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人頂起大半邊天

　　朱存極沒有和田生蘭一起走，石山村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安排。

　　這次朱存極準備將游騎兵擴大到2000人，錢二喜需要親自去征兵，最快也得需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石山村安全就成了一個問題。

　　這兩天，朱存極幾乎是，提著鐵狗子耳朵囑咐。

　　沒辦法，鐵狗子太年輕了，今年才14歲，按前世的標準，還是個孩子，把全村的安全交個他，能不擔心嗎？

　　又把于公公和幾個大匠師叫到一起，吃了一頓飯，交代了一番，尤其對礦山管事徐德海一頓囑咐，那兩千俘虜可以看好了，絕不能出亂子。

　　實際他的擔心是多余得，那兩千俘虜現(xiàn)在都乖的很。

　　不是當上流寇，就能整天大魚大肉，只有過山虎那些人，才能吃上肉。

　　底下的小嘍啰，都是饑一頓飽一頓，頂多比難民強到餓不死。到了這里當俘虜，不但餓不死，居然還能吃飽。

　　一天兩頓飯，不但有粥，居然還頓頓有干糧，粗糧大餅吃起來那是真香啊，晚上還有熱乎菜，隔三差五還能嘗到點葷腥。

　　哪個傻呀！還跑？

　　當流寇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死了，還不能吃飽。

　　現(xiàn)在不用拼命，還能吃飽，出力氣干活算什么啊，趕都不走??！

　　朱存極把生氣撅嘴的，沐小妹和革丫丫一頓哄，不能帶他們?nèi)?，呂梁山現(xiàn)在比石樓縣安全多了，還是留在石山村安全。

　　看到滿臉幽怨的董小宛，那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嘆了口氣，走過去，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后背，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上馬出發(fā)。

　　革丫丫神秘兮兮滴，對有些不知所措的董小宛，說道：“王爺說過，女孩子被男孩子抱了，就得嫁給他?！?p>　　董小宛臉騰就紅了，心臟每分鐘跳動，至少超過兩百下，一股從沒有過的甜蜜感覺，涌上心頭，轉(zhuǎn)身一路小跑，跑回自己的書房。

　　寇白門看了一眼走遠的隊伍，轉(zhuǎn)身有些落寞的向書房走去。

　　正月初十，朱存極領著二錘，錢二喜帶著50名游騎兵，騎著快馬，再呂梁山中奔馳著，早上走，晚上就到了石樓縣。

　　在半路上遇到了，趙九冬帶領著一千秦王衛(wèi)隊來接應他們，兩處人馬合在一起，浩浩蕩蕩向小山工坊進發(fā)。

　　天擦黑的時候，來到了小山工坊，面前的景象，讓朱存極愣著了。

　　工坊前面黑壓壓都是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火把，把夕陽西下的夜空，重新照成白晝。

　　本來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朱存極過來，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難民自動分開一條大道。

　　朱存極坐在馬上，在衛(wèi)隊的保護下，緩緩的向小山工坊前進。

　　每前進一步，兩側(cè)的民眾便跪下一片，等走到中間，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朱存極趕緊下馬，來到一個老者面前，雙手把他摻了起了，說道：“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你都是當我爺爺年齡了，你這是讓我折壽啊。”

　　將老人摻起來后，又對所有人喊道：“快都起來，都起來，夜里天冷，別凍到。”

　　所有人，這才陸續(xù)的站了起來。

　　面前的老人顫抖的說道：“我老頭子，今年78了，家想遇到了大災，田地里顆粒無收，帶著兩個孫兒逃難到此地。

　　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遇到了秦王，使我們爺三得以活命，秦王大恩啊！”

　　也不知道誰喊的第一聲，秦王！秦王，秦王，慢慢的歡呼之聲，響成了一片。

　　老者將戰(zhàn)馬牽了過來，喊道：“王爺，請上馬?！?p>　　朱存極這時看向四周，歡呼聲仍在繼續(xù)，眼睛有些微紅，回過頭來，對老者一抱拳，道：“有勞，老丈了。”

　　搬鞍仞蹬上馬，向四周抱拳行禮，喊道：“謝謝，父老們相迎?！?p>　　和前來迎接他的周書仁，小楊公公，大錘，李大廚，劉英一行人，進入了小山工坊。

　　門外的難民緩緩散去。

　　進入了朱存極居住的窯洞，分賓主落坐后，待劉英給眾人上茶，朱存極問道：“百姓是怎么知道我要來的?！?p>　　小楊公公站起身來，拱手道：“是我安排事情的時候，不小心透露出去得，還請王爺贖罪。”

　　朱存極擺手讓他坐下，感慨道：“什么罪不罪的，不至于，只是覺得心里沉甸甸?！?p>　　周書仁道：“民心可用啊，王爺?shù)妹裥恼叩锰煜掳??！?p>　　朱存極樂了樂，說道：“我可沒什么得天下的心思，在這亂世，只要保住一方百姓平安，也就心滿意足了。”

　　周書仁拱了拱手，沒有在說什么，重新坐到椅子上：慢慢來，不急。

　　朱存極向小楊公公問道：“工坊這一陣怎么樣?！?p>　　小楊公公說道：“”工坊一切運行正常，每天的供貨量在不斷的增加，尤其是京師那邊，簡直就像一個無底洞。

　　從火柴道海天盛筵，有多些要多些，就沒有一個夠的時候，聽說那邊一盒仙鶴香煙，在黑市上，已經(jīng)賣到一錢銀子一盒了，是代理商出貨價的四倍。

　　于公公回來后，跟我說，京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仿造我們的香煙，但口感和味道上遠不及我們。

