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天火鏢局總局。
微弱的燭光籠罩著陷入沉思的鄧龍和惶恐不安的邯鋼,時而泄露進(jìn)窗內(nèi)的雨風(fēng)搖曳著那輕盈的火苗。
屋內(nèi)鴉雀無聲,頹廢在屋子角落的青陽鏢師們不知改為赤虎的與世長辭而默哀還是該為赤陽邯雅的不告而別感到擔(dān)憂。
“邯鋼兄,這綠林幫一直以來的確都是我們的心頭爛肉,實不相瞞,我們?nèi)箸S局最近已經(jīng)開始協(xié)商,是否要對這個欺人太甚的強(qiáng)盜組織發(fā)起討伐了。”
“那是說,你們天火鏢局愿意幫我們出這口惡氣了?”邯鋼有些喜出望外。
“只是說可以順道幫你們報這個仇,我們這些年來損失在他們這些土匪手上的利益也不下千百萬,只要我們?nèi)箸S局傭兵團(tuán)一同聯(lián)手,管他什么鬼郎還是桂蘭的!都不在話下!至于郡守那邊,我們替他們除掉這一眼中釘,他們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p> “那還真是!謝謝!真的太感激你了!鄧龍大哥!”忽然亮起的希望在邯鋼眼中閃耀,激動的心情令他幾乎下跪感激。
“邯鋼兄別這么客氣,你我都是朋友,赤虎大哥的仇我會牢記在心的?!编圐埥舆^邯鋼緊握的拳頭,義正言辭地說著,“倒是你們,現(xiàn)在最好趕快趕往綠林幫的地盤,找找赤陽侄兒的下落,若不然,他和邯雅侄女恐怕也得步赤虎大哥的后塵了。”
“好!......好!謝謝......謝謝!”
......
湖州城外的竹林里,沼澤地。
天云尋照著赤陽所教導(dǎo)他的那樣,沉下心來,順著體內(nèi)靈脈緩緩運轉(zhuǎn)著那股燥熱的靈力。
晨風(fēng)繞過裊裊青煙,帶走陣陣蛙鳴,安撫著竹林間的躁動。枝葉間,一粒溫潤的晨露緩緩落下,帶著這個圓滑的世界,滾落在天云眉間。
呼!
暖風(fēng)拂面!一股灼熱的氣浪翻涌在天云雙掌之上!天云借勢,雙臂盤梭在胸前,將兩股處于灼熱臨界的火靈搓揉在一起!迸發(fā)出陣陣令人窒息的空鳴聲!
空!??!
轟鳴囤積在林海之間,熱浪翻涌著枝葉,兩股肉眼可見的火紅光華纏繞著中心的天云,若即若離地相互糾纏著。
雙目閉,心念決,揉火靈,化實焰。
忽然,滾燙的灼流爆發(fā)!將半徑數(shù)十米內(nèi)的草木蒸烤得枯燥干癟。
天云雙目緊閉,聚精會神地操控著那如脫韁野馬般的火靈,竭盡所能地將它們搓揉在一起。體外的空氣格外新鮮,那狂暴的火靈全然不顧主人的操控,隨心所欲地揉擰著外界的花草樹木,肆意翻武著它那叫人舌燥的溫度,縈繞在焦黃的竹林間。
“大日納炎!”
身后,一道極其微弱的溫度與著片焦躁的土地格格不入地浮現(xiàn)。剎那間,從天云體內(nèi)噴涌出的那些火靈像是受到了奇特的吸引一般,齊刷刷地朝赤陽的方向洶涌而去!火蛇一般縈繞赤陽幾周,即匯集在其掌間的火球里。
“還是太浮躁,你得知道,火靈越是暴躁,你就越得冷靜,當(dāng)這種平衡成為一種慣性后,你就能隨時隨地的制造出實火了?!背嚓柵踔菆F(tuán)忽大忽小的火球,略微有些得意地瞧著大汗淋漓的天云。
天云雖有些不甘心,但心底里還是感激著赤陽給他的建議的。大口地吞下半葫茶水后,看著赤陽掌中的火球,問。
“這又是你什么把戲?”
“這才不是把戲!這可是我們青陽鏢局代代相傳的‘青炎決’的靈決特性!”
“就是用來救火的?嘿嘿!那你們不是應(yīng)該去當(dāng)消防隊嗎?”
赤陽想要反駁天云的不屑,卻又安靜下來,將火球?qū)?zhǔn)了遠(yuǎn)處的一片林地。比起口舌之爭,還是實際行動更具有說服力。
火矢!
溫度驟然上升,游離的火弧順著赤陽的掌控精妙地融合在一起,匯聚成一柄大腿粗的烈焰箭矢!轟的一聲!帶著灼熱的破壞力沖向那茂密的竹林!隨后引發(fā)的巨大爆炸響徹山嶺!
不遠(yuǎn)處的灌木里,兩個女孩被巨大的轟鳴吸引過來,尤其是邯雅,手里不斷顫抖的小刀正警惕著那不存在的敵人。
“哇哦!這破壞力還真~~牛!”天云單手插腰,享受著那片被燒焦的竹林里的噼啪聲,“哎,你這靈決還有提升火焰威力的效果?”
小風(fēng)擔(dān)憂地遠(yuǎn)離那片被火焰吞噬的竹林,扭頭請求赤陽快回收那些蠻橫火焰,卻發(fā)現(xiàn)赤陽正面露苦澀地抱著自己的右手。
“赤陽哥!你怎么了?”邯雅小心翼翼的上前關(guān)心,卻被赤陽用一個煩躁的眼神敷衍過去了。
“靠!......你的火靈是怎么回事???這么高的溫度?......”赤陽一字一句地咒罵著天云火靈的蠻橫,竭盡全力地冷卻右臂殘余的高溫,從天云那里吸納過來的火靈,就像難以圈套的野馬,拉著禁錮它的韁繩,肆意奔騰在自己體內(nèi),目中無人,為所欲為!
“手怎么樣?吃一顆生靈丹吧,恢復(fù)一下?!碧煸茮]搭理赤陽的質(zhì)問,將一枚生靈丹丟進(jìn)赤陽嘴里,乳白色的光輝漸漸匯集在其右臂上。
感受著包裹手臂的清涼,赤陽默默地注視著與夜安談笑的天云,任邯雅檢查他的傷勢。
“所以,你還是打算跟我們一起過去搗那個什么鬼郎的老巢是嗎?”
天云拉著夜安來到一處清凈處,這樣他倆和赤陽兄妹雙雙都不打擾。
“那當(dāng)然!綠林幫一天不除,胡大叔的店就一天不得安寧,再說了,我還沒報完他們那天偷襲我的大仇呢!”夜安一心為胡老板著想,天云沒有多問,想必他們間一定也有一段膾炙人口的往事,“再說,我也沒給你添麻煩吧?”
天云有些好奇夜安和那胡三爺?shù)年P(guān)系,但比起聽別人的故事,這會兒自己更在意手頭上的問題。
“為了避免誤會,我還是跟你說清楚啊,我這一趟只是去偷東西的,不是揮著大旗去踏平人家城門的,和一個能夠讓一個郡守服軟的流氓打硬架......簡直就是瘋了。”
“吼!還說我瘋了,也不知道是誰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把整個寨子的人都燒了。”
“嘿!你今天還跟我杠上了是吧?你……”
“喊你給我滾回去啊!”
正笑著,空地那里忽然響起了赤陽的吼叫聲,天云與夜安四目相對,決定過去看看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