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怎么又是你
言玉樹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言媽,只是將她安排到了涵術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上班,雖然是上班,但實際上言玉樹還特別交代了只安排比較清閑的工作給言媽。
言媽的此次出差其實是言玉樹安排的,希望言媽出去散散心,陪客戶只是個幌子,而言媽對這些渾然不知。
郭憬在去安排相關事宜時,對言玉樹的孝義更是深感佩服,只是不太明白言玉樹為何不讓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在社會上的身份和地位。
體育課上,言玉函沒有去上課,畢竟這個時候的體育課大都是自由活動,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便留在教室里看書學習。
整個教室空蕩蕩的,只有言玉函一個人,言玉函的位置靠窗,一陣濕潤的風從窗戶吹拂進來,言玉函舒服地抬頭看向窗外。
六月份的天空一如既往的干凈澄澈,蔚藍的顏色令人看著很舒服,偶爾有飛機飛過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卻也沒有產(chǎn)生一種違和感。
對面的教學樓不時傳來朗朗讀書聲,興許是剛才學習學累了,言玉函手趴在窗戶上看著對面的教學樓發(fā)起了呆。
微風輕輕吹拂著她柔軟的發(fā)絲,雪白的膚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精致的五官令人看著賞心悅目,美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重生以來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言玉函覺得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獲,應該是在學習上的建樹,但在還沒有拿到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前,還是不能放松自己。
剛準備收回聯(lián)想繼續(xù)學習,卻發(fā)現(xiàn)對面教學樓的三樓出現(xiàn)了一道不陌生的身影,清瘦,筆直,獨屬于少年的氣息,正是林清河。
此時是上課時間,他怎么就從教室里走出來了呢?
林清河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五,和唐郡在同一個班,兩個人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副會長,言玉函以為唐郡也跟這出來,但等了一會也沒有看到她的蹤影。
林清河不像是會逃課的學生,言玉函觀察了一下他的方向,不像是去教師辦公室,反而朝著鋼琴室的方向走著。
難道唐郡在那里等他?平常那里的經(jīng)過的人比較少,兩個人在那里碰面也說得過去。
想起上次的事,言玉函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便走出了教室也朝著鋼琴室的方向走去,至少多一個人在場,唐郡不會對林清河做出那樣的事。
言玉函快步走到鋼琴教室附近,卻沒有看到林清河,又在四周找了找,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
難道他沒有來這里?
剛想離開卻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一棵老樹的樹干露出的半邊人影,該不會是他吧?
言玉函慢慢向那棵老樹靠近,生怕嚇到樹干后的人,她躲在樹干的背后,露出半邊眼睛偷偷觀察,果然和預想中的一樣,正是她辛苦尋找的林清河。
他正靠著樹干坐在草地上,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陽光透過葉縫灑在他的身上,斑駁的碎影,給他清秀端正的五官增加了不少光彩。
言玉函沒好意思打擾,停留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等唐郡來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不料,腳下一滑,言玉函嚇得連忙抽出小手緊緊抱住了樹干。
可能是動靜有點大,林清河閉著眼睛突然睜開,一雙深邃的眼睛警惕地看著樹干,沒看到人,鎮(zhèn)定地對著樹后面的人說道:“是誰在那?出來吧。”
言玉函訕訕地走出來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怎么又是你?”看到是言玉函,林清河有些驚訝,眼中的警惕瞬間消失殆盡。
“難道不能是我嗎?”言玉函撓了撓頭反問道。
林清河輕輕笑了笑,這個女生還挺有趣。
“當然不是,只是沒想到會是你,有點驚訝?!绷智搴咏忉尩?。
“那就好?!毖杂窈f完,也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
林清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對她說道:“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和我接近只會給你徒增麻煩,上次你也聽到了?!?p> 言玉函知道林清河指的是什么,想了想說道:“那個女孩怎么了?”
林清河看著蔚藍色的天空,目光沉了沉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一定不會好過,唐郡是不會放過她的。如果他看到我們這樣……不行,你還是走吧,我不希望第二個人因為我……”
林清河站起身離言玉函遠遠的,似乎言玉函是一個瘟神一般,言玉函沒有責怪他的這個反應,畢竟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我知道你是被迫的,難道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言玉函平靜地看著他問道。
林清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之后停了下來,聽到言玉函這么問,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無能為力,我妹妹巨大的醫(yī)藥費不是我能承擔得起的。而且她最近的病情又惡化了,如果不能盡早治療,恐怕……”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一陣微風吹過,凌亂了他的頭發(fā),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往更憔悴了一些,估計最近為了他妹妹的事而煩惱。
言玉函看到他現(xiàn)在的狀況表示很同情,可是自己也無能為力幫到他,沉默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開口說道:“那不可以請求捐獻嗎?社會上還是有不少人……”
“沒用的,哪有那么多的人捐款,況且我不想欠太多的人情,以后遲早還是要還的。還不如接受唐郡的條件,至少,我能保證我妹妹每天的開支。”林清河嘆了一口氣打斷她,他知道她后面想說什么。
言玉函有點不甘心,她不相信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又繼續(xù)問道“那你的父母呢?他們怎么想?”
說到這個話題,林清河的臉色突然一沉,開始冷笑道:“我媽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那個男人的小三,生下我和妹妹之后,那個男人就對我媽媽不聞不問,我本以為我可以等我以后掙錢回報她,可以讓她過上好日子,可是……”
林清河控制不住哽咽了起來,用清瘦修長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在兩年前因為勞累過度病倒了,從那之后就再也沒起來過。她臨走前還指望著那個男人來看他一眼……”
林清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此刻完全爆發(fā)了出來,言玉函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男孩子在她的面前哭得如此慘烈。
“我一定……要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他根本不配擁有我母親的愛?!绷智搴诱f這句話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身上帶著似乎完全不屬于他的戾氣。
言玉函安靜地聆聽著,她知道林清河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發(fā)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