　　這使得我們小山工坊出品的香煙，不但沒有受到波及，反而更近一步鞏固了我們的品牌，使得吸我們的香煙，成了一種時尚。

　　朱存極點頭道：“品質(zhì)絕對一切，一定要把好質(zhì)量關，還有要注意保密，關鍵技術一定不能泄露，這是我們工坊的命根子?！?p>　　小楊公公道：“放心吧王爺，烤制及秘制過程，都是分批進行的，大錘也派出衛(wèi)隊12個時辰守衛(wèi)，核心秘方只有我和李大廚知道，決不會出問題?！?p>　　朱存極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在說什么，繼續(xù)問道：“蒙古那邊的牛羊現(xiàn)在還繼續(xù)收嗎？”

　　小楊公公答道：“還在繼續(xù)收購，只是收購的數(shù)量上要比以前少了不少?！?p>　　朱存極疑惑的問道：“凍死那么多牛羊，難道快被我們收光了嗎？”

　　小楊公公苦笑道：“當然不是，我們就算吃貨再多，也不可能吃掉整個蒙古的凍死牛羊?！?p>　　“那到底是什么情況？”朱存極不解的問道。

　　小楊公公有些郁悶道：“因為我們有了競爭對手，聽說濟南府和大同府的人，開始收購凍死的牛羊了?！?p>　　朱存極不解的問道：“沒有香煙，他們是如何做到收支平衡得?！?p>　　小楊公公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也將肉做成了肉干，將皮毛做成了衣服，然后就不知道了?！?p>　　朱存極靈光一閃，向周書仁問道：“周縣令，你可知道姜無朔最近有什么動作?！?p>　　周書仁想了一下道：“他本人我到?jīng)]聽說什么，不過最近都是有不少大商賈，經(jīng)常出入太的府邸?！?p>　　朱存極思考了一會，忽然冷笑了一聲，道：“此人怕是要有二心啊。”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大同鎮(zhèn)非同小可啊，如若生變，中原大門就等于對韃靼打開了，到那時滿清入關將是一馬平川，再無雄關可守了。

　　朱存極看到眾人的表情，笑道：“用不著那么擔心，就算他有二心，也未必是滿清，好了我們不說他了。

　　“對了楊子，我們現(xiàn)在牛羊肉儲存量有多少了?！敝齑鏄O問道。

　　小楊公公答道：“已經(jīng)超過萬石，不知是否繼續(xù)收購?！?p>　　在場所有人一片驚呼，近萬石牛羊肉，對這個時代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一石將近190斤，近萬石就是190萬斤。

　　就算光吃肉，也夠石樓所有難民，吃上小半年了，由不得他們不驚訝。

　　朱存極先也是一愣，沒一會想通了，也就不以為然了。拿前世80到100萬人的五線城市來算，這些肉3天吃不完，5天還不一定夠。

　　當然前世是以豬肉為主，明朝以牛羊肉為主，時代造成的局限性，也不能說人家見識就少。如果讓陳子龍受前世那樣教育，保不齊十個你朱存極，都沒有人家一個厲害哪。

　　想通這些后，朱存極問道：“現(xiàn)在那邊兌換的比例是多少?！?p>　　小楊公公答道：“以一石為例，粗糧換羊肉一石三，牛肉一石五。細糧兌換羊肉一石五，牛肉一石七。鹽巴浮動很大，不過一直在兩石左右徘徊?！?p>　　朱存極心里一樂，沒想到跑明朝做期貨了，說道：“那就繼續(xù)換只要有利可圖，就不要停。”

　　小楊公公拱手稱是，回到自己坐位坐下。

　　朱存極對周縣令問道：“剛才我看到難民數(shù)量，好像比我走的時候又多了不少，石樓縣現(xiàn)在有多少難民?！?p>　　周書仁道：“從王爺你剛到石樓縣的時候相比，難民數(shù)量整整超過三倍，達到將近兩萬五千人。

　　其中大部分，在小山工坊里打工，其余部分也在依靠小山工坊生存，城外最慘的難民也不至于餓死，至少也有王爺發(fā)放兩碗粥喝?！?p>　　朱存極沒有說什么，發(fā)粥是從李大廚結(jié)婚那天開始的，之后干糧，肉包子是沒了，粥和咸菜一直沒斷。發(fā)放對象，是那些無法工作的人群。

　　比如說，老人，殘疾人……。

　　如果一個有手有腳，有工作能力的人，想要混碗粥喝，被秦王衛(wèi)隊發(fā)現(xiàn)，就是一頓捎棍猛抽，然后扔進煤倉，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朱存極感嘆道：“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人，過了這一段時間，相信會好得?！?p>　　轉(zhuǎn)頭向大錘問道：“聽說你征兵遇到了困難，你具體說說是什么情況?！?p>　　大錘說道：“主要是沒有合適的兵源，看似兩萬多人，去掉進去掉老弱婦孺，也就剩不下多些合適的了。”

　　小楊公公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就拿小山工坊來說，是有八千多人，其中近五千多人是女人，還有兩千是老人，真正算的上青壯的，只有一千多人。”

　　李大廚也無奈的說道：“我們后期也是這種情況，兩千來人，女人就得站了一大半?！?p>　　朱存極笑道：“行了你們知足吧，女人除了當兵差一些，剩下干什么都不比男人差?！?p>　　幾人紛紛點頭，贊同道：“還真是這么回事，這些女人干起活來，比男人都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