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選招緣徒4
“快快快！看看這兒…”賀若宴小心舉起路延的胳膊，上下活動。
“牙呢？沒少吧？！”
“唔唔唔…”
正當幾個男孩子扒路延扒得正上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在他們之中混進了一個女子，同樣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的……
“嘿咻！嘿咻！”
“哎呀！怎么這么難脫…這腳長靴子里了不成？！”
眾人只見，蒲鳴歡坐在地上，懷里正抱著路延的右小腿。面部變得猙獰，十分賣力，欲要脫下他的靴子。
就在那一剎那，所有人手上的動作瞬間停頓住。復雜夾含著新奇的目光，如同長了針刺一般，紛紛聚集在還猶不知什么情況的蒲鳴歡身上。
過分寂靜的周圍，蒲鳴歡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忽然猛地一怔，只感覺到頭皮一陣發(fā)麻。
當她緩緩抬起頭，無數(shù)雙異樣的眼睛直盯自己。
蒲鳴歡再次默默低下頭，強裝鎮(zhèn)定。將脫下一半的靴子重新給路延穿了回去，臉上笑得真誠又不失勉強：“呃…剛才我看到這只靴子上有只花蝴蝶！咦？一眨眼！不見了！真…真是太…太調(diào)皮了！哼哼哼哼…”
接下來的兩分鐘里，蒲鳴歡就一直對面朝眾人不停憨笑，越笑越心虛。
直到笑得兩頰肌肉僵硬緊繃，這才馬上灰溜溜躲在高葵的身后。不再吱哼一聲。
寧柳瞅準時機，嚴厲喝止：“咳咳！好了！一點小意外而已，不準再鬧了！”
話音尚未落地，眾生即刻乖乖立正站好，恢復正色。
潘少染和賀若宴一人一邊，架持著滿臉懵然的路延。瞬時將挪到安全的角落處，為其整理撫平凌亂的衣衫，摸頭示意安慰。
“走開…”
“乖啦乖啦…”
小插曲過后，長孫盛親自前去查驗第一組的成績，寧柳隨其身后。最終以長孫英領(lǐng)先，潘少染、賀若宴緊隨其后，路延墊底結(jié)束。
“第二組準備！”
“是！”氣勢不低于男子的巾幗須眉女兒家，當即利落翻身上馬。
唯有柔膚弱體的高葵騎馬的次數(shù)極少，并不熟練。不免有些生疏膽怯，心下不由得隱隱泛慌。
十分艱難地爬上馬背，板瘦的身子立刻左擺右晃。下意識抓緊韁繩的手掌心，開始沁出冷汗。
“高葵！倘若是這種程度都做不到的話，作為同塾，出于好心勸你一句。還是干脆直接放棄吧！別強撐著訓練了！”戴之芝一瞥見高葵那弱不禁風的嬌弱勁兒，眼底里盡是嘲諷之意。
高葵潛意識下回望了戴之芝一眼，嘴巴微張，沒有說話。
片晌不久，便只聽有喧鬧的動靜斷斷續(xù)續(xù)入耳。
她再次側(cè)頭看去，原是為自己打抱不平的蒲鳴歡，和傲骨不屈的戴之芝小起了一些爭執(zhí)。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持馬鞭你一下我一下地去抽打?qū)Ψ健?p> 蒲鳴歡先發(fā)制人：“讓你再說！讓你再說…”
戴之芝不甘示弱：“我就說我就說！嘶…哎喲！有本事你再打一下！”
“呦嗬！我還！就打兩下兒了！怎么著吧？！”蒲鳴歡向來最不禁激將法，橫勁兒一旦發(fā)作。雙目噴火，真揚起鞭子朝她揮舞了過去。
‘啪！’
“啊喲！”
戴之芝捂著火辣辣的手臂，怒火沖腦。也顧及不了要在眾多師生面前保持良好形象，指著蒲鳴歡破口開罵：“市井潑婦！最好一輩子嫁不出去！沒有人要?。 ?p> 蒲鳴歡被罵得一愣，沒打算跟她浪費口舌之爭。迅速作勢擼了兩下袖子，正欲繼續(xù)揮鞭。
胳膊剛舉到一半，便被及時高葵阻截，在她耳邊低聲勸告提醒。
“鳴歡！不能再打了！寧師傅的眼睛快瞪出來了…”
蒲鳴歡聞言，本能下轉(zhuǎn)過頭去。尚未定睛看得清楚，隨即又被高葵硬生生給轉(zhuǎn)了回來。
即使只是那一瞬間，她也瞥見了寧柳師傅那張逐漸變得陰沉難看的面孔。
蒲鳴歡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暫且不再和戴之芝僵持。
“開始！”
“駕！”
“駕…”
眼瞅漫漫日上當午，整個大地萬物被濃濃染上一片略刺眼的耀光。碧空長云，來去翻涌。
半個時辰內(nèi)，隨著一輪又一輪的策馬射箭的訓練。以大部分學生成績慘淡，極其少數(shù)人比較優(yōu)異，而告了一段落。
趁著諸位學生原地休息的短暫時間，寧柳手拿詳細記錄著每個人各方面表現(xiàn)的小冊。與恩師長孫盛以及公羊先生和賀若延兩人，開始交換意見，展開討論。
片刻過后，眾生見寧柳師傅等人密聲商討完畢。出于尊師禮儀，也馬上重新站起來排好隊列。
“以便讓你們可以把握騎射術(shù)的精髓和關(guān)鍵所在！老夫便親自為大家演示一遍！”長孫盛音落，率先上馬，從上馬到預備弓弦。統(tǒng)統(tǒng)一氣呵成，已然熟練到得心應(yīng)手。
眾生目呆吃驚：“??！”
此等情形，哪怕是寧柳也有生難得一見。將長孫盛奉為榜樣的諸位學生們，肅然起敬，人人面上盡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興奮表情。
興許是許久沒有親眼見過老師大展颯姿的寧柳，此時此刻，心中也是難以抑制的緊張。
那一瞬間，所有的目光一致聚集在已經(jīng)開始揚鞭策馬的長孫盛身上。這時，空中偶爾出現(xiàn)了幾只飛過的大雁。
“駕！”
‘踏踏踏！踏踏踏…’
長孫盛沿著寬闊草地御馬直徑而行，一路速度不減。目光緊盯前方碧長空，正氣磅礴，似有一股欲吞長虹的浩勢。
大約十秒鐘后，長孫盛穩(wěn)住下盤。驟然舉起已上好弦的弓箭，仍需等待時機，一觸即發(fā)。
‘嘎——嘎——嘎！’
南歸春回的大雁，叫聲嘹亮。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人字?；ハ嗾諔?yīng)著，翱翔在半空。
說那遲那時快！長孫盛眼神乍變明利。頓時之間把握時機，控制住整個身體的平衡。
緊隨著夾雜勁風的一箭驟然放弦發(fā)出，只聽‘咚！’地一聲落地！
天空中排成一字形倒數(shù)末尾的兩只大雁，被長孫盛僅用一箭，便將其串準射中！一氣呵成！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