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村與它的名字有著迥然的區(qū)別,或許正是因為這種俗不可耐的名字更是顯出它的破落不堪。這是一個城中村,相比于外面世界的光彩奪目,這里是寂靜的,落魄的。相傳這個村子在幾百年之前,大概就是明末清初之時,還真的算是鳳凰村,許多的名人名仕都與這個村子有著或多或少的聯(lián)系,還有傳言說曾經(jīng)明清之時,還有皇帝親自來到這個地方尋找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任誰訴說這段歷史,聽者只會一笑任之。因為現(xiàn)實是,這里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里不僅貧窮,社會治安還不怎么樣,有貪圖房租便宜的一年又一年備考失敗的不知哪年的畢業(yè)生,也有打架斗毆的小混混,也有只求能有個安身立命地方的女子。這里是這個城市完美的瑕疵。政府為了響應民生,也開始將這個地方拆除的項目提上日程。
六月的雨季總是來得這么突然,老舊的設施是的整個鳳凰村都處內澇之中,雨水使得整個城中村都處于斷電狀態(tài),連平時忽閃忽閃的霓虹燈也處于罷工狀態(tài),整個村子處于夜的邊緣之中。一輛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黑色車穿過積水駛來,若有人看見絕對會大吃一驚,倒不是因為這車是什么名牌,而是這車上的車牌有著一番趣味。這車停在一座破舊的樓宇旁,車上的司機穿著一身筆直的西裝,趟著積水,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黑色的雨傘完全遮擋住這傾盆大雨,保護著傘下的女子。由于天太黑,只能隱約的看見是個嬌小的女子,穿著一身旗袍,發(fā)髻盤起,好像橫叉著一只發(fā)釵,也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兩個人也不顧這內澇的臟兮兮的雨水,司機提著燈,兩人緩步的朝著樓宇走去。
咯吱咯吱的聲音從兩個的腳下傳來,內澇使得平時躲在洞里的老鼠都開始向外出動。由于樓棟常年失修,樓道里面早就坑坑洼洼,隨意擺放的雜物阻擋著前進的步伐。
本來就有著懷疑的小姑娘看到這情形更是忍不住的向旁邊的司機問道“七叔,你說這人真的住在這里嗎?”
“小小姐莫要懷疑,根據(jù)查到的線報的確如此,許是那個人不想受到打擾,所以才住在這里的吧”
“哎”這位小姑娘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靴子,這是自己最喜歡的一雙,早知道就不穿這雙來了,她有些懊惱的嗔怪道“要是那群人信息有誤,看我回去不扒了他們的皮,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七叔沒有說話,只是寵愛的看著這個只到自己腰的小姑娘。他們走到五樓就停了下來,小姑娘有些膽怯的看著身旁的七叔,發(fā)出求助的眼神,但是似乎這眼神被七叔自動給屏蔽了,只好猶豫再三輕輕的敲了門,等了半晌沒有認出來,只好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東東的聲音在安靜的樓棟里面顯得格外的清晰。這次有人開了門,門縫里面伸出了個頭“你們找誰”。
小姑娘看著露出的半個頭,把在車上組織了半天的語言陳述了出來“那個,我叫蘇音,是蘇家的六小姐,奉爺爺之命,想來找聞老前輩,不知道老前輩是否在家”說完還看向旁邊的七叔。
“哦,你們先進來吧”
似乎沒有想到這么輕易能夠進去,蘇音顯得有些驚喜。
屋內由于停電擺了幾根蠟燭,透過隱隱約約的燭光蘇音環(huán)視這個屋子,簡直是太簡單了,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整個屋子沒有其他的東西。再看眼前開門的女孩,似乎十七八歲,相貌早忽閃忽暗的燭光中看不清。
“不知這位姑娘怎么稱呼”
“叫我鐘青就好了”
“深夜拜訪實在抱歉,不知聞老前輩在何處”
鐘青看著眼前端坐的兩位微笑道“一年前我的確知道她在哪里,不過現(xiàn)在不知道了,因為那個老太婆一年之前拖欠房租跑了”
“啥”蘇音被這莫名的一番話炸暈了,她以為眼前這位姑娘可能是聞老前輩的徒弟或者其他關系,怎么忽然成了被拖欠房租的房東了。她不知所措的轉過頭求助旁邊的七叔。
七叔顯得很鎮(zhèn)定,來之前他就聽家主說那位前輩喜歡居無定所,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被拖欠房租趕了出去,他對自己家族的情報網(wǎng)還是很有信心的,本以為這次一定會完成家主的托付,這是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一茬,他也沒有懷疑鐘青所說的,畢竟在家族這么多年他還是這一看得出這個屋子獨居的可能性大得多,他掏出一張名片,“鐘姑娘如果有其他的有關聞前輩的信息麻煩通知我們”
鐘青看著眼前的設計精美的名片,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竟然兩位這么重視聞老太婆,不,是聞前輩,不如把她拖欠的房租還了吧,六個月,7200,還挺便宜的吧”
蘇音更是傻了眼,一旁的七叔從自己口袋里面掏出支票本,撕了一張遞給鐘青,再三拜托之后兩人離開。
鐘青看著手中的支票,果然是有錢人,正好這里快要拆遷了,自己也該換了地方住了,兩萬塊也不錯。
臺燈突然亮了,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