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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汀,一間深巷里的清吧,每至夜晚一些想要放松一下心情的下班族以及對酒吧很有期待的少年少女總會循著心中的期待來這里坐下再端上一杯喜歡的酒,悠揚的旋律總不會讓人失望,特別是酒吧的老板娘還是個十足的美人,然而即使如此美麗依然少有人向她搭訕,不是因為自慚形穢便是吃過了苦頭卻又被深深吸引久久不舍。
今天的城下汀和往常有些許不同,早早便閉了店,深巷里路燈不顯因此有些昏暗,但總有幾道影子一閃而逝消失在酒吧門前。
“該到齊了?!?p> 老板娘楊靜將擦拭完畢的酒杯細致的放在吊盤上后看了一下眾人,這里是酒吧的后廚,面積足夠的大因為它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血族的一個聚集點,三四成群的青年男女或坐或站的差不多要擠滿整個后廚,其中一個體型略為嬌小,卻踩著一雙近十厘米的年輕女子開口問道,聲音清冷,卻又有一些誘惑,或者說有些做作。
“楊老板這是什么兆頭,居然聚了這么多人?”
楊靜看看她嘴角微勾,似笑卻又不似笑,無奈的聳聳肩,表示召集眾人的另有其人,她只不過是替人辦事而已,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發(fā)現(xiàn)楊靜的身旁竟然還有一個渾身藏在斗篷后的神秘男人,一時有些驚訝,竟沒有一人察覺到他是如何出現(xiàn)的,而讓人更驚訝的事還在后頭,只見神秘男子將兜帽摘下露出那堅毅分明的臉龐,大廳內(nèi)頓時一陣嘈雜。
有人一下便認出他來脫口而出,“這不是德科氏族的杜德士嗎?”
“確實啊,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的消息沒錯的話,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了賞金獵人麥特的手里才是?!?p> 眾人交頭接耳,紛紛好奇的看著杜德士,有人好奇這是不是什么同胞兄弟,也有人好奇他是怎么從賞金獵人手里逃脫的,不論如何很顯然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什么鬼怪更不是什么魂魄,而是確確實實的血族,而且,是一個高等血族。
“你真的是..杜德士?”一個金發(fā)碧眼但鼻頭略大,顯得有些市井的異國男子疑惑的詢問道。
“哈,老卡爾,才多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你可還欠著我些酒錢,今天可別想再賴了。”
卡爾頓時脖子一縮,趕忙往后撤盡量讓身子扎進人堆里,毫無以問的是眼前的男子確實是杜德士,也只有這個窮家伙才能惦著一杯雞尾酒的錢四處要債了,不過之所以卡爾會顯的有些不確定便是因為杜德士身上的氣息以及血脈上的壓制,一個血奴怎么會有如此純凈的血脈,他卡爾再不濟也是貨真價實的純血種?。?p> 很顯然,不止是卡爾,在場的所有血族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可從沒聽說過一個血奴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高階種,難不成有什么大公吃了飯沒事干?要真有這種好事...所有人不禁心頭一熱。
杜德士嘴角一翹,這些血族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不過他卻故意吊胃口一般反而說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周釗叔,你的侄女可還好?”
周釗一聽,頓時臉色垮的有些難看,在場的誰不知他的侄女前些日子被銀翼冒險團的人給擄了去至今沒有下落,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心病。
“怎么,知道我侄女失了蹤,來落井下石?我周釗雖然不是什么世襲血族,但也是正兒八經(jīng)授了勛的子爵難不成你一個個區(qū)區(qū)血奴還能替我了心愿?”
