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峘尋鏡

第四十七章 陰差陽錯

峘尋鏡 平生樂 4138 2018-11-07 20:09:37

  令長久抬眸去看門外發(fā)生何事,只聽見江家管家一陣高喝,道:“夫人,祝老爺?shù)搅?”說完,便迎著江華與祝文往正廳走。江夫人忙起身去迎,令長久也起身,往外走了走,以顯禮數(shù)。

  原來祝文就是江君那未來的老丈人,真是……梁溪那孩子該如何是好?

  江華與祝文是至交好友,二人見面就是相互編排,全然不顧及旁人是否在場。

  待祝文走進正廳,便瞧見了令長久,上前打了聲招呼:“這位可是先生?”令長久微微頷首,作揖,淡淡道:“正是?!?p>  江夫人也笑著向祝文解釋道:“先生今日來我家給江君督課,趕巧你就碰見了?!闭f完,便招呼著令長久坐下,祝文也在江華招呼下坐下了。

  “江小子多大了,還要勞煩先生督課?我女兒可從來不需要如此!”祝文得意的說道。江華知道祝文是在編排自己,一想到自己那個不求上進的敗家玩意兒,氣就不打一處來,略有慍怒道:“你女兒又不在先生這兒讀書,瞎說什么!”

  祝文一聽,便來了興致,似乎是要與江華一辯高下,悠閑道:“我女兒前些日子就來了,江小子沒告訴你先生的私塾又來一位學(xué)生?”

  此話一出,江華與他夫人都愣住了,不約而同地將眼神放在了正在悠悠品茶的令長久的身上,令長久也察覺到了,放在唇邊的茶杯頓了一下,而后抬眸,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問道:“什么?”

  此時她也要假裝一下不知道祝思是女嬌娥。祝文一臉嫌棄,得意道:“老夫讓祝思女扮男裝!明白否?”此話一出,令長久才是一副狀若吃驚,恍然大悟的模樣,語氣向來波瀾不驚,此刻也略有起伏,道:“哦?!?p>  祝文似是不滿意令長久的這個回答,輕嘆一聲,又對江華說道:“老江,今日我來是要跟你說一聲,咱倆家的親事做結(jié)吧!”

  江華聞言,已然是吹胡子瞪眼了,慍怒問道:“為何?”江夫人也是一副擔(dān)憂著急的模樣。令長久倒是盼著他們兩家的親事作罷,雖然這種想法很是不對!

  祝文往椅子上靠了靠,悠悠地說道:“今天有一個小子救了我,我心存感激,一激動,便忘了咱倆家的親事,就把祝思許給他了!所以,對不起嘍,老兄弟!”話是這么說,可祝文的一言一行卻沒有一點道歉的誠意,這讓江華眉頭皺的更緊了,目光也越發(fā)地不和善,許是顧忌著令長久在場,好歹矜持些,才沒有對著祝文破口大罵。

  祝文似是硬要死磕到底,繼續(xù)道:“別這么看著我,要是你救了我,別說把女兒許配給你,我也可以以身相許!”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正喝茶的令長久都僵住了,更別提江華了。令長久微微抬眸,掃了一眼江華,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都發(fā)抖了,半天咬緊牙關(guān),卻吐不出一個字兒,顯然是氣極了。斂下眼眸,令長久繼續(xù)品茶,心道祝文真真是前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江夫人在一旁倒像是個多余的一般,看看令長久,又看看江華和祝文,不知該把眼神兒往哪兒放,便干咳兩聲,問道:“你當(dāng)真要把這門親事擱置了?”這話顯然是在問祝文,祝文一副理所當(dāng)?shù)臉幼?,認(rèn)真地說道:“嫂子,這也不算是擱置,就是作罷!而且是我女兒不要你兒子的,不是你兒子不要我女兒,這點我得說清楚了!”

  祝文這話無疑是把事情定死了,任誰也改不了。一旁默不作聲,隱隱發(fā)抖的江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作罷就作罷,誰稀罕!”江夫人仍是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怕兩家再鬧下去,別說是做親家,估計連朋友都要做不成了。

  祝文還未搭話,門外江君便一臉不可思議又十分驚喜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

  江華額頭青筋暴起,卻強忍著怒意,艱難地從口中崩出兩個字:“自然!”這敗家玩意兒,還是欠收拾!

