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聽著院里那兩人的笑聲,不由得蹙額。林芷若和秦子裕,莫非真有點不清白?
秦子裕的人品沒得說,可難保林芷若這個厚臉皮會倒貼,她成天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腦子里指不定想男人想瘋了,再被他這么一冷落,還真有可能亂來!
不行,再怎么著可不能讓自家兄長掉進(jìn)她這個毒坑里去!秦子墨想著,決定派人盯緊林芷若的院門,看看她有沒有偷偷摸摸半夜去偷香。
于是林芷若夜里剛想摸到假山后去找蘇蘅時,就看見蘇蘅不宜見面的暗號了,她干脆哪兒也不去,盤腿坐在床上練習(xí)蘇蘅教她的聚氣心法。
經(jīng)過這一個月調(diào)養(yǎng)下來,林芷若身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但體質(zhì)卻沒有長進(jìn)多少。
蘇蘅見她身子這樣弱,也不指望她能夠練出多大力氣來了,干脆直接叫她學(xué)著聚氣,等到她掌握了運行真氣的技巧之后,自然也就有了內(nèi)力,雖說攻擊力大不如老老實實練出來的外力,但也勝過只會用蠻力的人,運用真氣打通經(jīng)脈之后,體質(zhì)會漸漸增強(qiáng),招術(shù)靈活了也有事半功倍的效用,況且她還懂得下藥,沒必要有大大的力量,這樣練功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林芷若默念口訣,凝神靜心,尋找著身體里的那股“氣”,并試圖像蘇蘅說的那樣控制它在自己的身體里流動。
可是過了很久,林芷若還是沒能找到那所謂的氣,倒是坐得睡意昏昏沉沉了,小雞啄米了一陣子,她干脆倒下?lián)肀欢摺?p> 一直到出發(fā)去銃州那天,林芷若還是沒有學(xué)會聚氣,和蘇蘅無法見面又令她心情十分不爽,因此當(dāng)秦子墨的手下來催她上路時,她黑著臉一口拒絕,“告訴你主子,我不去了!他要是不高興,就隨便?!?p> 過了一會兒,秦子墨來到芳華庭,扛麻袋似的強(qiáng)行把林芷若扛出了院子,直接扔在馬車?yán)铩?p> “上路?!鼻刈幽宦暳钕?,馬車緩緩行動。
“咱們府上這么多馬車,為什么非要坐這輛?一點也不舒服。”林芷若嫌棄地看了一眼普通的車廂,覺得還是豪華的看著好看,坐著又軟和。
“哦?你喜歡從豪華馬車,可你有那個膽子嗎?知不知道這一路上什么都可能遇上?”秦子墨鄙視林芷若。
“呵,我命長,任性!你管得著嗎?”林芷若翻了個白眼,趴在矮幾上,瞪了秦子墨一會,決定繼續(xù)補(bǔ)覺。
馬車一開始走得很穩(wěn)很快,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竟開始變得顛簸,林芷若本來身子就有點弱,被這么折騰啊折騰的,沒多久就犯起了暈車的毛病。
“我草,什么破車嘔……”林芷若撲在窗口吐了好一會兒,整個人癱軟在地虛弱無比,幽怨地看著秦子墨,“我說過不來,你非要帶我來,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
秦子墨從水囊里倒了杯水遞到林芷若嘴邊,冷冷地說:“喝點兒。”
林芷若本抱著“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的精神,對秦子墨不理不睬,絲毫不領(lǐng)他的人情,但秦子墨硬是捏著她的下巴給她灌了下去,嗆得她直咳嗽。
后來到了驛館,林芷若吐得七葷八素整個人像爛泥似的爬都爬不起來了,秦子墨只好拎著她的領(lǐng)子把她拖下車去,又像扛米袋一樣扛進(jìn)了驛館,扔在床上便轉(zhuǎn)身就走。
碧姝打了水來替林芷若擦洗,然后又送了米粥來一口一口喂林芷若吃下,林芷若躺在床上睡了好一陣子才回了點血,但仍是軟腳蝦一只。
是夜,林芷若翻遍了自己隨身帶的藥箱,愣是沒找到半顆能緩解暈車的藥物,氣得她嗷嗷叫。最終是秦子墨硬著頭皮叫手下到周邊的山坡上連夜挖了她要的草藥來,煮了些藥湯讓她喝下,林芷若才算是安歇下來。
這天半夜里,林芷若被五臟廟眾神叫了起來,見碧姝睡得香便沒忍心打擾她,決定自己出去找點吃的。
剛出門外,她便發(fā)現(xiàn)秦子墨屋里還亮著燈,于是經(jīng)過時便有意細(xì)聽里面的動靜,沒想到其中竟然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響。林芷若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這么勤奮刻苦的人怎么會蠢到喜歡薛紫瑤那樣的女人?難道是平日工作太乏味刻板了,所以才會在生活方面使勁墮落?嘖嘖,搞不懂搞不懂。
林芷若走去樓下,發(fā)現(xiàn)大堂已經(jīng)無人,便自己摸到廚房去找吃的。誰知林芷若到廚房一看,廚房里食材調(diào)料全部在柜子里鎖上了,只剩下一堆柴火。
“我去,天要亡我???f**k?!绷周迫舻土R了一聲。
“你肚子餓跟隨從招呼一聲就成,還用自己跑下樓來?”
秦子墨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后傳來,林芷若轉(zhuǎn)過身,舉起燈籠照見了他俊得發(fā)光的臉。
她淡淡瞥了下,一面往回走一面埋怨道:“誰像你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這個人沒這么大架子?!?p> “這么晚了叫人起來做,耽擱時間不說,你也等不及吧?我那兒有兩碟糕點,夠你吃了?!鼻刈幽谒砗笳f道。
“為什么你房間有糕點,我就沒有?太不公平了,害我白跑一趟!”林芷若回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本王讓人去給你做的時候,你說吃不下不要浪費,現(xiàn)在又跟本王說不公平?”秦子墨有點冤枉。
“我說不吃你就不做,你什么時候這么聽我的話了?借口,明明一開始就只是作秀?!绷周迫羿洁炝艘痪?,推開秦子墨的房門就跑到桌邊坐下,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塞糕點。
秦子墨關(guān)上門,看著林芷若那副吃相不由得眉頭一蹙,“大家閨秀從小都不用學(xué)學(xué)儀態(tài)?”
林芷若自顧自吃著,一手去倒茶,斜睨了秦子墨一眼。秦子墨知道,要不是她嘴里有東西,肯定會說關(guān)他屁事。
秦子墨倒了杯茶悠然喝下,然后對林芷若說道:“吃完了就自己回去睡?!?p> 然后他就走到床邊自己脫了外衣往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