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道生的雙目驀然綻放出最后一絲亮光!
不甘!
真的是聶凡!自己的猜測竟然是事實,只可惜太晚了!
“斬草除根…”
藍道生嘴唇微動,最后的呢喃聲幾乎微不可聞。
聶凡屈指成爪倒扣在藍道生的天靈之上,氣海旋轉(zhuǎn),毒神功悍然而動,一股吸攝之力席卷藍道生的氣海,將即將潰散的元力盡數(shù)吞噬。
藍道生的血肉精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枯敗,眼眶深陷,至死還泛著無盡的怨恨之色。
聶凡緩緩收回手掌,感受著氣海之中充盈的異種元力,讓他險些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在他的紫金仙田上空,一朵內(nèi)紫外青的原火飄浮搖曳,足有鴿蛋大小,比之前壯實不知多少倍。
聶凡將原火境推上第二重,締結(jié)原火內(nèi)焰。
徐徐消化著藍道生磅礴的元力,聶凡的氣海生出淡淡腫脹之感,異種元力更是如同桀驁不馴的野馬橫沖直撞,然而紫金仙田狠狠壓制而下,將異種元力悉數(shù)煉化納為己有。
再次睜開雙眸之時,聶凡眼瞳有精光流竄。
將藍道生的元獸袋和空間袋收入懷中,聶凡稍稍頓了片刻,而后他目光微瞇,體表金光閃現(xiàn),揮出十足力道的金光拳頭砸在藍道生的身上,藍道生全身骨骼頓時寸寸崩碎!
做完這些聶凡才一腳將藍道生的尸身踢向火熔巨樹,藍道生神魂已滅,尸身眨眼間便被火熔巨樹煉化成傀儡。
聶凡再沒有停留,向著心火大道深處進發(fā),身后是漫天飛舞的火熔葉。
東海。
神蟾堂堂主蟾蜍子從靜坐之中睜開雙眸,狹長的眉頭幾乎并成一線,就在先前他的心口微微刺痛,當(dāng)他想摒除雜念再入修行之時,無奈終是心神不寧難以為繼。
“藍兒…”
蟾蜍子走出修煉室遙望天際,好半晌他搖了搖頭,“藍兒有冰火雙蟾在身,建宮境之下再難傷他分毫?!?p> 他踱著步子徘徊起來,又是好久才站定身形。
“我心難安,得往樅陽城走一遭。”
蟾蜍子袖袍一揮九九八十一柄飛劍齊整而出堆疊成一柄巨型綠劍,他踏在其上飛身而去。
渤海之底,龍宮。
龍音垂首站在龍凌虛身邊,她光潔的額頭之上俏然生出兩只精致的龍角,為少女平添幾分妖魅氣質(zhì)。
“我感覺到了赤龍丸。”
龍凌虛淡淡說道,末了他摩挲著指尖,“有人激發(fā)了赤龍丸的第一重符文。”
“父王,我去將赤龍丸帶回來。”
龍音秀眉微蹙。
龍凌虛搖了搖頭,“龍兒,此人能夠激發(fā)第一重符文,你對付不了,為父需要親自走一趟?!?p> 茫茫渤海,一條百丈長的青色巨龍破海而出。
“終于是走出來了?!?p> 聶凡回首看了一眼火熔林。
“沒有遇見秦?zé)o眠等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入谷了?!?p> 聶凡抬頭望向如同一座天門橫亙在自己眼前的天火谷谷口,他此番隨隊進入天火谷可不是為了那什么火龍人。
“釋陽神!”
如果他預(yù)料不錯,釋陽神隕落樅陽城,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這座天火谷之中。
聶凡要想得到明王經(jīng)后兩卷的修習(xí)之法,天火谷非入不可。
“谷內(nèi)谷外就是另一片天地。”
聶凡五感全開,半點也不敢馬虎,如今的天火谷可以說強者遍地走,他一個原火境小子,即使有赤龍丸這等寶器在手也不敢說隨意行走。
“秦?zé)o眠薛鐵山!”
