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道歉
林清河抬起修長的手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他上班的時間還有好長,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提前早到。
林清河在一家飯館工作,主要是刷碗和打理一些雜務(wù),有時候廚師忙不過來他也會幫忙搭一把手,廚師看他勤快也教了他不少廚藝。
他的廚藝就是從這里練出來的,但因為他還要上學(xué),所以只能在周末的時候過來上班。
原本飯店的老板看他是未成年人,不敢錄用,但聽完他訴說自己的處境之后,也很同情他,所以才決定給他一個工作的機(jī)會。
他萬般感激,所以每次上班都盡可能的把工作做好,再加上他經(jīng)常幫廚師的忙,廚藝也越發(fā)精進(jìn),老板對他很是賞識。
他想著提前到好多做一些,于是加快腳步,風(fēng)凌亂了他微自然卷的發(fā)絲,薄薄的嘴唇有些蒼白,清秀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些許血絲,清瘦的身影在人群中迅速穿過。
還沒踏出醫(yī)院的門口,他便看到了穿著深藍(lán)色裙子,背著一個可愛的小挎包的言玉函迎面走來。
她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和人群有著難以言明的距離感,感覺像是在人群中的一道風(fēng)景,光彩奪目。
和唐郡不一樣,她的美是一種很純粹很天然的美。
他的目光焦距在她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或許是因為對她印象比較深刻,又或許是因為別的?
今天的她和在學(xué)校時看到的她不同,多了一種知性美。
想到上次的事,林清河叫住了她:“言玉函同學(xué)?!?p> 人群中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言玉函停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在視線的不遠(yuǎn)處,看到了正對她招招手的林清河,言玉函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有些擔(dān)心真的是自己多管閑事。
正想著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林清河突然快步朝她這邊走來,她愣住了,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
林清河見她不說話,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他的聲音磁性,溫柔,像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讓人想他的聲音靠近。再加上他清秀的五官,使人不禁有些愣神。
言玉函有些被迷惑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他還在等待自己的答復(fù),紅著臉開始思考他剛才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居然主動來找自己,想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于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林清河說道。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林清河就已經(jīng)抓住她的手腕快速地穿過人群,他的腿很長,言玉函只好一路小跑跟著。
但是,這么抓著手腕真的好嗎?
不過,想著他可能在趕時間,所以言玉函也沒有掙脫,任由他拉著自己走。
林清河終于在一個醫(yī)院里人比較少的地方停下,這里是醫(yī)院的一個小花園,周圍有不少五顏六色的小花開放,令人賞心悅目,時不時還傳來陣陣花香。
林清河滿意地點點頭,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直抓著言玉函的手腕。
清秀的臉?biāo)查g就紅了,微自然卷的頭發(fā)被風(fēng)輕輕吹拂著,堪比周圍的風(fēng)景,泛起一股與他原來的氣質(zhì)相違和的可愛氣息。
他連忙松開她的手,視線移過一邊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p> 言玉函看到他臉紅可愛的樣子,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guān)系。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清河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緩過來,臉上還帶著紅暈,視線還是停留在其他地方,但他還沒忘記自己找言玉函的目的。
“上次對你說了那么過分的話,很抱歉……”他的聲音與剛才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多了一絲悲涼的味道,眼神中泛著低落和孤獨感。
但言玉函聽著感覺舒服了不少,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對自己說那些話,但聽到他的道歉,她覺得自己那天的眼淚沒有白流。
“其實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跟我解釋?!毖杂窈⑽⒁恍Υ驍嗨?,她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卻給她增添了一種凌亂美。
那笑容在林清河看來,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是理解和善意的微笑,是信任他的微笑。
林清河有些愣住了,他記得她離開的時候似乎對他的誤會還挺深的。
“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不是那么想的吧?只是迫于情形,所以才會那么說。”言玉函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說道。
林清河點點頭,想到了什么,又開口說道:“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抱歉,不管我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對你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哦,也一直堅信你不是會說出那些話的人,我只不過配合你演了一場戲而已?!毖杂窈{(diào)皮的笑了笑。
咳咳,不要拆穿……
“所以,你那天離開的時候哭的樣子都是演出來的?”林清河既驚訝又覺得有點好笑。
“不然你以為呢?我還不至于為了幾句話就哭,又不是小孩子了。”言玉函有些心虛地說著,緊握的手心冒著冷汗,內(nèi)心卻在想:我可能還真的是一個小孩子……
林清河突然不知道要說什么了,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言玉函看到這不太符合他的動作笑了笑。
誤會消除之后,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輕松起來。
“話說,你找我來,不會只是想和我道歉陪我聊天吧?”言玉函突然想起自己還要去看祁萘笙。
林清河被她這么一問,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還要感謝你……感謝你一直站在我這邊,和你說了那么過分的話都沒有和我生氣……那天,是我第一次在學(xué)校和別人說出自己的事,很久很久沒有像那天那樣輕松了,雖然我現(xiàn)在的處境依舊無法改變,但還是感謝你一直聆聽……”
“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吧?”言玉函嘆了一口氣打斷他問道。
林清河點點頭,但有點不明白言玉函為什么這么問。
“是朋友就不要和我提謝字,道歉的話我也不想聽,如果沒什么其他的事,我們可以改天再聊其他的?!毖杂窈f道。
“那好……對了,你沒生病吧?”林清河問道。
言玉函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出現(xiàn)在醫(yī)院,有兩種可能,要么是自己生病了,要么就是來探望人的,自己看起來似乎也沒有生病,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言玉函點點頭回道:“來看望我一個朋友?!?p> “那就好?!绷智搴铀闪艘豢跉?。
他這是在擔(dān)心自己?
“你呢?”言玉函又問道。
“我剛從我妹妹那兒出來,碰巧遇到你……”林清河陳述道。
“你妹妹也在這個醫(yī)院?”言玉函有些驚訝,但想了想也是,這里是H市最大的醫(yī)院。
林清河點點頭。
“可以帶我去見一見她嗎?”言玉函一直很好奇這個妹妹,想多了解一下,說不定從她身上可以找到解決林清河目前所遇到問題的辦法。
林清河楞了一下,隨即溫和的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