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眠薛鐵山已死,再留文藝也無大用?!?p> 聶凡將文藝尸身投身南山寺內一座枯井之中,如今蟾蜍子駕臨樅陽城,一定會徹查藍道生之死,到時候文藝失蹤之事也會被帶出。
“之前我用金剛宗體道擄走文藝,隗春望廣成鱗等人一定會向蟾蜍子提起,蟾蜍子自然也會被引導,說不得便會出手搜查南山寺,一旦蟾蜍子當真如我所預料,嘿嘿…就算文藝地位低下,但金剛宗和五毒門的梁子也算結下了,甚至蟾蜍子還會懷疑藍道生之死和金剛宗難脫干系?!?p> 五毒門多一個敵人,聶凡的復仇大計也就推進一步。
“而且此番金剛宗一門兩金剛都折損在樅陽城,元氣大損,說不定東海諸派會生出吞并之心,于我而言,東海越亂越好?!?p> 聶凡做完一切立即折返蟲草堂。
“紀師弟!”
聶凡一回來,俞味便通知了隗春望廣成鱗和朱九真碧書等人,此時眾人將聶凡團團圍住。
“紀師弟,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朱九真迫不及待問道,她一直在為未能和秦無眠等人同入天火谷耿耿于懷。
這也是隗春望和廣成鱗想要問的。
“哎!說起來慚愧,我和桑師兄等人到了天火谷,不料谷外有一片心火大道,師弟修為淺薄,只走進十余步便再難深入無奈退出,而桑師兄幾人則直入心火林,后來我又在心火大道外等候一日依然沒有幾位師兄的消息蹤跡,恰逢遭遇杜火宗雙童高能現身,師弟只能退避返回,至于谷內情形我也一概不知。”
聶凡面帶羞愧,但無人知道他這句話里將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凈。
“嘿嘿…這么說師弟此番連天火谷都沒能進得去?”
隗春望面帶玩味。
“額…可以這么說?!?p> 聶凡頭更低垂了些。
隗春望嗤笑一聲,“得了,白走一趟?!?p> “紀師弟無需掛懷,你好好休息吧,我們還是靜靜等候桑師兄和秦師兄的消息?!?p> 廣成鱗拍了拍聶凡的肩膀,“你擁有黃金仙田,而天火谷如今形勢復雜,你不涉險也是正確之道。”
“哎!也不知道桑師兄他們如今怎么樣了?”
聶凡點了點頭仍是有幾分擔憂。
廣成鱗道,“桑師兄熟知地利,秦師兄和藍師兄修為高深,只要不是遇到建宮境高手應是無礙?!?p> “好好歇息,別的不用理會?!?p> 朱九真也是寬慰道。
眾人這才散開,聶凡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嘿嘿…桑師兄秦師兄?早死了!”
聶凡卸下面容上的表情偽裝。
“如今只等蟾蜍子的到來?!?p> 果然,聶凡這邊剛躺下,俞味那邊便過來敲門。
“紀師兄,門中蟾蜍子長老駕臨蟲草堂,要你過去問話?!?p> “蟾蜍子長老?好的,馬上來。”
聶凡言語之中有些驚詫。
蟲草堂,蟾蜍子高坐堂前,隗春望等人站在堂下靜候,聶凡上前也是躬身一拜。
“煉毒堂弟子紀風見過長老?!?p> 聶凡稍稍有些拘謹。
“你是紀風?此次桑清明也曾帶你入天火谷?”
蟾蜍子目光如刀般剖析著眼前的少年,他單刀直入,看來在招聶凡來之前已經向隗春望等人問過話。
“桑師兄的確邀請弟子共進天火谷捕捉火龍人,但弟子法力低微,受阻于心火林,最終未能和桑師兄一同入谷?!?p> 聶凡面容惶恐,目光躲閃。
“你沒進天火谷?”
