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為官難
隨著遠(yuǎn)處地平線上一輪紅日的升起,早起的大公雞“喔喔喔”喚醒了早起的人們,就連愛睡懶覺的師中泰也起了。
“吱呀”
“公子,水來了?!?p> “不過是一盆水罷了,我自己可以的,你還非要來幫我?!?p> 接過水,師中泰將毛巾打濕,一邊兒洗臉,一邊整理自己的妝容。
“在老家這個(gè)時(shí)候,俺都下地干活了。”
“隨你吧?!?p> 每個(gè)人都有每個(gè)人的習(xí)慣,師中泰自是明白,便沒有強(qiáng)求一二。只是今兒算是第一天上班,師中泰心中還真有那么一點(diǎn)緊張。
照鏡子打理衣衫的師中泰,透過鏡子看到大牛端著一粥兩菜兩饅頭,“你的粥呢?”
“俺方才在后廚吃過了?!贝笈2缓靡馑嫉膿狭藫项^,蚊蠅般的細(xì)聲解釋了一下。
玉華閣。
“公主”
“公主要沐浴更衣,你們快些下去準(zhǔn)備?!?p> “喏”
周邊宮女緩緩?fù)讼拢⌒幽樕蠋е黠@的慌張,身子還在止不住的顫抖。
“冷靜點(diǎn)?!?p> 明黛忙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聲提醒了一聲。
小杏怕怕的說道,“公主啊,你真的要出宮嗎?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奴婢可就死定了?!?p> “噓...,你小點(diǎn)聲?!泵鼢旒泵⌒拥揭慌裕戳艘谎鬯闹埽@才語重心長勸道,“小杏子你要知道,父皇和母后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嫁出去了。你也知道,女子大婚,一貫都是連面都不能見得,更不要說什么了解。若是他們?yōu)槲姨袅藗€(gè)表面看起來品行端正,可背地里卻...那我,我這一輩子可就...”
本來也只胡說一通,熟料說著說著,明黛越想越傷心,竟還忍不住掉起淚。
“公主啊,皇上和皇后平日最為疼愛你了,他們挑選的駙馬,人品和學(xué)問肯定都是整個(gè)天下最好的,公主你不用擔(dān)心的。”
“男有情女有意,小杏。”
“可是啊公主...”
“好了,好了,來人了?!?p> 見小杏還要多說些什么,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的腳步聲,明黛打斷了還準(zhǔn)備說教的小杏。
“公主,浴房宮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前面帶路。”
吏部。
“秘書郎,沒聽過,不過,從今天起,我,師中泰就有一份鐵飯碗,好歹也算是個(gè)正式公務(wù)員,這在前世可吃香的很?!?p> 站在吏部的大門口,看著手中的任職書,明明不知道價(jià)值幾何,師中泰嘴角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真正的師中泰?。?p> “中泰兄”
師中泰回頭去看,看到李明慶從吏部走了出來,瞬間笑道,“是明慶兄啊,我還以為今日只有我一人呢,卻不想明慶兄與我倒是想到了一塊?!?p> “不知中泰兄可否有空,明慶想與你暢談一二?!?p> 見他眼神有些渾濁,隱隱透露著些許擔(dān)憂,師中泰心中有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中泰早已傾慕明慶兄才華多日,今日,就讓你我二人對酒長談?!?p> 浴室。
“公主啊,你可是答應(yīng)奴婢的,兩日之后要回宮的,可千萬不要忘記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啰嗦了?!?p> 換好小太監(jiān)的衣服,明黛一邊兒把包袱打包好,一邊兒應(yīng)付著喋喋不休的小杏。收拾罷,明黛一臉的興奮,安撫住膽戰(zhàn)心驚的小杏,趁著浴室周邊無人的功夫,明黛沿著小道悄悄地溜了出去。
房間里小杏皺巴著小臉,目送著公主離開,半晌后這才終于接受了公主已經(jīng)出宮的事實(shí),用衣袖擦干凈眼淚,裝作不慌不忙的樣子走出門外,“來人,備轎,送公主回房?!薄?p> 不一會兒,便有粗腳嬤嬤抬著一頂小轎將房中的“公主”抬回了玉華閣。
來香樓。
“明慶兄,中泰近日身體有恙,暫時(shí)不能飲酒,我看,這來香樓我們不要進(jìn)了。腳力有限,這正巧有個(gè)茶棚,明慶兄可否陪同在下坐上一坐?”
李明慶拱手一拜,“主隨客便,依中泰兄所言?!?p> 師中泰忙不迭雙手抬扶住李明慶,這禮有些重了。
“掌柜的,上一壺好茶。”
剛坐下,不等師中泰說話,李明慶自己便先點(diǎn)了。這點(diǎn),師中泰倒是沒再拒絕什么,畢竟男人的面子還是要顧著的。
“來,明慶兄喝茶。”
“多謝?!?p> 端起身前一杯香茶,師中泰的眼神只在李明慶身上滯留一秒,便開始隨意的瀏覽周邊的人,靜等著李明慶開口說話。兩人的交際本就不多,說起來不過是幾次面的交情,所以師中泰干脆不問,靜等對方。
“不知中泰兄任何職?”
師中泰一臉的輕松,笑道,“閑差,吏部將我分配至秘書省擔(dān)任秘書郎一職?!?p> “不知明慶兄所在何處?”
見李明慶一臉的沮喪,就好像他前面的路是萬丈深淵,故作不知問道,“明慶兄三鼎甲居中,才華自是不用多說。依中泰所想,皇上定為明慶兄尋了一個(gè)好去處,肯定不會是在京都外,那明慶兄你又為何如此?”
“是,皇上的確是厚待明慶,不過明慶恐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為君分憂!”
“明慶兄何故如此?”
李明慶為師中泰將茶水續(xù)滿,又為自己續(xù)滿杯,這才開口道,“中泰兄有所不知,當(dāng)今圣上任命明慶為京兆縣令。”
“京兆縣令,那不是...”
京城官員眾多,官二代也是多不勝數(shù),平時(shí)之間的些許打鬧,當(dāng)街動(dòng)手都是家常便飯而已??墒?,最后苦的卻是京兆縣令,官品不高,在眾官二代之間評理,那是著實(shí)不易啊!
師中泰了然的搖了搖頭,“明慶兄,日后你要多多辛苦了?!?p> “還望中泰兄為我指明方向?!?p> “明慶兄高看中泰了。論才華,中泰位于明慶兄之下;論德行,中泰為人不及明慶明事理。我又有何見解為明慶兄指路呢?”
“狀元在上,明慶兄卻來問我,這不是小材大用嗎?”
見他如此,李明慶頷首沉思半刻,半咬嘴唇這才抬起了頭,眼神深處零星一滴火苗,“中泰兄如此說便是羞煞我了。中泰兄的文采,明慶自知遠(yuǎn)不能及。至于中泰兄說的三鼎甲排榜,若不是中泰兄身體有恙,榜首之名又豈是他人囊中之物?”
“明慶一向不善言辭,還請中泰兄看在同窗同年之誼,為在下指條方向,明慶必當(dāng)感激不盡?!?p> 就算他說的不明白,師中泰也知道他為何不去問楊銘舉,社會階層不一樣,不在一個(gè)頻道上怎么會說到一塊呢。罷了,人在世上便已不易,能幫則幫吧。
“圣師有言:以德抱怨,何以報(bào)德?以直報(bào)怨,以德報(bào)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