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那我就好好問問你!”
“你直說就是!”
“第一,你是在那段時間里下山不見得對吧,并且沒通知我們這些人。第二,你下山之后不是在山下辦事或者找人,而是到了附近做了些什么對吧,比如去浩山宗什么的。第三,你回來之后身上是有傷的吧!”
說完,看向她用長袖子遮擋的手臂,崔供奉“哼!”一聲掀開查看,果然有不少的青淤和紅腫。
“這些,你想要怎么解釋呢?”
“我……我下山的事斗大叔是知道的!他……”小云婭在人群中搜尋,就是沒有看到老斗的影子。
“別找了,我親自問過,他說沒有同意過你,這一切都是你擅自下山!”管事一眼直視盯看。
“你......”
什么叫擅自下山。若是沒有管事的同意,那木牌上哪個壓根就不會被山腰的看獸人認可,她怎么可能下得了山。
這壓根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你沒有證據(jù)!”
“證據(jù)!哼……我說你沒有得到就是沒有,我說的話還做不成證據(jù)嗎?你,不用再狡辯,你根本就是偷偷下山的!”
證據(jù),證據(jù),為什么你說的話就可以是證據(jù)!
“好,那第二個我身上有傷是因為我......”我和趙子峰打了一架,可也不能說?。?p> “可是這還是不能說明啊我?guī)蛣e人偷了東西???”小云婭看著對方的臉,說道。
“哈哈~你知道嗎?那些藥草是在辰初的時候不見的,而在這個時間段也就只有你下山。這又是為什么呢?”
“可就以這些來判斷根本不足以說明......”
“放肆!”管事直接在空中凝成一道風(fēng)刃向她襲來,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就這樣看著她被打。
“唔~噗!”
小云婭屈膝在地上,嘴角一大口血流出,胸口好一陣疼痛。體內(nèi)的玄力竟被一力大散,感覺不到絲毫的力量。
“唔~你......唔!”
整個人就差趴在地面了。
“你什么你,做錯了事你還有理了?這一擊算是給你點小懲罰,以示警告,讓你暫時使用不了力量而已。要不是看在你和那位夢前輩有些關(guān)系,就算你是個孩子也不能活著!”
哼!這可一招真的有手下留情嗎?
要不是她在境界上和擁有護身法寶,準(zhǔn)不定要被這全力的突然襲擊給吐血身亡。她的筋脈都會被摧毀,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疼!
她也不看向一旁的崔供奉,危險的人靠不住,指望也沒用。
“你說了這么多,可是以我的能力能做到嗎?”聲音漸小,力氣全無,已是很不想和他們說。
“能力嘛,這可說不定。但你以為我會因為你小孩子的外表而被蒙蔽的話,那可是天真了!哈哈~,上了這個山的人還能是個普通人嗎?就算你是個孩子也不會是個普通的孩子??!再說,你又怎么能證明孩子你不是被蠱惑了呢?”
“就是就是啊,再說以她是崔長老的弟子身份就不會是什么一般人!”
人群里不知道誰出聲,引來崔供奉的瞪視,滿臉不爽。
“哼!老夫的事情也輪的到你們多嘴,難怪這山上始終都是一群不爭氣的家伙!”
崔供奉不滿地說道,周身散發(fā)的氣勢嚇退了好一撥人。
小云婭低頭不想說話,抬頭間在人群里看著眾人影。本以為總會有個人好心站出來,但只看到一排排的陌生看守人低頭交耳故作商量決定的樣子。
也對,從她第一天踏進來山上的時候,就沒有人愿意和她走進,更別提多說一句話。這樣的情況才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小云婭自嘲的笑了笑。
她以為這是只有在書話本里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哪里想到自己一個十三歲的丫頭也有這么憂愁的一天。
“崔供奉,你也不相信我嗎,我什么都不知道啊?!?p> 眼睛里此時很冷靜,沒有驚慌害怕,就這樣抬頭看著他淡淡說。
崔供奉默然,瞇著那雙眼睛左右巡視,無聲嘆了口氣,回頭看向了那名管事。
“她怎么說都是老夫的弟子,這個懲罰嗎可不能耽誤老夫的大事,所以這個懲罰怎么也得輕一點?!?p> “呃,是是!”