  似乎怒氣沖散了江華的理智,竟忘了問江君是如何從書房里出來的,耳邊只剩下祝文那找打的笑聲。

  “哦,那就好!”說完,江君便離開了,不知道往何處去了。江華如今也沒閑心思去管江華去哪兒,故而江君離去地很是順利。

  令長久也覺得他們兩家的親事已經(jīng)徹底沒得挽回了,掐掐時間,約摸著上天入地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放學(xué)了,自己也該回玉宇瓊樓了,便起身,清清嗓子,打破尷尬,淡淡道:“江大人,時候不早了,我該回了?!苯A抬眸,忙起身,道:“讓先生見笑了!”

  令長久淡然一笑,道:“無妨!”忽然又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祝文把祝思許配給誰了,便后悔自己方才說的話。

  江夫人卻是挽留道:“先生留下來用過晚膳,再讓老爺派人護送您回去,可好?”令長久素來不喜在旁人家用膳,雖是極想再聽聽祝文把祝思許配給誰,卻也婉言謝絕了江夫人的請求,道:“不了,內(nèi)子還在家等我?!?p>  江夫人聞言,也不再說什么,對令長久說道:“我送送先生?!绷铋L久點點頭,又掃了祝文一眼,便出了正廳,江夫人也送著出去了。

  江華與祝文都作揖送令長久離去。待令長久出了府,江華也不再矜持了,指著祝文大罵道:“好你個祝文,還瞧不上我家江君,我呸!還對老子以身相許,老子就是瞧上一條狗,也瞧不上你!”此話一出,空氣似乎是靜止了,剛剛送令長久回來的江夫人一臉震驚,木訥的問道:“老爺你說什么?”

  江華愣住了,指著祝文的手指懸在半空,靜止不動,半晌也沒聽到江華回話。于是祝文頗為好心地替江華回了話,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江華方才說他就是瞧上一條狗也不會瞧上我!”

  江華的臉色不似方才那般黑了,還略有幾分蒼白。江夫人似乎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聲音顫抖地說道:“江華,你……你……”還沒說完,就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祝文還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扯著嗓子喊道:“嫂子!”話音剛落,江華便暴呵道:“你給老子閉嘴!”說完,放下手,怒甩一下衣袖,疾步出門,去追夫人去了。

  祝文似是在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兒而沾沾自喜,自家的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了,湊近低聲道:“老爺,咱們這么做……”不厚道呀!

  祝文卻是一臉悠閑,道:“怕什么!有本事他跟我割袍斷義啊,反正我還有親家!”管家也不好說什么,一臉為難,又有幾分同情的意味。

  “走嘍,回驛站,給我家那口子寫封信匯報一下今日的成果!”說著,祝文便賣著步子往外走。管家也跟了上去,很是無奈,不知道夫人知曉老爺子都干了些什么事會怎樣。

  路上,祝文很是認(rèn)真地問:“咦,老祝,咱家小姑爺是哪家公子???”管家眼角一抽,無奈回道:“尚書大人家的公子,梁溪?!?p>  “果然是受過張先生教育的人,不像江家那小子,爛泥扶不上墻!”祝文并非是真瞧不上江君,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畢竟論家世與樣貌,江君也是佼佼者,可比起梁溪那小子,還是略遜一籌的。

  管家摸摸鼻子,又問道:“老爺不去見見小姐?”

  他這一提,祝文恍若剛剛想起,很隨意地說道:“哪兒有當(dāng)?shù)娜フ遗畠?,她學(xué)的君子之風(fēng)是學(xué)到哪兒了,讓她來見我!”管家無奈,應(yīng)道:“是,老爺!”

  祝文還是很想念自家的崽子的,也在想著她和梁溪那小子處的怎么樣了。

  衛(wèi)河南郊段

  將近日暮,晚霞已慢慢掛在了天空,映著河水,散出一些極為好看的光彩。河岸邊,柳樹下,綠草地上,梁溪與祝思相依偎著,身后還站著或望天,或看地,或相互對視的二十個家仆。

  “今日回去,我便同爹娘說你我二人之間的事?!绷合粗K颊f道。

  祝思從小被當(dāng)做男兒養(yǎng),也不矯情,道:“嗯!”整個下午,她都在講關(guān)于自己的事,畢竟梁溪是個怎樣的人,她也從那十本書中讀出來了。

  二人又再次互相確認(rèn)自己的心思,便分別了。梁溪曾是京城第一紈绔子弟,自然是厚顏,全然視那二十個人如空氣,抱了抱祝思,又說了一些情話,便回去向自家爹娘稟告此事。

  祝思也沒多停留,向其中一個仆人問了祝文的住處,便帶著那二十個人去好好拜訪一下自家老爺子。

  雖然令長久沒能聽完后面祝文如何說,卻也有峘尋鏡,只是聽到祝文問管家那句話時,也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己選定的姑爺,竟還不知道人家是誰,委實……還有之前祝文落水,那分明是他自己跳入河水里的,真是為了釣到符合自己要求的姑爺老命都豁了出去!

