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遠(yuǎn)又如何?就算相隔十萬八千里,只要有親生血緣這個關(guān)系在,那對于她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青姨,不知您有幾子幾女?”
容青笑了笑,“我雖年過四十,但唯有一個兒子,可是,這和你說的辦法有關(guān)嗎?”
巫紫有些歉意的說道,“青姨,這個辦法請原諒我暫時不能告訴您,不過阿紫敢和您保證,明日一定會把‘日眠之草’交到您兒子的手里。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向青姨取一樣?xùn)|西,也唯有這樣?xùn)|西,才可以將我、和您帶到他的身邊?!?p> 對于容青來說,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了,別說取一樣?xùn)|西,就算是要她的命又如何,“是何東西?”
“只需您眉間的一滴血!”
………
炎息谷一處竹林內(nèi),無塵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正在舞劍的男子,“王爺,暗衛(wèi)來報!”
凌厲的劍氣在竹林間穿梭,楚堯飛身而起,足尖對著上空的葉子輕輕一點,又突然飛身落地,長腿在地面掃過一個帥氣的弧度,落葉霎時無風(fēng)飛起,手中劍接著慢慢的向四周劃了一圈,看似是輕飄飄的一劍,卻使得四周竹子上的葉子盡數(shù)飄落。
劍身入鞘,楚堯這才問道,“如何?”
“二組暗衛(wèi)已查到,近日只有琴國四皇子司馬長風(fēng)去過邊境狼山,身邊還帶了諸多私養(yǎng)的親兵??善婀值氖?,回程的途中,并沒有容妃娘娘的蹤跡!”
“司馬長風(fēng)?”楚堯想起了這個人,七年前在戰(zhàn)場上自己好像殺了他的胞兄,算起來,的確是自己的仇家。
他沉聲道,“去把司馬長風(fēng)給本王查清楚!”
叫你查這個人,就是要他的所有底牌,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
無塵領(lǐng)命,“屬下立刻去辦!”
“報!”
有侍衛(wèi)小跑過來,“報!啟稟王爺,無痕大人醒了!”
無塵臉上一喜,他從小和無痕一同長大,感情自然親厚,他正想問問王爺是否現(xiàn)在回去,還不待他開口,楚堯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邊走了!
速度之快,一旁的侍衛(wèi)只感覺一陣風(fēng)刮過,定眼再看時,無塵大人也走了,微風(fēng)拂來,竹林里突然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侍衛(wèi)打了一個冷顫,因為他看到四周一圈的竹子突然似山崩之勢,瞬間倒了下來,竟節(jié)節(jié)齊斷!
可想而知,這人的內(nèi)力高到了何種程度!
當(dāng)無痕醒來的時候,思維還是遲鈍的,他看到了喬神醫(yī),可是,無論神醫(yī)說什么,他都聽不見任何聲音,難道他已經(jīng)回到炎息谷了嗎?
他是怎么回來的?他不記得了!
楚堯來的時候,喬神醫(yī)正好給無痕號完了脈。
無塵急忙跑到床邊,“無痕,你醒了!王爺把你救回來了!”
雖說是醒了,可情況卻不是很好,喬神醫(yī)斟酌了一番,“王爺,無痕可能失聰了!”
“你說什么!”無塵大跳而起,“他耳朵聽不到了?”
楚堯也是皺緊了眉頭,“怎么回事?”
神醫(yī)答道,“想必是重傷之后,又受了更大的刺激,這才導(dǎo)致暫時性的失聰!”
“無痕,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
床上的人嘶啞著聲音試探著喚道,“無塵?”
“是我!是我呀!無痕,王爺也在這里!”
無痕耳中寂靜一片,他在說什么?他什么都聽不見,他得救了是吧?可是,他現(xiàn)在必須要見王爺。
“我要去見王爺!”無痕掙扎著起身,卻被人按住了肩膀,他抬眼看去,可不正是王爺本人!
楚堯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母妃在何處?”
這幾個字,無痕看懂了,他也明白自己可能是聾了,是以王爺說話的時候他才盯著他看。
無痕一臉痛色,不顧任何人阻攔下了床,在楚堯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王爺,屬下該死!屬下罪該萬死!”
心里一個咯噔,楚堯沉聲道,“起來說話!”
一旁的無塵趕緊把人扶起來,可無痕死活不肯,他痛聲道,“王爺,容妃娘娘……死了……”
母妃死了?
不可能!
無塵猛的跪在地上,拼命搖晃無痕,“娘娘怎么可能死呢!無痕你在說什么胡話!”
無痕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看著他們的嘴巴,當(dāng)下又朝著楚堯深深的一拜,抬起頭跪正了身子,將那日所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委實道出。
楚堯聽的肝膽俱裂,心似刀絞!
就連神醫(yī)也痛楚萬分。
“……屬下沒能保護好娘娘的尸身!懇請王爺賜屬下一死!”
楚堯抓住地上無痕的衣領(lǐng),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聲音冷的沒有溫度,“你說,是一個女人帶走了母妃……”的尸體……
無痕痛恨道,“是一個年輕女子!屬下上山時,此女以迷路尋父為借口,又告知屬下有琴國的人在山中尋找娘娘。屬下?lián)哪锬锏陌参#?dāng)時未曾多想,可誰成知,她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娘娘的尸身眨眼之間便消失了!”
“當(dāng)日在場的,除了琴國殺手,可還有他人?”
“有一個自稱‘本使’的中年男子,就是他重傷了娘娘與屬下,此人內(nèi)功十分詭異,面容亦是萬分駭人,娘娘生前已與他交手?jǐn)?shù)招,斷言此人絕不是六國中人!”
“你可確定母妃已死?”楚堯不敢相信母妃就這么去了,故而再三確定。
無痕低下了頭,他不敢看王爺,也不忍再次道出事實,容妃娘娘死在他懷里,他如何能不知!
屋里有片刻的安靜,如此便等于是再確定不過的回答。
心臟一陣絞痛,丹田之處內(nèi)息躁動,楚堯松開無痕扶住桌案,他全身經(jīng)脈劇痛,體內(nèi)氣血翻涌,竟是猛地吐出大口鮮血!
“王爺!”無塵驚呼,趕緊上前扶住,大聲喊道,“神醫(yī)!”
喬神醫(yī)本就在屋里,被他吼的耳膜都在顫動,“快將王爺扶至榻上!”
跌落在地的無痕雖聽不見他們說話,可也反應(yīng)過來,王爺這是蠱毒發(fā)作了!
他連忙起身幫忙,卻被神醫(yī)一把推開,“你自己還是個半死不活的,別在這里添亂,速速去床上躺著,若有罪要請,還是等養(yǎng)好傷,再讓王爺殺你不遲!”
可是神醫(yī)忘了,無痕聽不見,方才神醫(yī)背對著他說的那一通話,也只有無塵一人聽到而已。
無痕被推開后,緊了緊手,搖搖晃晃的走到院子里,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他抬頭望天,本就有罪,又何懼死?
只是希望王爺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