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顫顫兢兢的等待葉翎突破完畢。葉翎,一個他們平時并不怎么看得起的醫(yī)者,卻有著這樣大的靠山。
水獝卻比諸人抖的更厲害,渾身上下就像一根崩緊的弦,緊張的過了頭。
“那個……真神……”
在這小小中海域有了漠海真神這一尊大佛還不算,還有著一尊更大的佛,水獝表示自己的小心臟受不起。
“您能把……把那位……”
水獝實在不敢說了,在他看來提起那位就需要莫大的勇氣。
“你能把水獝嚇成這樣也算是兇神了,”梓瑜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樂的看水獝的笑話。
“還不快出來見過壁宿真君,言安?!?p> 言安。
即被戳破少年也沒有繼續(xù)躲藏,現(xiàn)了身形,正是那星君言安。
“言安見過漠海真神,壁宿真君?!?p> 少年言語冰冷生硬不摻一絲情感,聽得讓人如臨雪地之上。
“這么生冷干嘛,”梓瑜不想自討沒趣忙伸回了手,“水獝,言安喜靜,你且將這些人都遣散了罷?!?p> 水獝心底有一萬個不愿意,也不敢反駁半句,認命的將東青島上的生靈遣了個干凈。
“真神大可不必如此,言安只是想看看不在那九洲卷上之人是何許人也,少頃便歸?!?p> “這小翎兒好歹也是本座的徒孫,本座自是不給任何人算計她的機會,這遣散諸靈也是為了她?!?p> “真神這徒孫如此不凡,自是會遭許多算計利用的,難不成真神能一一盡護得?!?p> “本座雖不才,到底也是一個真神,倒還真不見得有人會是本座對手。再者,這丫頭可還是有師父師兄的?!?p> “言安還是那句話,沒有誰能護得了誰永遠……”
……
看著兩尊大佛暗自斗法的水獝表示自己很難過,很想溜走……
“本座這漠海一脈沒有什么別的優(yōu)點,偏就這護短一理。若是有誰不長眼傷了漠海罩著的人,就得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好了,我家小翎兒要醒了?!?p> 葉翎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言安,他太特殊了。
少年一身青衣十分醒目,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冰冷氣息讓人止不住多看了兩眼。
竹傲清霜,月露中宵。
這是葉翎對言安的第一感覺,后來相識越近,才知這是一株苦竹。
這個向來言辭安定的少年,不過是步步小心的緣由,少年太過謹慎,將自己包裹起來,與世隔絕。
“真神?!?p> 葉翎向梓瑜行了個常禮,詢問的眼神恰到好處。
“這是壁宿真君水獝,這是司命星君言安。”
葉翎眼里的震驚壓都壓不住,她聽見了什么!?
司命星君言安!
“阿翎,你怎么了?”
葉翎的情緒太過激動,要知道她向來是喜形不露如色的。
“沒,沒什么……”
葉翎很快便調(diào)整好情緒,“向來知道司命星君言安掌九洲卷主凡人命數(shù),有些好奇罷了?!?p> 梓瑜與言安也沒有戳破葉翎,將話題移到了別處。
“這個凡修料來是沒有這么大的膽量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撐腰。”
水獝遣散諸靈時非常有眼力見的將昏迷的華笙留了下來。
梓瑜是想知道幕后之人的,也就順手將華笙弄醒了。
“葉翎你個小賤人居然還沒死!”
華笙眼里全然只有葉翎,見葉翎毫發(fā)無損激動的十分厲害,全然瘋了一樣。
對于華笙粗鄙的罵語,梓瑜葉翎水獝皆視若未聽,倒是言安皺了皺眉。
“小翎兒,要不要我?guī)湍惆?。?p> “先讓我試試,若不行再找真神救場?!比~翎才取出自己的銀針,梓瑜便遞出了自己的無影神針。
“且先熟悉熟悉,日后給我拿一根回來?!?p> 纖細的長針只有一根,通體銀色泛紫光,執(zhí)在指尖才會發(fā)現(xiàn)它沒有影子。
針在指尖一化三,分做九……不一會兒工夫就有三十六根。
指尖輕晃,一根銀針迅速飛出,插在華笙腦門上時還在不停的晃動。
一根接著一根,直到三十五根都插在華笙頭上,葉翎才擦了擦汗,集中精神下那最后一根。
華笙的精神被人控制住了,而葉翎要做的就是在不驚動控制方,不傷害被控方的情況下,完整的將控制者的神念取出。
由此順藤摸瓜,將幕后之人揪出來。
雖是第一次嘗試,好在葉翎是成功了,將一團青綠色的神念從華笙的腦海中取了出來。
取了神念的華笙失了力量的支撐,又受了這一番折騰,暈了過去。
“這神念是……”
葉翎瞧著這一小團神念,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
“是木族葉木蘭?!?p> 梓瑜說風(fēng)就是雨,這番才查得是誰要害葉翎,便立即向木族飛出。
見梓瑜離開,水獝也忙找了借口離開,獨剩葉翎與言安。
“葉姑娘好生厲害。”
能聽到言安出口夸人,簡直是奇跡。
“葉翎醫(yī)術(shù)承及師尊與真神,星君倒是夸錯了人?!?p> “你知我說的并不是指醫(yī)術(shù)。”
葉翎不語。
“我知道,我與真神都算是多管了閑事,便是沒有我們,這偌大中海域也沒有多少東西傷的了你?!?p> “星君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在下不過是個剛?cè)肟遮ぞ车男⌒拚?,如何稱霸這英杰遍布的中海域?!?p> “你倒也不必躲閃,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便足矣?!?p> 葉翎望著這個有著玲瓏心竅的少年,只想著便是場局也會心甘情愿的入了。
一局浩大的棋,就此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