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囂張不是什么好事
當(dāng)然,雖然盤纏一事還是個問題,但三人可絲毫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心情。他們一路說笑著走下山,一不小心,走在最前面的秦?zé)熡昃妥驳搅艘粋€男孩。
山道崎嶇,那男孩身子不穩(wěn),差點摔了下去。還好金白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否則,等待他的可就是粉身碎骨的命運了。而他們?nèi)齻€,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那男孩身體晃了晃,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側(cè)的萬丈深淵。定了定神,才站定下來。見他沒掉下去,三人才松了口氣,畢竟,他們這可是要背上害死了人的罪責(zé)的?。?p> 但那男孩顯然不會輕易寧事息人。他抬起頭來,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相貌平平,一臉的氣憤:“你們?nèi)齻€走路不長眼??!眼睛沒長好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被他這么一罵,三人頓時有些發(fā)懵。不過,蕭軼欣和金白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倆倒也不計較,蕭軼欣本就不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而且這件事本來也是她們錯在先。金白向來不會和比自己小的人計較。
但偏偏秦?zé)熡晷愿窕顫?,見此時一個比她們還小的家伙對她們破口大罵,頓時有些不悅:“喂,你說話注意點。雖然我撞了你,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蕭軼欣和金白聽到這句話,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很明顯,他們知道接下來又要是一番唇槍舌劍了。而且雙方的用語絕對不會有多文明。
“你還好意思說!本來就是你走路不長眼,還好意思怪我咯?”那男孩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道歉!然后向我賠償五百兩黃金!”
如此囂張跋扈的語氣,秦?zé)熡暌粫r冷笑出聲:“你算什么啊?在我們寧雨符宗也敢這么囂張?你信不信我踹死你?”
踹死你,踹死你……蕭軼欣和金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誰知道,那男孩聽了這話,更是昂起頭,一副不屑的樣子:“我當(dāng)然是寧雨符宗本門弟子之一!至于你,沒能進寧雨符宗,居然還厚著臉皮說‘我們寧雨符宗’?簡直就是不要臉!”
本門弟子之一?合著這還是他們師兄弟咯?
不過,秦?zé)熡觑@然沒有思考這些:“你怎么就知道我沒進寧雨符宗?。∧恪?p> 話還沒說完,那男孩手上一抹金光閃過,正中秦?zé)熡昝夹?。一時間,秦?zé)熡耆砩舷码y以動彈??刹徽菍幱晁姆坏那逍亩ɑ攴??
“這清心定魂符,可是我們寧雨符宗正宗功法。我昨天剛學(xué)會,羨慕不?還裝傻充愣,問我為什么知道。頭發(fā)長見識短,你連本門道服都沒有,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你從我們寧雨符宗主峰下來,不是加入寧雨符宗失敗了是什么?你……”
話還沒說完,蕭軼欣手上同樣也是金光一閃。清心定魂符立刻生效,比落在秦?zé)熡晟砩系哪且坏佬Ч麖娏瞬恢蓝嗌?。那男孩只覺得全身一緊,就動彈不得了。渾身上下,就只有眼珠子還能略略轉(zhuǎn)動。
雖然蕭軼欣不喜歡斤斤計較,但秦?zé)熡甓汲粤颂澚耍€不出手不就不厚道了么?再說了,面前這男孩實在囂張,清心定魂符才學(xué)會沒多久就對普通人耀武揚威的。可惜,他遇到的還真不是普通人。
蕭軼欣緩步走到秦?zé)熡晟砼?,手凌空虛探,秦?zé)熡牦w內(nèi)已經(jīng)化去一半的清心定魂符就被抽出。秦?zé)熡耆硪惠p,頓時松了口氣。蕭軼欣并未停下,而是走到那男孩身旁,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最后停在他面前:“師弟,這么囂張,恐怕不太好吧?”
那男孩頓時一愣,緊接著,一雙眼睛里頓時流露出驚恐。若是自己這般橫行霸道給師尊知道了,恐怕……而眼前這位師姐,雖然自己未曾見過,但能使出清心定魂符,身份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當(dāng)然,蕭軼欣雖然比他晚入寧雨符宗,但此時她的表情上并沒有半分破綻。再加上年齡比他略大,自然唬住了他。
蕭軼欣手再次揮出,才化去五分之一的清心定魂符從那男孩身上抽出:“師弟,清心定魂符雖是本門基礎(chǔ)功法,但也要多多訓(xùn)練才行啊。你看看你,符上真氣不穩(wěn),能鉗制住對手多久?看在你年紀(jì)還小,這次我饒了你。若有下次,你就等著你的師傅……嗯哼?!?p> 那男孩立刻連連點頭:“謝師姐,謝師姐。師姐,你長的真漂亮!”
