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裕繼續(xù)一臉黑線,林芷若卻在秦亦可背上扎上一針,不屑地說道:“他要是會死倒好了,放心吧,都說‘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的?!?p> 秦亦可這才聽出林芷若話里的味兒不對,一向跟秦子墨關(guān)系不錯的她決定給秦子墨打抱不平,“三嫂,你是三哥的妻子怎么能這么咒他?他就是脾氣壞了一點,不至于該死吧?”
“你覺得他不該死是你的事,我就覺得他該死。”林芷若扎完最后一針,活動活動手,繼續(xù)說道:“他要是死了倒省得我去求皇上讓我們和離,直接改嫁就行?!彼f得無比輕松,仿佛真的很希望秦子墨死掉,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會比誰都難過。
大越國還是比較盛行鬼神之說的,因此秦子裕聽見林芷若這么說秦子墨也不大舒服,他咳嗽了一聲以作警示。
“為什么要改嫁,三哥很好啊,長得又好看,要是連三哥你都看不上,你想嫁什么樣的男人?”秦亦可繼續(xù)追問。
林芷若照著蘇蘅的樣子形容起來,“他算什么好,冷冰冰的整天像我欠了他銀子不還似的。我要嫁,就嫁一個高大英俊,成熟穩(wěn)重,溫柔體貼,最重要的是要聽我的話,絕對不要跟我唱反調(diào)!”
秦子裕聽了林芷若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天底下有這種男人嗎?沒有吧?何況是一張冰塊臉的臭脾氣秦子墨!但他又不禁想,如果他愛一個女人到了一定程度,沒準真的會對她如此。
秦亦可聽林芷若這樣說,立即說道:“可是三哥他的確就是你說的這樣的男人?。∷陕犖业脑捔?,從來不對我發(fā)脾氣,我要什么他都給我,我做錯事他也從不對我生氣……”
林芷若無奈捏捏眉心,“拜托了公主,他是你哥,對你當然溫柔了!你是沒看見他板著個臉看我被活活打到昏死過去的樣子,還有他捏著我的脖子把我舉到半空的樣子……”
秦子裕聞言頓時震驚了,秦子墨雖然冷酷,但不至于會對女人動手吧!可是林芷若說的似乎也不假。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替林芷若覺得憤怒,難道長得丑就活該被欺負嗎?
“什么?三哥打你?不會吧!我親眼看見三哥府上的丫環(huán)打碎一只古董花瓶,他當時一點都不生氣……”秦亦可也表示震驚不已。
林芷若回憶往昔,蒼涼而又釋然地笑笑,“可能是我錯了,沒有早早就死掉,嫁到端王府坐上也不該坐的位置吧?!?p> 秦亦可聽說過那個薛紫瑤的名聲,也曾經(jīng)到金風(fēng)苑在人群中看見過她一回,說實話她至今都不敢相信,三哥的眼光居然這么差,喜歡上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雖然不可否認,她真的很美。
可是林芷若也不差啊,如果沒有那個胎記的話……
秦亦可便問林芷若:“那三嫂,你醫(yī)術(shù)高明怎么不把自己臉上的胎氣治好呢,那樣三哥就不會嫌棄你了啊。”秦亦可她可是真心覺得林芷若如果沒有那個胎記,一點也不比什么薛花魁差!何況她的醫(yī)術(shù)還這么厲害,簡直就是十萬里挑一?。∪缇筒粦?yīng)該娶什么花魁,還弄得自己被滿城的人詬病。
林芷若聽秦亦可這么說,立即笑了,語氣輕松里滿是不屑,“‘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若不留著這個胎記,怎么會知道我嫁的男人究竟是一個善良真誠的真君子,還是一個以貌取人的淺薄小人?更何況,誰說女人就非要靠容貌去取悅男人呢,我一個人自自在在的,不也挺好?!?p> 秦亦可還是不忍心詆毀秦子墨,弱弱地說:“也許三哥他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吧,他不像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林芷若聽了秦亦可的話,只想反駁她,秦子墨不是不以貌取人,他丫就是慕丑變態(tài)。沒準他和她上床,只是因為精神病發(fā)作看上了她的丑也不一定。
“行了行了,你好好趴著吧,早點養(yǎng)好身子,我好去見皇上。離開端王府就一身輕松了。”林芷若轉(zhuǎn)過身出去,看見秦子裕在院里站著,便走了過去。
院里的玉蘭花已開過大半,如今長出了綠葉,但也是非常雅致養(yǎng)眼。秦子裕站在那里,便站成了一幅畫。
林芷若并不是一個花癡的人,但也忍不住盯著秦子裕的背影多看幾眼。后來秦子裕轉(zhuǎn)過身來,兩個人的目光相遇了一瞬,林芷若尷尬地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別處。
“弟妹今日過來,三弟可知道?”秦子裕淡淡地問她。
“我們兩個向來形同陌路,彼此管不著對方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绷周迫袈唤?jīng)心地回答他。忽而,她又說道:“對了,煩請王爺往后不要再稱呼我‘弟妹’,在端王府,真正的王妃是薛花魁才對。王爺若不嫌棄,叫我芷若即可?!?p> 秦子裕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你才是皇上欽定的端王妃。”
“王爺也知道我是個什么性子,平日都做點什么事,何況端王爺也從未拿我當過王妃。王爺私底下就不必客氣了,直呼我的名字就行?!绷炙λπ渥?,伸了個懶腰走到陽光下去。
“芷若……蘭芷杜若,芬芳馥郁,品格不俗,想必丞相大人對女兒的德行十分重視。為何你與傳聞中的不一樣?”秦子裕問她道,暗有嘲笑她品行不端的意味。他也就是知道林芷若不會在意才會這么說,想看看她是個什么反應(yīng)罷了。
“名字只是個代號,沒人規(guī)定必須人如其名。也許我往日的確是品行端正,不過相較之下,現(xiàn)在的我過得更開心些?!绷周迫粽归_雙臂仰面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愜意地說道,“人一輩子才活多少年啊,干嘛要事事在乎別人的看法,豈不是白活?我可不想當任人擺布的木偶。”
秦子??粗亲杂缮⒙哪樱m然刺眼卻莫名使他覺得放松,“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