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又在這偷懶!”
胡須茂密的洛克大叔給了年輕的下屬一個大腦瓜子。
受害者望向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扒皮老板,嚇得趕緊溜走,一臉掐笑。
“看什么看,不想干就滾蛋!鎮(zhèn)外邊可多得是廉價的工人!”
洛克可不是個好脾氣,小鎮(zhèn)出了名的火爆大漢,扒皮鎮(zhèn)長。最主要的是他竟然還是名原力二級戰(zhàn)士,在這連原力戰(zhàn)士都找不出兩個的窮鄉(xiāng)僻壤,這可找誰說理去。
“切,不就是個帝國跑來的逃兵嘛,凈會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p> “噓!你小聲點,原力戰(zhàn)士耳朵可靈著呢,待會又可你好果子吃的?!?p> 洛克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當(dāng)場嚇得兩人趕緊閉上了嘴,低頭忙碌。
這里是黑石鎮(zhèn),暗夜大陸最底層的貧瘠之地。由于前兩天的大雷將城門劈壞了,身為鎮(zhèn)長的洛克正帶領(lǐng)下屬重新修建著城門。
這時,幾個拾荒者背著破舊的行囊從遠處緩緩走來。
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聽見洛克扯著那渾厚的大嗓門:“喂,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我看你們今天干脆就在外面過夜好了!”
為首的男人趕緊拉住洛克,從行囊中摸出一枚硬幣遞了上去:“嘿嘿,洛克鎮(zhèn)長,您跟我們計較什么呢,這一點心意拿去買酒喝。”
見到銀幣洛克眉頭頓時舒展:“你小子還挺懂事,進去吧!記住,沒有下次了啊?!?p> “唉唉,一定,一定!”男人表面上一邊點頭哈腰,心里卻是把這死扒皮的祖宗全問候了一遍。
洛克才不在乎對方內(nèi)心想法,一銀幣又可以讓那些酒吧的騷貨陪自己睡一晚上,哪個男人會拒絕奶大臀圓的女人呢?
“咚,咚,咚——”
鎮(zhèn)上的大鐘發(fā)出響亮的敲擊聲,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沉了下來。
“去特么的吧,這白日時長是越來越短了?!?p> 洛克抱怨一聲,轉(zhuǎn)而又對幾名下屬吼道:“一天凈知道偷懶,今晚就給老子守在這!”
說完便慢悠悠的朝著自己的閣樓踱步而去。
每到黑夜降臨,小鎮(zhèn)上便不容易再看到行人。那是來自另一個種族所帶給他們的壓力。
它們生于黑暗,體型健壯,極為嗜血,它們便是黑暗種族。
小鎮(zhèn)遠處傳來一陣陣不知名野獸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拾荒者們穿過一條條無人的街道,在一座外觀還算新穎的建筑前停了下來。
歪斜的招牌上勉勉強強能看得出寫著幾個大字,由于年代久遠已經(jīng)模糊不清,不過這并不影響它是小鎮(zhèn)唯一的酒吧。
雖然不識字,但拾荒者們知道這是喝酒的地方便就足夠了,多少喝醉的大漢從里邊爬著出來過,周圍的地上到處是干涸的臟物。
一行人推開半掩的木門,出乎意料的是,酒吧燈光透著微微暖意,空氣中透著一股廉價香水的氣味。正對著是一個鉚釘固定的鋼板吧臺,這種廢棄的材料隨處可見。
一個還算英俊的年輕人正低頭玩弄著什么,他背后的柜臺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
察覺到一行人的到來,酒吧里的客人紛紛打量了過來。
迎著各種略帶敵對的目光,為首的拾荒者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吧臺。
年輕人依舊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只是抬起目光稍稍打量了一眼,淡淡問道:“來點什么?”
“啪!”
似乎對年輕人的怠慢有些惱怒,為首男人將一枚銀幣狠狠拍在吧臺上:“給我來你們這最烈的酒!”
年輕人一愣,抬起來腦袋,露出完美的下顎線。
他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男人:“你確定?”
“我,確定!”男人顯然對這個年輕的小子毫不畏懼,直接將腦袋湊了上去,臉對臉肯定。
“好吧?!?p> 只見年輕人動作熟練的在吧臺下掏出兩個酒杯,接著又從身后放酒的柜臺取出了兩瓶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酒。
酒杯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游走在手指之間,年輕人享受的表情似乎是在擺弄一件藝術(shù)品,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令人眼花繚亂。
“呵呵,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家伙出手倒是闊氣,竟然還敢喝這種酒,待會可又有好戲看咯。”
一旁臉上有個碩大刀疤的壯漢嗤笑了一聲,左手狠狠捏了下懷中女人的臀部。
“討厭!”
濃妝艷抹的女人嬌嗔了一聲,往壯漢身上蹭著:“要不,你也給我付一枚銀幣,老娘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壯漢咽了咽口水,猶豫了好一陣,拿出一枚銀幣:“你這騷娘們!”
說著便急不可耐地將女人拉到酒吧后邊專門接客的小房間里去了。
年輕人將調(diào)好的酒順著吧臺推到了男人面前,嘴角帶著玩昧:“請用!”
腥紅的液體映襯在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覺得不以為然,猛地將一大杯酒灌進肚子。
預(yù)想中的辛辣并沒有到來,相反則是溫潤無比,順著喉嚨一路滑進胃里。
男人有些意外,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喂小子,你就打算用這個摻了水的假酒來騙老子?”
沒有等到年輕人的回答,他頓時感覺身子一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粗鄙之人?!?p> 早已為此習(xí)慣,年輕人沒有作出任何反應(yīng),從口中緩緩?fù)鲁鏊膫€字。
“嘿,這家伙真是不自量力,竟敢拿天殊的彼岸圣露當(dāng)水喝。”
酒客們議論紛紛,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旁桌帶著氈帽的男人發(fā)出譏諷。
“他,他不會死了吧?”
拾荒隊伍中,一個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響起。
叫做天殊的年輕老板抬頭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我的酒不會喝死人的,他只是喝得急了些,酒精發(fā)作而已?!?p> “嘿,要我說,你們這群該死的臭禿鷲就從應(yīng)該哪來滾哪去,少在這丟人現(xiàn)眼!”
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獨眼大漢站了起來,拾荒者本想反駁,但瞅見對方的體格以及胸口上那條足足二十厘米的刀疤后,便悻悻然縮了回去。
于是在酒客們的哄笑聲中,拾荒一行人面紅耳赤的拖著醉倒的男人狼狽離開。
簡單的小插曲,天殊并沒有放在心上,繼續(xù)擺弄著手中的小玩意。
矛盾,爭吵,沖突,是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再常見不過的事。至于那些搗蛋的家伙,恐怕連骨頭渣子都已經(jīng)被外邊的野獸啃得一干二凈。
暗族出身的他自信打眼前這些家伙毫無問題,這也是酒吧能在小鎮(zhèn)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