火藥味頓時濃了起來,其他血族紛紛挪步讓了些空地,誰不知道周釗最忌諱這件事,頓時有些意興的看著杜德士,全然一副好事的模樣,他們也想看看這杜德士到底是不是擺脫了血奴的身份。
杜德士連忙擺擺手,有些歉意的說道:“周釗叔叔您誤會了,我并沒有什么不敬的意思,對于你親人的失蹤我也非常憂心,只是這件事我確實有些頭緒,想必大部分的同族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前段時間發(fā)生在德克氏族的事。”
前段時間德克氏族鬧出的大動靜可是在寧城的血族圈子里傳了個遍,本地勢力最強,資格最老的氏族幾乎在一夜之間被連根拔起,所有族員統(tǒng)統(tǒng)下落不明,這件事可是讓所有零散的血族紛紛心駭不已,就連平時的活動都減少了一大半。
“這我們當然知道,只是沒想到德克氏族的族長都死了你一個血奴居然還活的好好的,怕是臨陣脫逃的吧。”
不知誰說了一句,頓時引得眾血族哄堂大笑,楊靜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察覺到杜德士的目光后狠狠的瞪了回去,以口型表達著:要打可以,照價賠償。
杜德士頓時一臉的苦笑,他身上可沒什么錢來支付,因此深吸了口氣后強按壓下了怒氣。
“身為血族的一員,難道你們會臨陣脫逃嗎?”
眾血族頓時雅雀無聲。
“廢話少說,你既然把大家聚集過來,怕是有什么目的,難不成就為了混個臉熟嗎?”,那身材嬌小的高跟女子有些不耐。
“當然不是”,杜德士順勢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他依照王樂的安排下山已有三日,一直潛藏在山莊外圍好隨時掌握山莊的動向,本來他的任務(wù)很簡單,只要時刻注意山莊周圍,有疑似王亮出現(xiàn)的痕跡就立即將信息傳達回去便可,只是這三日他卻發(fā)現(xiàn)銀翼冒險團的人總會押著一些血族進入山莊,很顯然這些血族和德克氏族一樣將要被當做養(yǎng)料來制作惡魔的低語,所以他便起了心思,反正王樂的計劃就是等著王亮出現(xiàn)然后乘亂解救德克氏族的人,既然如此以正當?shù)睦碛烧夏切┩瑯佑信笥鸦蛘哂H人被銀翼冒險團擄走的血族,如此一來到時候多了一股力量豈不是事半功倍的事。
“你要我們?nèi)スゴ蜚y翼冒險團的駐地?”周釗皺著眉頭,顯然他也知道自己侄女的失蹤和這個什么冒險團的拖不不了干系,但最關(guān)鍵的是,就連德克氏族這么一個龐大的血族都被連根拔起,他一個小小子爵又能做什么,若是有能力,哪里還用得著當一個鎖頭烏龜。
同樣的其它的血族也是如此,他們?yōu)樽约旱母哔F身份而自豪,但這不代表他們會無腦的去向明顯強于自己的敵人亮出戰(zhàn)刀,因為一旦失敗,自持高貴的血族是無法直面這種屈辱的。
“是,但也不全是”,杜德士心中一嘆,這些血族心里的想法根本不用多加揣測便知曉的八九不離十,都被人欺負到腦袋上了還抱著那種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來掩飾自己的懼怕,說到底不過是貪生怕死又死要面子的自私罷了。
顯然杜德士的提議沒有任何一個血族支持,就連周釗這種失去了朋友,或者親人的血族都只是沉默不語,那些根本毫無干系的血族更加不用說,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放在任何時候都是沒有吸引力的。
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除了零散的血族留了下來,大多數(shù)血族紛紛對杜德士嗤之以鼻不管不顧股的便離開了城下汀,杜德士也沒有挽留,而是有些欣慰的看著剩下的血族,數(shù)量確實不多,略一看便能看的清清楚楚,只有了了不到十人,令杜德士驚訝的是,就連一向貪生怕死,整日游手好閑的老卡爾竟然也留了下來。
“我的女兒,也失蹤了”,老卡爾低著頭,余下一些血族驚訝的看著他,不是因為感佩老卡爾,而是驚訝這實力低微的年齡卻不小的血族居然有女兒,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婦人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