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和陳天來那天晚上暢談到很晚。雖然沒有菜,但他們都喝了點酒。陳斌借著酒精和自己的兒子聊了他最初的創(chuàng)業(yè),聊了他和天來媽媽相識相愛的全過程。
陳斌的酒量很好,這么多年商海的沉浮讓這個曾經的企業(yè)家董事長酒量大增。而這個晚上,剛剛才一杯白酒,陳斌就已經感覺醉了。也許這幾天的心力憔悴讓陳斌抵御酒精的身體變得不堪一擊。
陳天來也醉了。這是他第二次喝酒,上一次是給趙奎一過生日,智多星侯贏偷偷拿了家里的一瓶白酒,在飯店里,趙奎一又點了一箱啤酒。那次生日會,這四個兄弟都喝得很嗨,非常開心。即使他們酒精含量早已超出了青少年承受的范圍,但陳天來也沒有任何難受的跡象。而這天晚上,陳天來僅僅喝了一瓶啤酒,他就醉了。
陳家父子兩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陳斌擔心兒子未來的生活勝過自己的企業(yè),陳天來擔心父親這次失敗而無法東山再起。
這天晚上,陳斌在相對比較清醒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企業(yè)申請破產,把剩下的資金給員工發(fā)工資。即使陳斌變賣房產,他也認為決不能欠自己員工一分錢。兒子天來在清醒的時候也答應了。唯一兩人的爭議點就是以后陳天來的上學問題。
第二天下午,陳斌帶著兒子來到法院,進行企業(yè)破產最后的文件核定,而同一時間李校長正走出醫(yī)院,奔向學校。
嘉毅實驗高中間操時間最近開始變成跑操,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學校,三個年級所有班級想要跑出整齊劃一的水準就需要大量的練習。體育課自然就變成了跑操課。
“以前體育課多好,現(xiàn)在一節(jié)課就是一頓跑!累死我了!”胖子孫浩總是7班第一個抱怨者。
“行了!你就當減肥了?!焙钰A拍了一下孫浩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咱們前幾天買的籃球算是玩不上了!”
“是啊!咱們和陳哥還和8班打過一次友誼賽??!那多過癮??!”一提籃球,趙奎一馬上回憶起那場大比分獲勝的籃球比賽。
“陳哥不是回來了嗎?怎么沒找咱們幾個??!孫浩瞅著趙奎一,一臉的茫然。
“我也想找他,但陳哥家這情況……”趙奎一嘆了一口氣。
“別聊了,體育老師來了!”侯贏總是能第一時間觀察到敵情。
“趙奎一,趕快組織站隊!你看看人家8班,都已經站好了!”體育老師是一個個子一米八的壯漢,他看著一團散沙的7班,生氣地罵著趙奎一。
四十五分鐘的體育課,高一7班在趙奎一的被迫帶領下跑了整整二十八圈。一節(jié)課下來,趙奎一嗓子啞了,所有7班學生腿都快斷了。
而這節(jié)體育課的整個過程被剛剛回校的李校長看到了。李校長是全國優(yōu)秀校長,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獎者。因為李校長是本市的名人,所以他經常要到各地出差,所以學校大部分的行政安排都由副校長高德毅決定。
就在前一個多月,高校長帶領學校中層領導干部去河北衡水中學考察。這所知名學校的軍事化管理震驚了在場的所有外校領導。于是高校長決定本學期嘉毅實驗先學習衡水中學的跑操。
目標一確定,任務就下達。體育組臨危受命,把所有的體育課變成了跑操課。
李校長看到學生一圈一圈的跑操,他也震驚了。曾經的校園里,到處都有學生打球的身影,歡樂的場景,而今天李校長看到的卻是一張一張學生痛苦的表情。
李校長回到辦公室立即召開中層領導會議,高校長等人第一時間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
“今天的跑操我看到了。高校長跟我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是同意間操改革的?!崩钚iL字正腔圓,吐字清晰,“但我覺得整個一個體育課去練習,是不是有些過啦!”
聽到這些話,大家都知道李校長生氣了。這批已經跟隨李校多年的老戰(zhàn)友們都了解李校長的脾氣,誰都不敢搭茬說一句話。
高校長因為是這次訓練的執(zhí)行者,所以他先說話了,“李校長,我們剛剛間操改革,需要多練習??!再過一個月就是咱校的藝術節(jié),很多友邦學校都來,咱們練好正好可以做個展示?!备咝iL在解釋的同時也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高一學年的傅主任。
“是啊!李校,我們高一很多學生的行為都需要規(guī)范。衡水中學的軍事化管理很適合我們。高校長的間操改革很有成效!”傅主任附和著高校長的解釋。
“改革也需要符合學生的成長規(guī)律。一節(jié)體育課需要讓孩子放松而不是高強度的訓練?!崩钚iL看著一唱一和的高校長和傅主任,聲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
“李校長說得很有道理,我們要以學生為本!”黨委副書記趙舒芬微笑地闡述自己的觀點。她是學校領導們的粘合劑,一出現(xiàn)意見分歧,趙書記總能逢兇化吉。
“高校長你的改革也是值得肯定的,但我們不能操之過急!適度為上!”
嘉毅實驗高中的操場上,一個一個班級正在賣命地跑著,而校長辦公室里,關于體育課的爭論還在繼續(xù)。
“終于放學了,可累死我了!”孫浩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下午放學的那一瞬間。
“你還累。下午自習你睡了兩節(jié)課,都打上呼嚕了!”侯贏拽著孫浩往校門走去。
“反正現(xiàn)在沒人管咱們!我還不趁機睡上一覺,等過幾天有班主任就不行了!”孫浩一邊走一邊往嘴里塞進一個香腸。
“老吳走了,老劉病了,你說咱班怎么這么慘呢!”趙奎一步伐很快,幾步就追上他們了。
“要不,咱們想辦法把老吳請回來。我還是覺得老吳是最好的?!焙钰A眼珠一轉,心里有了一個邪惡的主意。
“阿嚏!今天這是怎么了!我都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了!肯定有人罵我!”我挽著亞茹的手,正在市中心逛街。陳氏家族企業(yè)已經破產,各大商場緊急撤柜,各大品牌都在甩賣,我和亞茹也趁機會為結婚置辦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