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破瓜

　　師中泰恍恍惚惚度過了一天，六神無主之下倒是身體知道該怎么回家。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p>　　“我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哪里不好了？”

　　師中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沒好氣的回了大牛一句。

　　“不是，不是公子不好了，是那位姑娘不見了?！贝笈Ｒ荒樀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壞事似的。

　　“我知道?！?p>　　“公子你知道？”

　　“恩?！?p>　　“大牛，那位姑娘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我還見了呢，今天一大早我去叫姑娘吃早飯，半天沒聽見回音，進去才發(fā)現(xiàn)人不知什么不見了。”

　　大牛說完，又問道，“公子，昨晚你怎么沒回來啊，害的俺擔心了老長時間，要不是姑娘說公子可能有聚會，俺都要去找公子了呢。”

　　“她說得對，就是聚會，喝多了便留在那里睡了一晚。”

　　“昨晚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俺平時睡得死，但還是留著心眼呢。不過，昨晚俺啥也沒聽見?！?p>　　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師中泰也不意外。

　　“好了，我餓了，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俺給公子準備了最愛吃的糖醋肉，還有公子之前說的煮青菜。”

　　“那好，咱們就開飯吧?！?p>　　說著，師中泰就站起了身，走向了廚房。

　　“公子，你坐著，俺來，讓俺來?！?p>　　玉華閣。

　　本來說好的是兩日后回宮，現(xiàn)在公主突然提前回宮，小杏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公主，公主，你這是怎么啦啊公主？”

　　“公主，你別嚇奴婢啊，奴婢看著你這樣心里害怕，嗚嗚...”

　　明黛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咧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小杏，我沒事。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p>　　“可是，公主...”

　　“出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兒?！边@一句小杏聽出了哀求的味道，“喏”

　　開心的出去，傷心的回來，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小杏縱然是一臉的擔心，也還是乖乖退出了大殿。

　　半個時辰后。

　　“公主，不好了，公主。”

　　“皇后娘娘來了?！?p>　　小杏聲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太監(jiān)的傳令聲。

　　“皇后娘娘駕到?！?p>　　明黛連忙擦拭好眼淚，收拾好情緒，出門接駕。

　　“兒臣給母后請安。”

　　“平身吧。”

　　皇后上前拉住公主的手朝里走，其他宮人各自分散在外間站著。

　　“明黛這是怎么啦？臉上還帶著淚，告訴母后，是誰欺負你了？”

　　見明黛沉默不說話，皇后笑道，“難不成是因為害怕母后追究你私自出宮的罪過，害怕所致？這可不像母后認識的明黛?！?p>　　“不是，兒臣知道母后最疼愛兒臣，自是不會懲罰兒臣的?！?p>　　看著明黛臉上刻意裝出的笑容，皇后心里突然有一絲罪惡，自己會不會對這個小丫頭太重了？她不過是一個公主。這種想法一閃而逝，看向明黛的目光逐漸嚴厲。

　　“龍明黛，你可知罪！”

　　明黛公主忙跪在地上，“兒臣知罪，還請母后責罰?！?p>　　“公主年少無知，你們兩個狗奴才也跟著犯糊涂嗎？要知道，皇上就這么一個公主，萬一要是在宮外出了半點差池，縱算是你們?nèi)迦说哪X袋也擔待不起！”

　　小杏和小陀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都是奴婢（奴才）的錯，奴婢（奴才）該死，還請皇后娘娘饒了公主?！?p>　　“母后，出宮之事是兒臣自己的主意，與他人無關，還請母后饒了他們二人，兒臣愿意一力承擔所有罪責?！?p>　　“明黛，你這是怎么啦？明黛！”

　　明黛公主剛直起腰身，身子就搖搖欲墜的歪了下去?？吹呐P榻上的皇后，魂都要嚇飛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傳太醫(yī)！”

　　“公主”

　　“公主”

　　好在身處宮中多年，這樣的事情沒經(jīng)歷過上千次也足有百余次，稍顯鎮(zhèn)定之后便吩咐通傳太醫(yī)。一番“熱鬧”之后，連帶著一直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的皇上也趕了過來。

　　“張?zhí)t(yī)，公主這得的是什么病?。繛楹文樕绱松n白，還一直夢囈不斷？”

　　榻上坐著皇上和皇后，張?zhí)t(yī)跪在地上，雙股戰(zhàn)戰(zhàn)，額頭上不住地冒著冷汗。

　　“你倒是給朕說??！”

　　“微，微臣不敢，還請皇上恕罪！”

　　張?zhí)t(yī)此言一出，皇上眼睛微瞇，疑惑的神色逐漸變得很慢看，皇后也是一驚，輕拍著皇上的手背，安慰道，“皇上，小心龍體啊。張體德，你還不快些退下！”

　　“且慢！”

　　推開皇后的手，皇上又看向張?zhí)t(yī)。

　　“你與朕說實情，朕不追究你的罪責。倘若被朕發(fā)現(xiàn)你有所欺瞞，這欺君之罪你若擔待得起，你便試試?！?p>　　“微臣遵旨。”

　　“為醫(yī)者，首推望聞問切。一望，明黛公主臉色蒼白，似有血虧之際；二聞，聽其夢囈之聲，公主應是心中有事；三問，太監(jiān)宮女只言公主流淚不止；四切，公主...”

　　這說的都是廢話，皇上真有些動怒，“說下去！”

　　“微臣懇請皇上屏退左右?！?p>　　皇上看了一眼繡床上的明黛，緊繃的老臉一松，揮了揮手臂。

　　“喏”

　　待大殿內(nèi)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二人，張?zhí)t(yī)這才叩首道，“微臣只懇請皇上饒恕微臣家人?！贝吹交噬宵c頭這才敢繼續(xù)道，“臣切脈，公主脈搏虛弱無力，又觀其臉色慘白，其心為傷，此乃，此乃破瓜之相。”

　　“啪！”

　　“張體德，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在說些什么！”

　　“微臣該死，微臣知罪?；拭谇?，微臣不敢誤言，還請皇上饒了臣的家眷?！边@觸及宮廷秘事，自己沒運氣撞見了，如今的張體德是怕的要死，但目前但求一死以保全家。

　　“皇上，這可怎么辦？”

　　皇上將眼光看向了床幃中的明黛公主，眼看著自己的乖女閉目不睜，蒼白的臉上眼角還含著淚，嘴角泛著一絲血紅色，嘴中不知在夢囈著什么。

　　“查！一定要把那淫賊給朕查出來，朕要把他千刀萬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不可啊，皇上！”

　　“堂堂一朝公主，昨日還好端端的在朕身邊嬉鬧，如今都成這幅樣子了，還有什么不可的，那可是朕的女兒?。　?p>　　“皇上”

　　皇后跟著跪在地上，拉著皇上的龍袍，哭聲勸道，“皇上，您若是要將那人查出來，明黛的名節(jié)可怎么辦??？以后，明黛還要怎么做人??！”

　　“我們或許可以等明黛醒來，看看明黛怎么說啊皇上？”

　　涉及到明黛的名聲，皇上重新恢復了理智，坐回榻上長呼一口氣，看向跪在地上的張體德，“此后，你就跟在明黛身邊。朕不希望聽到朝野外面有丁點的風言風語！”

　　這話聽得張體德心神慌亂，蒼白的臉上鄭重道，“皇上放心，公主近日只是偶感風寒，過不了幾日就會康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