剛剛步入谷口,聶凡便發(fā)現(xiàn)了稍遠處秦?zé)o眠薛鐵山正站在一起,而桑清明桑重陽則沒有出現(xiàn)。
“薛鐵山在渤海濱雷池見過我的面目?!?p> 聶凡并沒有顯露身形過去相認(rèn),當(dāng)時聶凡以明王經(jīng)硬扛雷電之力薛鐵山可是親眼目睹過的,只不過聶凡稍稍用手段遮掩一二才沒有被薛鐵山當(dāng)場識破,但也已經(jīng)引起些許懷疑。
“此人是釋陽神大弟子,也是修習(xí)的明王經(jīng),不過他的明王經(jīng)道行似乎比我還差了點?!?p> 聶凡有蟾衣膏這等煉體寶藥才使得明王經(jīng)一日千里,薛鐵山可就沒有這般待遇。
至于從薛鐵山手中奪取明王經(jīng)后續(xù)修習(xí)法門,聶凡根本沒有考慮過,就如同五毒門的毒經(jīng)一樣,修為不到資歷不夠是不可能拿到后幾重的功法。
“看來暴子丹又要現(xiàn)世了。”
聶凡從空間袋中取出在洪陽城制作的那幾張人皮面具,隨意選了一張未曾用過的貼在了面龐之上,只要他戴上這張面具,似乎就沒干過什么好事。
將衣衫稍作更換整理之后,聶凡大大方方地走出陰影,并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腳步,秦?zé)o眠和薛鐵山頓時便察覺到聶凡的動靜。
兩人相視一眼,目光之中頓時戒備起來。
“兩位道兄不要誤會,我乃樅陽城楚家子弟楚子丹,意外與家族長老失聯(lián),這里特向兩位道兄打聽一二。”
聶凡遠遠站住身形以示自己并無敵意。
“楚家?”
楚家是樅陽城本土修行家族,隸屬于紅塵客棧,在樅陽城中的勢力僅次于城主府。
“在下五毒門秦?zé)o眠?!?p> “金剛宗薛鐵山?!?p> 秦?zé)o眠和薛鐵山并沒有輕易相信的聶凡的話語,說話招呼之間顯得有些冷淡。
“原來兩位也是東海修士,那就再好不過了,是這樣的,本族發(fā)現(xiàn)天火谷附近最近有些異動,而且涌現(xiàn)大批外來強者,便派遣長老和在下出來查探,說來慚愧,在下修為淺薄,被谷外的火熔林所阻,半路上便和族內(nèi)長老失聯(lián)了,這才想向兩位道兄問一問是否見到一位體形魁梧身著紅綠袍服的老者經(jīng)過?”
“我二人也是駐留此地不久,并不曾見過楚道兄所說的那位老者。”
秦?zé)o眠搖搖頭。
他當(dāng)然沒見過,這一切都是聶凡編造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再叨擾,就此告辭?!?p> 聶凡面露遺憾,正要抬腳從旁而過,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轉(zhuǎn)向薛鐵山道,“這位薛道兄是金剛宗的弟子?”
“是又如何?”
薛鐵山瞥了一眼聶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先前曾經(jīng)在火熔林中遇到過兩名南境杜火宗的弟子,聽他們交談,似乎和貴宗有些仇隙?!?p> “哼!我金剛宗和杜火宗勢不兩立!不過楚道兄提及此事是何意?”
一提到杜火宗,薛鐵山牙齒咬得咯吱響,滿腹怒氣,但望向聶凡也面帶疑云。
“想必兩位道兄也知道我楚家底細,紅塵客棧雖然和金剛宗并無盟約交好,但同為東海修行門派,托庇于一樹之下,我這兒有一件從杜火宗弟子交談之中得來的不利消息要送給薛道兄?!?p> “什么消息?”
薛鐵山皺起濃眉,鐵塔般的身形稍稍挺直了些。
“杜火宗已經(jīng)有三位建宮境大能進入了天火谷,要對尊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