn)王出現(xiàn)在這里,明顯是不信任草民,既然如此,又何來失望一說?”
夏澤笑道,顯然不茍同與秋霜涼的想法了。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嗎?”
“既然無用,王爺有何必再說這些?”
“公子如今和他解釋什么都沒用,倒不如快些解決了他們,還去尋那逃掉了兩人?!?p> 呂林走了出來,分鴻刀已經(jīng)出鞘,寒光照亮了整件的屋子,還未動手卻已經(jīng)散出一屋的血腥味。
“王爺一定要趕盡殺絕?”
聽得還要去追夏碩,夏澤也動容了,這一屋子的人是肯定保不住了,要是夏碩再遭遇變故,那可是一點血脈也不剩了。
“老匹夫,你還沒睡醒嗎?”
呂林提刀上前便要結(jié)果了夏澤。
“姓秋的,北林之戰(zhàn)到底怎樣我們?nèi)绾蔚弥f不得你便是臨陣脫逃,現(xiàn)在又美化了自己,死無對證,否則你早便死在北林城,你就是北林之戰(zhàn)的逃兵,逃兵!”
夏澤怒目圓睜,近乎咆哮起來。
看著夏澤,呂林眼中兇光閃閃,提著分鴻刀便朝著夏澤劈去。
“住手!”
秋霜涼一聲喝住了呂林的動作,而此時分鴻刀離夏澤的脖子不過一手的距離。
“哈哈哈,姓秋的,怎么,被我點破羞愧難當(dāng)了?”
“公子……”
“把刀給我,我要親手解決了這老匹夫?!?p> “咳……”夏澤頓時便被噎住了。
呂林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抽回刀,恭敬道:“是”
可以說秋霜涼最不能接受的便是逃兵一詞,夏澤如今一句,直接激起了秋霜涼的怒火。
“快,那隨從沒了武器,大家快趁現(xiàn)在逃走?!毕臐筛呗暤?。
秋霜涼卻不管他人,手中分鴻刀朝著夏澤橫劈而去,身首分離,整個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在了餐桌上,整個餐桌直接被掀翻。
屋內(nèi)的人一個個慌亂不已,紛紛翻窗的翻窗,破門的破門。
秋霜涼將分鴻刀扔在空中,呂林身體一躍接過分鴻刀,一陣鬼魅般的身影在屋中躥蕩,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