“呃……當(dāng)然,催長老說的是,我們自然不會下太重的手……”
接下來他們說了什么小云婭似乎聽不到了,只覺得心里很冷,對身邊的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醒來后就一直迷迷糊糊地被抓過來,一口一個質(zhì)問,卻沒有一個人來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莫名其妙的被一些話定罪,還說的很是確定。
呵,是啊,的確沒有理由來解釋那些原因,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說過的話。
明明那人的話里有很多的漏洞,可就是提不起勁來跟他們吵。不是因為吵不過,而是對這種事情發(fā)自內(nèi)心的煩躁啊!
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心里很寧靜,比以前的懵懂發(fā)愣明白了很多呢!
上山之后她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的去學(xué)習(xí)玄力相關(guān)的知識,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精彩,滿足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去追尋的那個東西??梢宰兊煤蜕蚨斠粯恿Π慰珊成?,像二哥那樣一手救死傷,以及像爺爺那樣掐指可算天......即使放在現(xiàn)在看似乎也沒有那么強。
但小時候就一直很崇拜那種力量,甚至好幾次頂著一半師父和家里人的叮囑都要偷偷出去打聽那個消息,即使都還沒出村門就被抓回來了。
她以為,以后不會發(fā)生再這樣的情況了的!
她記得上一次長大是在小時候呢。都說她是個小孩子,其實她也很希望真的可以當(dāng)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但是,她總能感受到那些莫名的惡意。
記得那年五歲,也就是八年前,個個村民都圍繞在她的身邊,聲聲叫喊著“怪物怪物!”,手上還拿著農(nóng)具對著她,眼神中既有害怕驚恐也有欣喜悅動。那時候也是因為某家村民少了幾頭豬,后來被發(fā)現(xiàn)尸體死在河邊,可還是異口同聲的說是她的錯。
那年迷茫,很單純,聽從爺爺?shù)脑?,相信這個世界有好人。于是和他們辯護,可被義正言辭的所謂的“證據(jù)”將她頂?shù)膯】跓o言,甚至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錯。
然后,爛菜葉、臭雞蛋、地溝水、牲畜排泄物一股腦的向自己砸過來,甚至還被潑了一身的狗血,還美其名曰“驅(qū)邪”!
不管怎么解釋就是不聽她的話。那些無知的村民不敢靠她太近,只能用長棍竹棍來打她,一寸一寸的打在她的小身子上,那時候腿都被打斷了可眼睛里還是一味的詢問為什么,很是迷茫啊。那時候,好像連自己身上的痛都感覺不到。
周圍的人都是冷的,比冰塊還要冷,一個個地將她盯得死死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吃掉,將她分裂成千萬塊??筛静皇亲约旱腻e?。?p> 憑什么,憑什么就認定是她做的啊,憑什么就這樣做了決定??!
憤怒慢慢充斥了整個意識,頭腦都要被沖暴了!
最后具體怎樣不記得了。只知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些村民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誰殺死的。
爺爺和二哥回來了,哭花了眼將坐在血泊中的呆愣的她抱回了家。給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安慰,重新讓她感受到溫暖。
現(xiàn)在這周圍人一副冰冷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不斷地議論。
“我說啊,一早就覺得她很不正常,這不,還真的是做了個好了不起的‘大事’??!”
“可不就是嘛,能上山上的人誰還會是清白的啊!”
“也就是沒想到這樣一個丫頭都會做這樣的事。嘖嘖!
......
質(zhì)問、懲罰、判定、隔離,這些可都好像??!
連那道攻擊都是很狠呢,剛剛似乎還在說要她死呢!
兩只手慢慢支撐站起來,軟軟的身子沒有力氣??裳劬聪蛘勗挼墓苁拢瑳]有絲毫的動容,連他在身上設(shè)立的那個所謂“懲罰”都沒有什么感覺。
垂立的拳頭緊握,為什么,為什么啊,這些人很是煩心啊!
小身體再次睜眼,眼中很是冷靜,冷靜的背后又是無盡的寒冷,看著這些人已經(jīng)不僅僅是看不爽需要發(fā)泄,更是想把他們一個個腦袋迸漿!
如果要問個理由。
不知道啊,就是很想動手嘛!
“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