  陰差陽錯,祝文看上的女婿竟是梁溪,如此一來,這樁姻緣應(yīng)該好辦許多。

  正思索間,令長久驀然覺著腰間一緊,又聞見淡淡雪蓮清香,微微側(cè)眸,便瞧見了花歸塵那淡若琉璃色的眼眸,問道:“怎么了?”

  花歸塵笑笑,緩緩道:“無事?!彪m口上說著無事,花歸塵卻是又緊緊抱著令長久幾分。令長久不明所以,卻也知曉他心中定有事,便轉(zhuǎn)過身,反圈著花歸塵的腰,似是在安慰道:“我在呢!”

  花歸塵一手輕輕撫摸著令長久的腦袋,很是滿足,道:“嗯?!?p>  花歸塵的能力,令長久從來都不懷疑。若是緊要的事,他一定會告訴她,若是沒有告知,那便是他自己能處理好的。

  可這件事,花歸塵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處理好……

  玉無卿在一本正經(jīng)裝著樣子照看一群小孩子一天之后,苦不堪言,去尋酒仙五點喝酒解悶去了,只是路上卻又遇見了魔界那紅衣女子關(guān)鴻,跟她周旋一番,覺得晦氣至極,直接就收拾包袱住到五點府上去了。

  驛站

  “這崽子,怎么還不來找我?”等了許久,祝文還是沒等到自家崽子,已經(jīng)煩躁的在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祝思領(lǐng)著二十個人走在長街上很是引人注目,雖然長街人多,但畢竟這二十個人走的整整齊齊,想不吸引人的主意也難!她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祝文在驛站門口兒轉(zhuǎn)悠,笑笑,悄悄走過去,待走近時,猛的站出來,差點沒把祝文給嚇暈倒。

  “您不是自詡矜持第一人嗎?怎么這會兒看著這么不矜持呢?”祝思調(diào)侃道。祝文給了祝思一個冷眼,道:“學(xué)了一段時間的君子之風(fēng),你都學(xué)哪兒了?被風(fēng)刮走了!”祝思斂下眼眸,沉默不語。

  祝文方才說那話時,已經(jīng)甩袖進屋了,自然沒有注意到祝思那可憐巴巴的表情。

  收回思緒,祝思也跟著進去。祝文躺在他最愛的太師椅上,悠然問道:“怎么樣,跟梁溪那小子處的怎么樣?”

  祝思一臉難為情,不知該如何開口,正想著扯開話題,卻聽見有一個仆人答話,轉(zhuǎn)身一看,正是今日那二十個仆人之一。祝思不免有些吃驚,只聽那小仆人竟面不改色地將她與梁溪的一言一行都說了出來,還順帶著表演了一番,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模仿的絲毫不差!祝思無奈扶額,敢情這是有人一直在記錄著!

  祝文聽得是很有興致,還時不時的鼓鼓掌。一旁的管家也是沒臉看了,只覺得自家老爺子是沒得救了!祝思坐在一旁,無奈的看著祝文,過了許久,終于熬到了那位小仆人表演結(jié)束,正想松口氣,祝文扭頭就是一句:“崽子,你很不錯?。 ?p>  祝思縱然是再男兒氣概,也擋不住自家老爺子的存心編排,心一橫,利索的留下一句“給我準(zhǔn)備嫁妝吧”便走了。本來祝思是想著好好跟祝文敘舊,誰知竟成了這樣……

  祝文看著祝思的背影,嘆了口氣,對著管家嘀咕道:“哎,是時候給她準(zhǔn)備嫁妝了!”話音剛落,又說道:“去給江華寫一封信,就說我的親家是尚書梁現(xiàn),氣死他!”管家頂著壓力應(yīng)下了,自家老爺子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嘆了口氣,給江家老爺雪上加霜去了……

平生樂

祝文:管家,你有沒有覺得……咱倆是真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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