蟾蜍子目光微瞇。
聶凡連忙又將之前對隗春望廣成鱗等人的說辭原樣照搬,末了還道,“弟子無能,竟然被杜火宗歹人嚇退,還望長老懲罰。”
“嘿嘿…懲罰?你一個仙田境小子要是進了天火谷才是怪事,至于杜火宗那幫人你們先前與之結怨,看到他們不跑難道等死嗎?”
聶凡依然借助紅塵香隱藏自身修為,所以蟾蜍子倒也并未懷疑。
“長老,桑師兄和秦師兄藍師兄他們人呢?”
朱九真忍不住問道,蟾蜍子出現在樅陽城讓她隱約之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死了!”
蟾蜍子面皮一緊,語氣森然。
“死了?”
朱九真隗春望廣成鱗等人皆是高呼出聲,這一條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秦無眠可是門主首徒,日后更是有望繼承五毒門道統(tǒng),竟然會折在一次奪奴行動中?
聶凡也表現出一副震驚的模樣。
“藍師兄也…”
朱九真蹙眉試探著問道。
蟾蜍子面色陰郁久久不語。
“長老節(jié)哀?!?p> 隗春望朱九真等人皆是哀呼。
“想不到桑師兄為了捕捉火龍人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廣成鱗搖頭嘆息。
“桑!清!明!”
蟾蜍子一掌拍下,桌椅碎屑紛飛,驚得眾人皆是倒退。
“此間種種皆是桑清明桑重陽這兩只火精引致,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抓住這兩只火精,抽魂煉魄!”
“什么!桑…清明是火精?”
驚悚之事接連而來,眾人一時間難以接受。
“一切都要從天火谷中的先天符文說起…”
蟾蜍子并沒有太多細贅,但天火谷中的事跡也在眾人之間流傳開來。
“這番陰謀乃純火之精精心策劃,但背后竟然還隱藏著如此煞星!”
“先天符文?。 ?p> 廣成鱗隗春望相繼感嘆。
“紀師弟,想不到你受阻心火林反而撿回來一條性命,否則你這天賜黃金仙田之人恐怕也兇多吉少,若真是如此當真是我五毒門天大的損失?!?p> “黃金仙田?”
廣成鱗的話頓時引得蟾蜍子的注意。
“哦,蟾蜍子長老還不知道,紀風師弟已經開辟出黃金仙田,如今除了門主之外,我五毒門又有一位黃金仙田!”
朱九真連忙解釋起來。
“果真如此?”
蟾蜍子雙目泛光望向正手足無措的聶凡。
“弟子只是好運罷了…”
聶凡摸著后腦頗為自謙。
“我們要趕快回宗門?!?p> 蟾蜍子突然說道。
“長老不追查兩位師兄遇害之事了嗎?”
“那煞星早就遠遁而去,不要說我,就連十國長老都沒有手段追查到半點蹤跡,再留在樅陽城也是于事無補,藍兒之死我一定會找出元兇,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將紀風送回宗門,如今秦無眠已死,總堂之下無有出其右者,唯有紀風或可入門主眼?!?p> 蟾蜍子轉向眾人道,“你們幾個也跟我一道回去吧,如今東海形勢不比從前,藍兒和秦無眠已遭不測,你們不能再出事?!?p> 朱九真道,“不行啊!煉毒堂還有一位師弟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半點下落!”
“長老,我煉毒堂此番下山執(zhí)行奪奴行動,包括我在內一共有四名弟子,如今留在蟲草堂的只有我和楊明楊曉兩位師弟,而新晉弟子文藝在樅陽城外的荒林中被人擄走?!?p> 聶凡躬身道。
蟾蜍子皺眉,“可知是何人擄走?”
“不知,但此人用的是金剛宗的功法!”
隗春望和廣成鱗異口同聲,他二人親眼目睹甚至險些喪命。
“金剛宗功法?”
蟾蜍子目光微凝,藍道生身上也有體道之力留下的痕跡。
“哼哼!這是移花接木之計?!?p> 蟾蜍子冷聲說道,“擄人者,絕非金剛宗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