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命運(yùn)的路口
司巧熹等著南傷走近,才轉(zhuǎn)過身去,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帶路。
兩人沿著湖邊走,上了一個土坡,坡頂連著山壁,山壁上有一洞口,旁邊雜草叢生,極為隱蔽,只有離得近了才能看得清。
山洞挺深,靠近洞口的位置,鋪滿了青草,看來是司巧熹所為。
南傷看了眼山洞深處,沒有一探究竟的念頭,就坐在青草上,笑道:“你可以啊,這都能讓你找到?!?p> 司巧熹笑了笑,在他身側(cè)坐下。
“我爹名叫司良臣,果然如他的名字,位極人臣,如今是大越國的宰相??上О?,我哥哥卻不像他,整日里游手好閑,不思進(jìn)取。即便這樣,他也愿意寵著我哥,從不舍得打罵,無論我哥想要什么,他都要想辦法盡量去滿足。”
“只是這樣一來,更讓我哥肆無忌憚,得罪了不少人,他如今在位還好,沒人敢說什么,可以后呢?他的寶貝兒子,他總不能守著一輩子啊?!?p> “于是,主意就打到我身上來,沒辦法,誰讓我是庶出呢,我娘又死得早,從小就沒人疼,好像是個多余的人。好在我還有些用處,犧牲我的幸福,能換他兒子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怎么算怎么合適。”
“可是我不甘心啊,憑什么?我也想找一個疼我愛我的人,而不是作為交易,去做一只籠中鳥,整日里看人家眼色,活的太不自在。”
司巧熹不再隱瞞,說出了她一直想說,卻無人訴說的話。
南傷聽著她的訴說,能感同身受,明白她的處境和無奈,也非常贊同她的離家出走,如果換成他,估計也會這樣做吧?
“所以你是要嫁入宮中?”南傷問道。
司巧熹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錯,我不想再瞞你,我爹讓我嫁給太子。你,是不是不想幫我了?”
南傷笑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guī)湍??!?p>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勝過任何豪言壯語,讓她紅了眼眶,小聲嘟囔道:“原來你也是個傻瓜?!?p> “累了一天了,早點(diǎn)睡吧。”
“嗯?!?p> 南傷聽著司巧熹睡熟,才開始入定修煉,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
十幾天后,南傷的身體已完全恢復(fù),實力更勝從前。
這些日子,兩人就待在湖邊,餓了就去找點(diǎn)野果吃,渴了就喝點(diǎn)山泉水,日子雖然過得苦,心中卻安寧。
既然傷好了,兩人就不再逗留,南傷又背起司巧熹,開始了艱難的旅程。
已處在西部山脈中,相對要安全一些,兩人不再向西,而是沿著山脈向北走。
在群山環(huán)繞中,兩人不知身處何地,只是這樣走著,幾天后,實在有些嘴饞的兩人,想著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決定走出山脈。
只用了半天,兩人便走出了山脈,看到一馬平川的田地,兩人都有些欣喜。
出了山,司巧熹就不需要南傷背了,兩人步行來到一個小鎮(zhèn),找了個客棧住下,美美的吃了一頓。
司巧熹重新戴上面具,變回小男孩模樣,兩人又多買了幾身衣服,在客棧休整了幾天,帶足了清水干糧,才再次上路。
經(jīng)過打聽,知道這里離大越國北邊邊境還有些遠(yuǎn),就算是騎馬,估計也要三五天。
況且,兩人不能騎馬,為了安全起見,他倆又回到山里,翻山越嶺一路向北。
在山里走了幾天,算算時間,已是四月份了,漫山的野花遍開,綠草青青,千蝶飛舞,此時春意更濃。
這天,兩人路過一個樹林,林中有虎嘯震天,慎重起見,兩人沒有進(jìn)樹林,繞樹林而行。
樹林有些大,繞著繞著就翻過一座山頭,又繞到了山腳。
山腳下有小溪穿林而過,司巧熹有些喜歡這里的景色,說了句:“要不然就在這歇會吧?!?p> 南傷放下她,在溪邊找了塊大石坐下,拿出干糧和清水。
兩人吃過飯,司巧熹脫了鞋襪,挽起褲腳,伸腳入了水里。
溪水很清,白嫩的小腳丫在水里晃來晃去,吸引了魚兒前來。
“你也洗洗。”司巧熹看了眼南傷。
南傷也學(xué)著樣子,伸腳入溪水中,一陣清涼感傳來,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
“要不然今天別走了,晚上就在這過夜吧?!彼厩伸溆行┝魬龠@個地方。
“行啊?!蹦蟼c(diǎn)點(diǎn)頭。
“你估計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大越國地界?”司巧熹問道。
“至少還得半個多月吧?!蹦蟼肓讼胝f道。
司巧熹笑道:“如果不是吃飯成問題,其實這樣的日子并不苦。”
南傷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這是一段以后拿出來很值得回味的經(jīng)歷。”
司巧熹神情明亮起來,笑道:“你也這么覺得?”
南傷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眼睛看向了遠(yuǎn)處,卻被群山和樹林阻住,只能看到山頂。
這本就是他想要的歷練,這種生死之間的磨練,總能發(fā)揮他最大的潛能,讓他的實力得以突飛猛進(jìn)。
“大越國都有哪些高人?”南傷瞥了眼遠(yuǎn)處的山頂,突然問道。
“我只知道宋毅?!彼厩伸洳患偎妓鳎摽诙?。
“宋毅?”
能被司巧熹這個不曾修煉之人知曉,可見他的名氣,盛名之下恐無虛士,南傷又想起了李香也曾經(jīng)提起過他,當(dāng)時說什么來著?是大越國唯一可以和大楚高手相提并論之人?
“他是我們大越國武道第一人?!?p> 提起他,司巧熹似乎覺得臉上有光。
“他是什么實力?”南傷問道。
“我不知道?!彼厩伸鋼u搖頭。
“難得小姑娘竟聽說過我,真是深感榮幸啊?!?p> 樹林中悄無聲息走出一人,四十多歲的男子,留有短須,面色和善,左手提著長劍,慢慢走向兩人。
南傷和司巧熹猛然回頭,看著這人,想到一種可能,不由臉色大變。
“宋毅前輩?”
南傷收回水里的腳,站起身來,看向了來人。
“正是。”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
司巧熹盯著他打量了半晌,又低下頭,眼睛看著溪水,整個人好像呆滯了一般,小腳丫都忘了晃動。
“不知前輩的來意?”
南傷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帶著忐忑問道。
“我特來帶她回家。”
宋毅指著司巧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