蕭軼欣臉微微一紅,顯得更為可愛了幾分。而后面兩人已經(jīng)竊笑起來。這小家伙,突如其來的來這么一下,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啊。
蕭軼欣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那男孩答應(yīng)一聲,趕忙向上跑去。還回頭看了一眼蕭軼欣。金白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來:“蕭軼欣,你這算不算被師弟調(diào)戲了啊?”
“一邊去!”蕭軼欣俏臉微紅,不滿道。
有了這樣一個插曲,幾人也安分了些。下山的腳步自然快了幾分。
他們出發(fā)的時候大概是午時,好不容易到了山腳,卻已是皓月當(dāng)空,夜色茫茫。行了半日,多少也有些疲倦。好在山腳下便是一個小鎮(zhèn),雖不是很豪華,但畢竟修建在寧雨符宗主峰山腳之下,客棧是肯定少不了的。
他們隨便找了個客棧,剛要進去,卻聽見里面喧鬧無比。蕭軼欣皺了皺眉,而金白則撇了撇嘴,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剛走進大門,他們就被客棧中簇?fù)淼娜巳后@到了。只見一大群人圍在柜臺旁邊,其中不乏身強體壯的大漢。只有一個身穿寧雨符宗道服的男子坐在角落,淡然自若的小口品茗。似乎那些人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既然他身穿寧雨符宗的道服,想必是寧雨符宗之中人。見此情況,蕭軼欣三人便湊到那男子身邊:“前輩,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們又在干什么?”
那男子抬頭瞥了他們一眼:“姑娘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么?少見,少見。這里自然是客棧,只不過,這里同時也是云游四海的修士和冒險者們接取委托以謀生的地方。這里只是個小客棧,所以任務(wù)不像那些大城市般難。不過也是有些難度的,事實上,最受歡迎的任務(wù)往往出自這些小客棧。因為太難的任務(wù)只有修士能完成,但修士又怎么可能愁于生計呢?除非是有什么需求?!?p> 眼前的男子的回答還算熱情,三人無形中便對他多了一絲好感:“那,請問前輩是寧雨符宗那號人物?”
頓時,整個客棧的空氣都凝固了,所有擁擠在柜臺前的人都轉(zhuǎn)過身來,見了鬼似的看著蕭軼欣三人。而就當(dāng)蕭軼欣三人摸不著頭腦之際,那男子似笑非笑的抬起頭來:“我是寧雨符宗副宗主,玄奇。是當(dāng)今宗主玄奕的親弟弟?!?p> 金白在后面嘀咕著:“師傅的弟弟年紀(jì)居然這么?。俊?p> 按理說,這樣的嘀咕根本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就連金白本人聽著都是模糊不清的。但那玄奇卻突然臉色一變,看向金白:“你說……你是玄奕的弟子?”
“副宗主,我們?nèi)硕际亲谥鞯挠H傳弟子?!苯鸢椎挂膊烩穑湍敲绰渎浯蠓降幕卮鸬?。
玄奇的臉色更加怪異起來:“那你們?yōu)槭裁粗淮┝艘簧肀惴拖律絹??難道你們被哥哥逐下山來了?不可能啊,哥哥一向?qū)ε⒆雍軐捜莸摹?p> 旁邊的人群頓時傳出一陣驚呼,玄奇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他瞪了一眼驚呼著的人們,客棧立刻恢復(fù)沉寂。但玄奇顯然沒有因此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你們繼續(xù)你們的,我們有要事要談?!?p> 說完,玄奇站起身來,向樓上而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玄奇連連點頭。此時,蕭軼欣和秦?zé)熡陜扇艘咽沁B說帶比劃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此時可不是在外面,再加上面前這位就是自己師傅的兄弟,自然沒什么需要提防的。
當(dāng)然,兩人的描述還是有所不同的:蕭軼欣只是說了她們下來的原因,并沒有再多提別的事情。但秦?zé)熡陞s不同,他不但把金白每天都被玄奕拂塵教訓(xùn)的事說了出來,而且還把下山時遇到那個囂張的弟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既然你們身上沒有盤纏,那我就贈與你們一點吧?!毙娴恍Γ滞笠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枚雪花紋銀,放在桌上?!斑@五兩雪花紋銀,就歸你們了。怎么說你們也是哥哥的弟子,我要是什么表示都沒有,也不太好吧。這五兩雪花紋銀,價值相當(dāng)于一千文銅錢。足夠你們?nèi)擞蒙弦魂囎恿恕!?p> “那怎么好意……”蕭軼欣剛要客氣,卻被玄奇揮了揮手,打斷了:“別客氣了。我知道你們其實很想要。時間就是金錢,收下吧。剛好,下面有個清理野牛的任務(wù),雖然難度高些,但是我想師傅的親傳弟子應(yīng)該沒問題的吧。對了,去之前記得去鎮(zhèn)上的鐵匠鋪買點東西,當(dāng)然,如果你們舍得錢,也可以去靈器店看看。”