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湘竹看了眼他那瑟瑟發(fā)抖的慫樣,轉(zhuǎn)而看向那震驚的老丈與停下哭泣的婦女。
“怎么不吭聲了,你們的兒媳婦不是還沒死透么?”
婦人見狀繃不住心弦,艱難的挪了下身子,撲通一下跪在穆湘竹面前。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她抹著鼻涕眼淚,慌張的求饒道:“公子饒命,因?yàn)槎齑謇雉[饑荒,我們...我們才會(huì)蒙了眼做這壞事?!?p> 老丈見婦人這般,也是上前跪下,痛心道:“還請(qǐng)貴人恕罪,村里饑荒,加上縣官魚肉百姓,我們...我們才會(huì)得罪貴人?!?p> 說著,他還在那里扣頭,那婦人則是顫抖的拉過自己的兒子跪下,眼淚汪汪的看著穆湘竹。
“官府魚肉百姓?”
穆湘竹摸了摸下巴,那老丈則是回答道:“是的,那林縣令搜刮糧食,根本不給我們留下活路。”
老丈重重的嘆息,眼中滿是悲涼,“我們逃荒而出,身上沒有盤纏,算計(jì)了貴人,還請(qǐng)貴人饒命......”
婦人和男子也是附和著求饒,穆湘竹微皺眉思考。
搜刮糧食,莫非雁國有人和那家伙一樣,也是用于豢養(yǎng)私兵?
雁國肯定會(huì)亂,這下子有趣了。
穆湘竹很快就回神,涼涼的看了眼前邊跪著的三人,“說具體些?!?p> 老丈以為他起了惻隱之心,一把心酸一把淚道:“小人來自附近的落安村,一月前縣令派人前來收賦稅,但卻是往年的三倍?!?p> 他眼中滿是憤恨,“本來賦稅便重,我們哪里能夠交得起,所以我們合起來反對(duì),可是......”
“可是...過了幾天后,我們村在夜里被抄家了,我們的糧食錢財(cái)全部被洗劫一空,我們的村子......”
他的語氣哽咽,眸光如毒蛇般,“我們的村子也被那個(gè)姓林的一把火燒了!”
婦人聽聞那些話,兩行濁淚流下。
她前些日子還過著舒心的日子,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落魄如此。
想著,她就憤恨的看了眼旁邊的老丈。
若不是他好好的帶頭拒交賦稅,還想鬧到別的官那去,她怎么可能落到這般地步?
穆湘竹沒有錯(cuò)過婦人眼中的惡念,笑著朝車廂內(nèi)問了句,“公子,要如何處理?”
“噠,噠,噠......”
車廂內(nèi)傳出指尖敲擊桌木的聲音,一聲一聲的似乎是敲在老丈三人的心中。
穆湘竹不懂相笙的意思,看了眼老丈三人。
“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涼涼的話語傳來,穆湘竹微愣,認(rèn)真端詳了會(huì)兒那女子面容。
“亢奮而死。”
隨后,他就看向那男子,皺眉問道:“你是她相公,那你應(yīng)該清楚她是如何死的了。”
男子微震,那婦人則是道:“還請(qǐng)貴人可憐可憐我命苦的兒子與兒媳,就要陰陽兩隔了啊......”
老丈則是悲慘道:“貴人,小人也不避家丑了,我這兒媳被附近的強(qiáng)盜玷污了身子,還被折騰得半死不活。”
聽著那痛心的話語,穆湘竹微垂下眼簾,戲謔的看著老丈。
“既然是玷污了,你兒子還下得去口?既然被折騰得半死不活,你兒子還要火上澆油?”
老丈微震,“這...這...是小人管教不力,還請(qǐng)貴人莫要怪罪?!?p> 穆湘竹笑著搖了搖頭,而后看了看滿眼都是自己兒子,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兒媳情況的婦人,笑著對(duì)車廂里的人問道:“公子,該如何處理?”
是同情他們給些銀子打發(fā)走,是直接讓他們滾,還是讓他們長點(diǎn)教訓(xùn)留下點(diǎn)東西呢?
車廂里的人輕掀開窗簾,淡淡打量了番那躺在地上的女子,語氣冰冷。
“殺了?!?p>
Bye.
[叮咚~]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